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霸情男神追小妻 > 第26章 匆匆过客(7)全文阅读

没准这小伙子心里还在嘀咕着:boss的眼光这么差?

罢了,她反正不想解释。沈居沅一人坐在车后座兀自yy的开心,只是在这位助理极有好的询问她住址时,她眼前一黑,接着就陷入了一团黑暗。

她醒来时,正是黑夜,眼眸四处提溜转了一圈。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乏力,连动一分都如鬼压床般的酸疼。

沈居沅晃晃脑袋,悲哀的想了想,果真应了那些老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年少时抽烟还可以为自己找理由,是因为叛逆。可那时尚且懂的节制。

如今除了越活越回去,沈居沅还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解释。

正欲蒙着被继续睡过去时,身侧有人帮她掖好被角,轻柔且小心翼翼。

等到她后知后觉的侧身时,正对上程牧行漂亮的黑眼睛。

趁此良机,她凝神聚气的看着眼前这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程牧行下眼睑有再明显不过的青灰。沈居沅费好大力气才逼迫认清程牧行一直在她身侧的事实。

她尝试着清清嗓子,小声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上一刻明明还想烟视媚行,我行我素到底,下一刻就软了身段语气,沈居沅只觉得自己迟早要折腾的精神分裂。

果不其然,程牧行愣怔一瞬后,霎时舒缓开蹙紧的眉,表情里只剩下云淡风轻:“沅沅,你抽烟我不反对,可是你不该空腹抽,这样伤肺又伤胃。”

他语气平淡的就像科研人员在陈述一个事实。似乎还隐隐有些关切。

也许病床上患者特有的虚弱和依赖性,她居然极听话的鬼使神差的点头。

即使沈居沅不愿意承认,这一刻的气氛还是和平和友爱的。

她想了想,既然如此,还是觉得有些事该早日提上议程:“程牧行,你在大街上五秒钟之内,就可以找到替代我的人,且脸蛋身材俱属上品。何乐不为?”

顿了顿,她下决心忽视程牧行面孔上的山雨欲来,提出个尝试性的建议:“反正我现在也一无所有了,不如我们好聚好散?”

可她等了等,等不到身侧人的回应。

沈居沅顿生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身侧人轻笑一声,若无其事的开口:“沈居沅,虽然你身上没什么肉,但总是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上上之选。”

说完,程牧行不忘扫一眼床单下她堪称干瘪的身躯,眼角眉梢又恢复玩世不恭。

电视上超模比赛已进入尾声,沈居沅咽了口冰水,冷眼看着看着舞台上的佳丽互相扒皮揭短,只为那顶后冠。

此时,荧幕下方出现一行煽动性的标语“joinus,youcanbeoneofthetop10。”

top10?她无声的摇摇头,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也许当今世界上top10岑朵安该占一席才对。

可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如果真有时擦可以更改过去,那么她希望无论如何不要遇到程牧行。

从小到大,沈居沅从没有过任何值得珍藏的记忆,她的人生倒像是双曲线函数,无限逼近/y轴,却抵达不了终点。

比方说,她费劲心思的读书,考试成绩却不及表姐岑朵安一个晚上的突击,她默默喜欢的男孩,却是她表姐的男友。等到她大二想努力的想离顾景何近一些时,又被告知因文化成绩的原因,只能申请到底特律的一个社区大学。

那是她在学校的最后一年,距后来008年那场引发多米诺牌般的金融危机还要早些。

仿佛有预兆般,那时的底特律已经有了衰颓的迹象,这座名声在外的汽车之城,在沈居沅的记忆中,在看得见的地方,有它美好的一面,可在看不见的地方,更多的是阴暗肮脏破旧。

该怎样描绘这幅画面呢?

荒废已久的工厂,锈迹斑斑的大门挂着笨重的铜锁,一辆辆汽车被砸成废铁,细碎的零件杂乱不堪的湮没在齐半人高的杂草里。

这座重工业城市,早不复昔日之辉煌,且就在这一年,**和色情业发达的出奇,白天里,路边加油站旁到处是衣着暴露招徕客户的专职或兼职的妓女,到了夜晚,则是满大街的酒鬼和赌徒。

这只是沈居沅记忆中的素描之一,此外,记忆最为深刻的就是每每经过GM的大楼时,GM的大门口整天围着示威的群众破旧的汽车总听到示威者在喊:“GivemeG,givemeM,givemeGM!”

在这个宣称言论自由“moneytalks”的国度里,沈居沅无暇伤春悲秋感怀这些,因为她还需穿过额外几条脏乱的街道去一家中国餐馆打零工。

经过三个月没有父亲沈唯正的消息,她的生活费倏然间没有着落,又兼房东一直不停的催问房租后,彼时的沈居沅从每月租金000的公寓搬离出来,搬到月租金100美元的地下室。

沈居沅环顾着空荡荡的房间,而后悲哀的发现,即使再讨厌沈家,可依旧是沈家豢养了她这只米虫,她无需担忧学费生活费。

彼时离结业只有几个月,她如沙漠中的濒死者需要水源般迫切的需要生活费。

起先沈居沅仍有些风花雪月的不切实际的预想,循着网站的告示去百货公司做兼职营业员,无奈问遍路人甲乙,倒了几趟地铁,来到百货公司门口时,金发碧眼面容娇好活像芭比娃娃的美国大妞们早围成几圈,在这样的时代里美貌早已不算什么小范围杀伤性武器,更何况她只有中等偏上之姿,这点她还有点自知之明。

那时到底是年轻,想法既简单又幼稚,被同班一个印度留学生撺掇去做翻译,等他们拐进几条小巷时,印度留学生才向她坦诚,他竟是马夫!印地语加英语嘟囔不清的说着按照实习公司客户对亚洲女子的喜好,想充当她和某拉丁男子之间的皮条客。她惊惶中忘记了诅咒谩骂他,只用手中牛仔包捶了他头部两下,便慌慌忙忙跌跌撞撞用尽全身力气的跑出去。

几乎就在她快神经衰弱时,得到了个机会。

也许正是由于第一份工作,所以她会永远记得,就在即将山穷水尽的那个正午,天气炎热异常,在一家便利店旁的那个小餐馆里,她看了眼油腻腻墙壁上的招工面试,那位身上似乎有着鱼腥或猪大肠的味道的老板,将局促站在那里的她浑身上下扫视了一圈后,黄黄的牙齿喷出了一口烟,勉为其难的答应她:“好吧。”

那时她早戒了烟,劣质的烟丝味随着热风没入她鼻腔,沈居沅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清咳几声,咳完后,轻轻的说了声“谢谢。”说完后,端端正正的朝老板鞠了个躬。

直到出门时,沈居沅低下头嗅了嗅自己,有一股地下室的阴冷潮湿味,相较那位老板,似乎也好不到哪里。

如今再回头看,在那几个月里,几乎是她人生中最忙碌的时刻,她也几乎将这辈子的盘子都洗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