沈童奸计得逞,拖着闻人上了车,喘了口气候,神态自若地指挥段翊往哪里开。
段翊憋着一口又一口累积起来的气,终于开到了闻人家的小区门口。
以为大功告成飞快开溜时,又被沈童懒洋洋的一声给叫住,"段翊,别急着走啊,帮我把人给拖上去啊,我一个人累死了,等下我回不了家你爷爷要是问起我你的事情,我还真怕我一个不备说溜了嘴,到时你就算拿我开涮我也无能为力了啊。"
言下之意,便是段翊你要不仁,沈童我便行不义之道。
段翊郁闷地将闻人臻身上一半的重量给倚到自己身上,伙同沈童将他给扶到他家门口,范菊花开的门,季璃昕正在客厅里逗灏灏玩。
醉意迷离间,他看到她皱着眉头朝着自己走来,跟范菊花一起将自己扶了过来,他的头顺势靠到她纤弱的肩膀上,贪婪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很好闻,真的很好闻。
当她跟范菊花合力将自己拖到床上去后,他心里头蓦然一空,一股浓浓的失落攫住了他。
多想拥她在怀里,跟她说对不起,她曾说过,说对不起有何用?
是啊,说对不起,那个孩子也不会回来了,说对不起,她也不会原谅自己曾对她造成的伤害。
若是她愿意说怎样做她会原谅自己,无论什么他都愿意去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沈童送完人,便拉着段翊走了,不打算留段翊下来看热闹,闻人已经够烦了,沈童还是识相的。
再说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旁人是插不了手的,即便他很想告诉季璃昕好好对闻人,但那些话最终都烂在了自己的肚子里了。
闻人臻闭着眼睛,脸上有温热的触感,毛巾,那是热毛巾敷脸的感觉,很怡然。
他想睁开眼,但是却抬不起眼皮。
后来迷糊中,又被灌了一碗醒酒汤下去。
被人照顾的滋味,真的很好,他眷恋。
季璃昕本不想接手这个大麻烦的,今晚她的心情也有些烦,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
但是沈童跟段翊将他抛下之后,就走了,总不能叫范菊花来照顾他吧?
莫浩楠大概跟范菊花说过了,闻人臻是自己的前夫,但是范菊花还是对闻人臻没好感,在范菊花的观念里,小昕这么好的人,这男人还不好好珍惜,现在小昕让他吃苦头,是对的,他想吃回头草,想得美。
范菊花在刚得知这个消息后,对闻人臻的态度更加恶劣了,甚至在他的汤里头特意加了佐料,放了很多的胡椒粉,让他出糗。
手腕不知怎的,被他给攥了个正着。
她一直知道他醉了,气力会变得大,怪人,攥得她手腕上多了一圈青紫。
其实他醉了的时候,五官比他清醒的时候,赏心悦目多了,脸上多了几分童稚。
他睁开眼的时候,眼睛有些红红的,她吃了一惊,以为他清醒过来了,没想到就那么一几秒的间歇,他又闭上了眼。
明明闭着眼,她却被他给攥了过去,跌倒到了床上。
然后,接着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
到底这个人是真醉,还是装出来的?
身上全是酒味,还有他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这个男人,真的很重,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她试图推开他,他根本就纹丝不动。
他伸手,手指修长,指骨长得异常的好看,只是,这个人的手...
该死的,伸过来揉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的。
她从不知道他还有如此恶俗的趣味,这个人的酒品,还是头一次如此的糟糕。
揉乱了她的头发,他又去抓他自己的,将他自己的头发也搞得凌乱不堪。
隔着薄薄的衬衫感受他急而乱的心跳,她欲哭无泪,怎将自己给陷入这样的死局里?
正犹豫如何让他从自己的身上挪开,便听到闻人臻的声音又低又柔又委屈,"小昕。"
季璃昕苦笑,闻人臻怎么成了一个孩子一般?
她宁肯面对冷峻的他,宁肯面对面无表情的他,宁肯面对喜形不于色的他,却无法拿这样的他左右开弓。
现下,她就算跟他理论跟他对抗,根本就毫无用处。
"闻人臻,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低低缓缓的声音,挑断了闻人臻心中一根绷了许久的弦,他的心,又开始疼了。他其实真喝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有残存的理智在的,他真有点借酒装疯的意图,因为他不知道清醒的时候如何面对她,但知道自己清醒的时候她会如此对待自己。
脑子开始胀痛,有些厉害,她迟迟没等来回应,只能自救。
他真压得她难受,他却犹未知之。
肩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季璃昕觉得自己纤细的肩胛骨要被他捏的断了。
季璃昕觉得窝囊透了,如今躺在床上势单力薄的自己,无力极了,像只待宰的羔羊。
她的忽然收紧五指,揪的闻人臻的胸口生疼,透不过气来。
那种钝钝的痛感开始强烈,从心脏的位置蔓延开来,到达四肢。
闻人臻的喉头好像被这股疼痛给堵住,想说话,说不出。
她的手指,就像一根根细密的铁线,错综复杂的缠住了他千疮百孔的心,又大力的收紧,脆弱的新生痂顷刻间四分五裂,迸入肌理里,鲜血隐隐的渗出来,从闻人臻的心里蠕动,灼穿了胃,烫伤了五脏,跟六腑。
放过她?
她让自己放过她,但是谁来放过自己呢?谁来拯救自己呢?
"不放。"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瞳仁泛着猩红的血丝。
"你这样跟无理取闹又有何分别呢?"
她低低地叹息。
"我就无理取闹。"
这一瞬间,心里竟然是百味掺杂,苦辣酸甜的,全都有,全都涌上心头,反正醉了,无论说什么都是适宜的,强词夺理也顾不上了。
这一刻,季璃昕的目光有些复杂起来。
他依然伏在她身上,视线有些朦胧起来了。
"闻人臻,你先起来好不好?你压得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她实在是被他禁锢到了动弹不得了。
起来?
他若是起来,她肯定趁机溜走了,残存的那丝理智在这一刻,变得清明起来。
"不起来。"
他咕哝道。
季璃昕脸色涨红,因为呼吸困难,但是在闻人臻看来,相当的醉人。
她一向玉雕似色泽的脸颊,有了别的颜色,这种颜色,比起她生气的颜色,更令人痴迷。
她为什么不安分一点,明明动弹不得,还妄想以绵薄之力推开自己?
"闻人臻,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忍不住低咒一声。
他修长干燥的指腹,在她脸颊红润部分慢慢游移,"我想吻你。"
他忽然道,接着,属于他浓郁的气息混杂着酒味铺天盖地般在瞬间袭来。
他的吻,力道很重。
没有所谓的怜惜,没有所谓的温柔,也没有辗转的撩拨。
吻她的时候,她咬着牙关,他有些生气,伸手用力捏她的脸颊,逼迫她张开嘴,跟他唇舌交融,让她无所遁形。
她的唇,十分的柔软,很甜,很甜,虽然他不喜欢吃甜品,但是她的味道,他却舍不得离开。
他吻她的时候,眼里有类似受伤一闪而过,快的季璃昕来不及分辨,以为一定是幻觉。
记忆深处的软腻触感强烈的翻涌上来,贴合着此刻手下的绵软,刺激着他全身的热血都为之沸腾。
她漂亮的锁骨,性感的凸着,上衣被他推得老高。
他被情欲熏染的眉眼,愈发的深邃。
他不遗余力地挑逗着她,用牙齿轻轻啃咬着她嫩滑的酥肩,他似乎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任由她再怎样挣扎,怎样反抗,怎样唾骂,他都无动于衷。
跟这样的人对抗,挫折感越来越重。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发生关系,这必当会摧毁他们接下来尚算和睦的生活。
他今晚,显然被那个孩子给刺激到了,然后去买醉,以为他会反省,看在曾经失去孩子的份上,不会再对自己胡搅蛮缠了。
没想到他倒是借酒消愁,然后这后果倒是由自己买单,戏剧化到此,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有,她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在他温热的掌心融化,她没有性冷感,对他的身体也不反感,还算默契,这样如水似火的挑逗,她不可能不起一点的反应,尽管理智是跟身体反应相违背的。
他健壮的背上一道道全是她挠出来的印记,他一点也不觉得疼,大手托着她的背,缓缓的揉。
他的手心越来越热,揉弄着她细细的腰,渐渐的往下伸去,手指灵活而邪恶,一点点的快感让她不由自主松了口,待反应过来,却听见自己莫名的shen吟。
张嘴就咬上了他的肩头,狠狠的,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要咬下他的肉,喝他的血。
她的呼吸,断断续续,身体却逐渐背叛自己的意识,开始自动迎合他的进出。
她的长裤根本就没全部褪去,拉到了大腿边缘,他下身穿着还算整齐,上身的衣服,已经零散地遍布于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