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堡主太在意夫人,才会如此在意,如此介意...
"不是小事情还能是多大的事情,他可以说几句啊,叫出心中的不满,我家小姐是那种不讲理,无理取闹的人吗?"不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是。
"但是,他一言不发,无论我家小姐怎么叫他就是不应。"那个死样子,她看了都火大。
"晓丫。"东方起语重心长的摇头,"有太多的事,我们只能在一旁看着,而不能帮上任何忙。"
"所以..."方天抬眼看着晓丫,"我们最好走远一些。"
两人又一左一右,架着晓丫,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
最好是远得让晓丫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有些事情,非得当事人自己解决才行。
"夫君..."
"..."
"风步雍..."唉,轻轻一声叹,无忧已经无话可说了,她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坐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冰。
一块没有一丝一毫温度的大冰块。
试想,一个人,她该如何去溶化这块大冰块。他生气,她可以等他气消。可是,问题在于,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气消,如果他就要这样气上一辈子,她又能如何。
不,她什么都不能做。
他要气上她一辈子,她也只能在他背后看着,就算走到他的面前,他也会丝毫无视于她,就像她之前,双眼看不见的时候一样,眼中,没有她。
"不准有下一次。"
就在无忧在肚子里叹息无数次时,越来越举丧的时候,他总算出声了。
声音有些冰冷,有些凶狠,有些让人心惊的警告...
无忧抬头,正好看到他转过的脸。苍白的小脸人,顿时满布着微笑,她用力的点着头。只差没有当场把自己的小脑袋摇下来。
"嗯...嗯,嗯..."无数声,善不足以表达她所要表达的意思,小小身躯站了起来,来到他的身边,看着他怀中的儿子,看着他绷得紧紧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她再次允诺。
他冷哼一声。
"若有下一次,我会亲手拧下你的脖子。"
冰冷的声音,泛着寒意,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凉到了骨子里。
但是,无忧压根就不在意,她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他也不会有机会拧下她的脖子。
皆大欢喜不是吗?
无忧很快调适好自己的情绪,风步雍似乎连调整都不需要,因为,在人前戴着人皮面具的他,压根就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只不过,他那一身冰冷的气息,倒是让人连退三步,不敢上前。
原本按照原计划,他们还需要再向前走,直到东国国都,不过,经过这事情之后,没有人再有心情继续游玩,所以,他们立刻掉转马头。
回雷城。
回紫皇山。
在紫皇山上,无忧不需要担心见着任何的人。
她知道他曾经所经历过的痛和苦,所以,她更心疼他。不再忍心违逆他。
"小姐,前面那个小镇上次我们来过。这一次要不要再去看看,买些东西回去?"
晓丫指着前方问道。
无忧摇头,纤手,牵着风修衣的小手,"不了,咱们直接回家,下一次有机会再逛吧。"这一逛可逛的她心情格外的沉重。
若是可以,她再也不想遇到这样的旅游。
比不游更让人难受。
她的话,让坐在一旁抱着风修衣的风步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头再度撇开,没有发出一言一语。
无忧轻轻摇头,她已经不指望他有任何的表示,他的神情再度回到从前,她双眼看不见的时候。
他的表情,晓丫熟悉的很。所以,这也是晓丫告诉无忧的。
证明这个男人的心又缩了回去。
只是,她不知道这一次还要花多少的时候才能再度解开他的心结。若是人生就是如此重复再重复的过。她不累,他都累了。
"晨笑要的礼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还有梓尚,欢欢喜喜的呢?"
"也准备妥当。"
"爹和娘的东西。"她轻声低喃,松开风修衣的小手,在马车里翻找着,直到翻到要送给水尘威和阮玲的礼,她才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踏出雷城,她买了好多的东西,原本,她还有更多的好心情要与他们分享,不过,现下只能与他们分享这些礼物了。
抿着唇,她的眼神有些黯然。不再是之前那双灵巧泛着水光的美丽眼眸。她已经很少再看向风步雍。
因为,她不想每一次看到的都是冰冷。
他很爱孩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衣儿。无忧知道他的童年过的有多么的痛苦,所以,她不忍心再跟他争儿子。
他喜欢抱着就让他抱着。
哪怕自己再想抱儿子,她也不再主动的去跟他争,跟他抢。
毕竟儿子是他和她的。
就足够了。
风步雍看着无忧黯然的神情,那双黑眸用力的紧闭着,然后,再度睁开,仍是无底。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那满布伤痕的手紧握着。
他的牙,紧咬着。
他的心...揪着...痛着。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唯一改变的就是以前无忧看不见,现在无忧能看见了。
回到紫皇山,他们仍旧住在山顶的石屋里。事实上,无忧希望能回到无忧小楼里住,这样的话,梓尚,欢欢和喜喜就可以就近来看望她们,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的不是比什么都好吗?
不过,风步雍是不会搬到无忧小楼去住的。
对他而言,山顶的石屋才是他愿意停驻的地方。
其他地方,暂时免谈。
他很少开口,只会抱着风修衣到处走走。然后,再一言不发的吃下无忧为他特意准备的膳食,他真的变成和以前一样的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