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摆手示意不用,可循着他视线看过去,刚刚跌一跤一直没注意,脚踝倒有些肿了,她只顾着着急,他替她注意到了。
居沅毫不犹豫的贴到他身上时,程牧行胸腔里发出一声闷哼,黑夜里,她的脸默默地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手指:“那个,我说,我是不是太重了?”
“噢。你知道就好。”
……
她咬了咬唇,心里一阵翻江倒海,都怪最近吃太多,心宽体胖了。顿了顿,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句:“kent,你不会把我扔半路上了?”
身下人重了重喘了口气,调整了背上人的位置,这才悠然开口:“再多话一句,立刻扔下去。”
她可是贪生怕死惯了的,此话一出,吓得居沅立刻像双面胶似的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程牧行脚步不停,一路迈过高高低低的石阶,黑压压的古树,他的背舒适又宽阔,快要睡着时她远望着山脚下的万家灯火,顷刻间只觉得温暖无匹,心里畅快,小声哼了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小山。”
身下人面部肌肉抽了抽,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沈居沅,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该是一览众山小。”
居沅毫不惭愧的点点头:“嗯,其实我知道,可就是改不过来,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个挨板子,话说kent,你不觉得这样更顺口些?”
指尖勾了勾着他汗湿的头发,居沅圆脸上绽出一丝不满:“体育老师还真是躺枪啊,我以前可就想做体育老师来着,干站着指挥一帮孩子跑步扔铅球的,多神气啊。”
沉默了片刻,程牧行脑中自动将这个场景演练了一遍,轻声道:“幸好你没有祸害他们。”
居沅揪了揪他耳垂,愈发的身子贴紧压低声音:“你说什么?”
只是他忽然一下就动了气,冲着她低低的念一声:“都说不要乱动了!”
程太太有些郁闷,她也没干什么呀,怎么就吼她了,不过好在前面没多少路,不能吃眼前亏,她很识时务的闭嘴了。
明明只胖了三五斤而已,一个晚上却被他提了两次,作为一个女人,居沅表示绝对不能容忍,因此看着他疼的蹙起的眉,她悄悄隐藏了自己的同情心。
再瞧瞧自己,除了运动服未换外,全身的气味倒也不是那么难闻,可一看到这身运动服,她整个人开始慢慢清醒了。
厨房里还有切了半只的橙子,书房里的灯光还暖洋洋的的亮着,衣帽间里有几件散落的高尔夫球服。居沅楞了好半天,忽然想起这分明是酒店的总统套房。
早在爬山前,就听说南燕山脚下,有座五星酒店。她突然意识到,她一个人行动了这么久,大家找她也该找急了,这么想着,愈发的着急惊慌了,极不友善的看向他:“我的手机呢?不是说好到山脚就放下来的么?”
他的脸上倒是再也掩藏不住的不耐,因为没睡好,雪白的脸上暗色的黑眼圈极为明显:“沅沅,现在是凌晨点,你确定你要一个个的打电话告诉大家,你脱离队伍后终于在半夜找着路回家了?”
这倒提醒她了,居沅忙后知后觉的看了眼墙面,挂壁钟倒是很配合的咚咚敲了两声。
“还有你的脚,现在肿的就像小馒头似的,也难为你了,刚刚居然蹦的比猴子还欢。”经他友情提醒,她只能迟钝的低下头去,脚背的确肿的跟馒头似的,还带着褶。
睨着她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怔忪,程牧行轻叹口气,拉着她的手腕:“我背你到山脚的时候,就看到唐太太似乎想组织人找你呢,可看你睡得香,大家就放心了,都散了。”
听完他的解释后,居沅默然了片刻,后知后觉的囧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能睡觉,她是睡得有多死。她突然又有些好奇,程牧行会在那些人面前做怎样的自我介绍,即将离婚的前夫?还是路人甲乙。
身边人依旧好声好气的催促着:“想明白了吗?想明白就去洗澡吧。”
“噢”她机械的点着头,立刻钻进浴室,几乎是秒速完成了洗澡这项任务。
头发刚刚吹干,一张脸热腾腾红扑扑的,套房时在是又大奢侈。
隔间的游泳池还有哗哗的划水声,显然是程牧行还在游泳,在驮着她一路下山的情况下,还能游泳,她真想给他的体力点赞。
居沅小心翼翼的选择了外面单辟出来的沙发做床,轻手轻脚的躺了上去。凌晨这个点在跑出去找住处显然不现实。既然是在他的地盘上,她只能选择像只老鼠似的安安静静的蛰居。
可她显然低估了某些人的体力。
居沅小心的躺在沙发上,心跳的频率和门外的挂壁钟几乎为一体,疲倦褪去,认床的老毛病又出来了,一旦睡不着,她就会抓心脑肺似的难受。数绵羊对她而言显然不合适,倒不如去书房找本书来消遣,这么想着,她立刻鱼跃而起。
两人一时之间僵持在那里,终究是程牧行打破沉默,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疑惑:“沅沅,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跑哪里?”
这次,居沅大脑倒转的的挺快:“我睡不着,你不也没睡?”
趁着他愣神的当儿,她一溜烟钻入书房,满满一排书架,除了商业经济刊,就是哲学,连周边许多男士出行必备的《花花公子》、男人帮都没有一份,实在是让她如今很三俗的大脑沮丧不已。
万幸的是,程牧行电脑就放桌上,居沅做贼心虚的朝房间里探了探头,朝他卧室那侧翻个白眼,卧室里一片漆黑,好半天没有半分响动,遂放心大胆的打开电脑。
其实她甚少动他的东西,尤其是电脑这么信息量大的,倒也是头一次。
相反,她倒被程牧行抓包过看18禁好几次,一次是乔妆提供的某网站的种子,说是岛国新出来的*****,花样翻新,另两次是尺度颇大的**,据说画风唯美,当然信息来源同样是乔妆。
可谁让她的开机密码设置问题像白纸似的一眼就明了,白痴都能解开。
问题是“hatemost?”
谁都知道这个答案一目了然“程牧行。”
偏偏她记性还差的要命,回回都忘记改。
在一次又一次的被抓包后,此后凡是乔妆倾情推荐那些重口味,她也只能内心蠢蠢欲动,但还是满脸羞惭的拒绝了。
毕竟一想起她那些藏着岛国动作片的硬盘里还有一双同样在暗里窥视的桃花眼,就浑身的不舒服。
电脑很快启动,蓝幽幽的屏幕上,开机声一阵悦耳。
居沅弯弯唇,两颊上的笑容深深,内心阴暗的冷哼一声,没准这厮硬盘里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比她多的多。
可只在下一秒,她红润的嘴唇就嘟成了个“O”。
蓝莹莹的屏幕上同样设置了密码问题,同她一样,这次也是两个英文单词。
问题是“LOVEMOST?”
这倒是难住她了,居沅一边嘟囔着“抄袭抄袭,能不能有点新意?”一边手脑并用的开始解题。
如果说她的密码是一张白纸,那程牧行的密码就该是一口深井,一眼望不到底。短短的两个单词,八个字母,信息量却已经不是她的大脑能参破的了。
她就不信,程牧行从初高中时就没个暗恋对象,他和她不在一个学校,那时少年风流,貌美绩优,应该也是女生茶余饭后兼卧床的谈资。再加上在德国四年,各种金发碧眼、大长腿的日耳曼美女,喜欢他的和他喜欢的怎么着谦虚点来说最少都够得上一副扑克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