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念北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但最终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到他这副蔫头耷脑的样子,老爷子怒意更盛:“你这是给谁脸色看?我是不是早就警告过你,别跟那个姑娘牵扯不清?你偏偏要这么胡闹,难道想气死我不成!咱们家的孩子,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你怎么这么糊涂……”
“爸,葛薇还在呢,咱们先不聊这些。”沈恪之毕竟不愿儿子在人前丢脸,只好想办法岔开话题,“小北,这也怪你欠考虑,以后可别再这么着三不着两的。”
“葛薇又不是外人,怕什么?”沈老爷子盛怒不减,“我虽然上了年纪,但也还不聋不瞎,你们背着我鼓捣的这些破事儿,我心里都门儿清着呢!这两天我听说,征东和姓萧的那孩子也有些不清不楚,可见那不是个本分的姑娘。我看呐,一定是书韵看不下去,把她撵了出来,你还当宝儿似的往家里领,是不是?你们别拿算命的那套歪门邪道来糊弄我,我活了这么些年,从来没信过那些有的没的!”
从小到大,念北最得爷爷疼爱,连重话都没受过一次,更别说当众遭到这样的斥骂,可见老爷子是真动了怒。按说念北赔个笑脸,撒个娇,事情也就圆过去了,可念北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不辩驳,不解释,脸上也不见一点愧色。
眼看爷爷的脸色越来越差,镇南连忙抢上前一步:“爷爷,您这都是打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绝对是没有的事儿!大伯母身体真的有些不舒服,不信您问问大嫂就知道了。您不愿见她,我把她带走,找个朋友家安顿就是,反正现在各家都缺家政方面的人。至于小北,您可真是冤枉他了,他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沾了一身的绅士范儿,对女孩子照顾些也是应该。不然,都像我这么没皮没脸的瞎贫,就不是小北的性子了,您说呢?”
老爷子虽然不是最喜欢镇南,还是被他逗得脸色稍缓:“罢罢罢,你们这些小辈的事儿,我不跟着多掺和。只要你赶紧把那姑娘领走,别闹得家宅不宁就好。”说着,他又和颜悦色地转向葛薇,“丫头,你可别被我吓着,这些小子打小儿就皮,不这么管不行。不过安西这孩子可跟他们不一样,从来都没跟女孩子有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爷爷这么一说,安西的脸顿时红了个透。
葛薇来了一顿饭的时间,已经对安西有了个大致了解,此刻审时度势,看出自己不宜久留,连忙起身告辞:“爷爷,瞧您说的,咱们都是自家亲戚,还客气什么。今天有些晚,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登门拜访。”
沈夫人此时刚好回屋,见葛薇要走,便挽留了一番。葛薇客客气气地道了别,转身往门外走。安西还傻傻坐在原地,镇南见状心急,拽着安西出门送葛薇,念北不愿留在屋里,也跟了上去。
走到楼外,葛薇才回头笑道:“我还从没见过爷爷发这么大脾气,真吓了一大跳。那个叫萧以照的姑娘,到底哪儿惹着爷爷了?要我说,她名字很美啊,你们听没听过一首诗?‘温犀秦镜一以照,妍媸万状将焉逃’,这名字雅得很呢。”
“什么?你说什么?!”念北忽然惊觉,一把拽住葛薇的手臂,面红耳赤地问。
不等镇南阻止,安西便上前拽开了念北:“老四,你……你这是做什么?真疯了不成?”
“你们……你们没听到她说的话吗……以照的名字,是出自那句诗……”念北真的像疯了一样地嘟囔,“温犀秦镜一以照……你们不记得吗?阿九的爸爸姓温,妈妈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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