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也一大把了...好好好,不提他,不提他..."
真是坏脾气的男人。
"那...我们到别的地方去玩好了,反正,也不只是这一处啊,省得呆在这儿巧不巧的会遇到他,好不好?"
"嗯。"
他总算是应声了。无忧松了口气。他的脾气不好,真的不好,之前沉默无言,又看不到他的表情,她总以为,外人所言的他冷酷,他无言只不过是他不善言词而已。如今才知道,压根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啊...
如果没有人制止的话,一生起气来,保证那个惹他生气的人一定不会长命。
就算他不杀人。
只要他一沉下脸,一个阴森森的眼神,就足够吓掉人家半条命了,哪还有谁敢惹他不高兴。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放不开。
不是她的好奇心过剩,而是,想了解他,了解他为何会被公公收养,了解他为何性情会变成此,了解他,明明亲爹还犹在世,父子却分居二地二十多年不曾相见。
有太多太多他的事,她想了解。
他们是夫妻。
夫妻间原本就不该有任何的秘密,坦承开来,心,才会放开,才能完全的接纳对方。她的心,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隔膜。但是,他的心不同...他把自己的心埋得太深,太深。深到他自己都不一定找得到。
所以,她要好好的帮他,帮他找回那颗生气勃勃的心。
翌日。
他们出发,离开边关。
原本无忧还打算出关往南,到南国看看。但是,风步雍一沉下脸,她就改变主意了。通常大多时候,他只会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沉下脸的时候并不多。
但是...仅是这一天一夜里,他沉脸的次数,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多。
所以...他们改道,继续往东,东国之首进发。
事实上,每到一个地方,都有狂风堡的生意所在,不过,风步雍一不察帐,二不看人,所以,有没有那些地方都不重要。
他们都是居住在客栈里头,压根就跟寻常出游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你自己走。"
"娘...—娘娘..."风修衣还口龄不清,小脑袋左瞧又瞧,就是瞧不出,他该怎么离开这里。
刚刚,他那个很有良心的娘亲,把他自己一个人放靠在墙边,然后,站得老远去瞧热闹了。
让他一个人慢慢走。
天知道,他还是个一岁不到的孩子,他会走才有鬼了。
所以,他的四肢紧紧的粘着脚。
发誓要当一只壁虎也绝对不离开这面墙。
万一摔倒,小屁屁可是会很痛的。
"来啊...来啊..."
前面有一双手,用力的摇着。
风修衣很不给面子的撇过头,理也不去理会。
无忧呆呆的看着儿子哼气的动作,她刚刚没有看错哎,那个小子真的在做那样的动作,老天...到底是谁教他的。
"衣儿,来,到娘这儿来..."
"嗯呖..."
呃?
什么意思?
"再不过来,娘可就要走喽。"
"嗯呖..."
呃...
他们的沟通是绝对的有问题。
无忧就快要无计可施的时候,想上前敲他的小屁屁,结果,一双大手把粘在墙上的小家伙抱了起来。
"夫君...不要抱..."无忧一声惊呼。
这小子就是让人抱惯了,才会不愿意走路。
这个时候,他也该学学怎么走路了。
风步雍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他还小。"
"还小?"不小了,呃,好吧,就算还小,学学又没有什么坏处。
"等他满两岁再来学。"
呃?
无忧呆呆的望着风步雍高大的背影从她眼前消失。
二岁?
他怎么不说二十岁再学?
看到那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无忧以为自己眼花了,不过,她年纪轻轻的哪那么容易眼花。所以,她走上前去,果不其然。
"大叔..."虽然知道他的身份比较特别,但是,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宁语承,那个货的大叔转过身来看到无忧老脸上满是惊喜。
"你...你..."
"我是他的妻子。"她柔柔的答道。
宁语承点头,老脸上满是安慰之色,"你是个好姑娘啊,"试问谁家姑娘会嫁给这样一个丈夫,而且,愿意为他生下孩子,愿意陪在他的身边。
他的安儿是有福之人哪,否则的话。
现在,定是孤单一人。
想到这里,宁语承算是有了些许安慰,不过,那个身为他儿子的男人,也躲得太快了。他们一路走,他就一路跟。
但是,哪都可以跟,就是东国的国都,他不能进。
万一出了什么事,不止是宁家连南国也脱不了干系,他不能冒这个险。
无忧额首轻施谢礼。
回首,里头没有人跟出来,她朝着客栈的二楼指了指,"可以上去坐一坐吗?"
宁语承的视线随着她的手看了一眼,然后,马上点头。
他是巴不得啊。
宁语承让部下全数退下,只有他和无忧到了二楼,这里离东国帝都只有两个镇的距离,所以,倒也繁华。
坐在二楼往下看,买与卖,来与往,别有一番趣味。
挑了个视野好的位子,两人坐下,无忧要了几个小点和一壶茶。
视眼才正视对面的老人家,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有好一把年纪了,且经历过的事情不是普通人可以计量的。
他有手下跟着,说明他不是普通人。
她很想知道,她也问了。
宁语承正眼看了她一眼,然后,愧疚的低下头。
"老夫从南国来,南国的宁国府是安儿的家。"
无忧知道他口中的安儿指的就是风步雍。她的夫婿。
"既然是南国人,为什么他会在东国的土地上?"他不是贫家,不该因为养不起孩子而送出不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