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之中,收集了当世罕见的药材,有很多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这些药材也是开心到处跑来跑去寻找回来的。
药房,她再熟悉不过了。
眼,看着前方高大的身影,爹的形象,在心中,怕是永远都不会变形。
风步雍来到摆入药材处,眼,盯着其中一味药有晌之久,才抬手,拿起那味药,交给开心。"闻一闻。"
开心接过,闻了闻,这药,她熟悉的很,很普通的一味药,治内火之用的。她不解的看着自家的亲爹,拿这味药有什么用途吗?
"长茎莲不止有治内火之用,最主要的是,剥下表皮,残余的根茎可以做为药引。木夜并非不能回复记忆,而是,他不想回复记忆。"
"为什么?"
木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能回复记忆不好吗?能拥有自己的记忆,应该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啊。
至少,秋爱是这么说的。
他,应该跟秋爱一样才对。
"或许,这次的失忆,并非想像中的那么简单,甚至复杂到他自己都不愿意想起,若真是如此,那么就不要想起。"风步雍淡淡一言,开心还是没有听明白,沉默细思,才慢慢理会他的话中之意。
或许...
木夜并非全然的没有记忆。
"可是...我们怎么样才能确定,木夜没有回复记忆的意原呢。"
"看他的眼神。"
眼神?
怎么看?
"一个人的思绪,在他的眼中是没有丝毫掩藏的,哪怕是想掩藏也无可藏之处,"会看之人,哪怕藏得再深,也能看得出来。"就算是他自己连毫无意识的眼神,都能瞧出一二,药经之上,有注上这一点,"风步雍淡淡的瞄了开心一眼。
开心小小的身子僵了僵,药经?那可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书,里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记得熟得不能再熟,现地据然出现这种情况。
她根本就不知道有爹所说的这回事。
"呃..."
"逃避并没有改变什么,木夜恢不恢复记忆亦无妨,只要换换心态去面对他往后要过的生活,一切自然就不同。"
开心怔怔的盯着自己的亲爹瞧着,她从来不知道,爹可以说出这么一大番的道理。而且...他的话中,似乎还有话要说。
不止是对木夜,还有她。
不过...
她哪里是逃避嘛,西国一点都不好玩,她当然要回来了,陪着自己的家人多好,大哥有了大嫂,娘一定很寂莫的呢。
此时此刻,开心自动把眼前这位爱妻心切的"爹,"给忽视个彻底。
"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心里,早就明白了,只是被某人打乱的心绪,似乎一时半会还平复不过来。
商辛觉啊商辛觉。
你可真是个罪人啊。
风步雍抬脚步向门口,伸手拉开门,停下脚步,未曾回头,低声交代,"好好呆一晚,看你该看,领会你该领会的东西,后天,跟木夜一同回西国。"
未等开心发表任何的意见,风步雍已经步了出去。
亲爹之命不可违啊。
开心只好呆在药房里头。
心里可嘀咕的紧了。
"爹也真是的,人家才回来没两天,又赶人家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是...也不能这个样子啊,女儿哪有那么不值钱,哼,我才不要回西国呢,过二天就上幽然宫去,顺便把大嫂也带上...木夜嘛,让他先回西门,回到阴家,爹说的也有道理...呃,药经吗..."小小的人儿,依着晕暗的光线,小嘴里嘀咕个不停,一整晚,忙忙碌碌,嘀嘀咕咕,不曾歇。
狂风堡没有养公鸡,又居于紫皇山之上,所以,一大早是听不到鸡鸣的。
只会听到一声两声的会聚齐声,那是狂风堡守卫晨起结合的声音。
紫皇山上下向来守卫严警,风步雍从来不曾有过半刻的松泄,对他而言,家人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从山脚,到山顶,寻常人,是难以上来的。
外头的齐聚声,惊醒了开心,有些微涩的眼,探向窗外,日阳虽未升起,却早已一片清明。
"已经天亮了呀,"喃喃自语一声,缓缓放下手中的药书。
一个晚上,看不了太多的东西,也不需要看太多的东西。这里的东西,她早就过份的熟悉,一晚上,熟悉一些不熟悉的东西。
复习一些太过熟悉的东西。
不同的心态,有些东西,很显然有了不同的理解。
或许,他们应该尽责一些,帮木夜查出他失忆之初,只是,连他本人都没有这个意愿,其他人又何必麻烦。
或许...
寻回的记忆,恰恰是木夜想要忘掉的呢。
岂非得不偿失,好心做了坏事。
一个晚上,够她做下决定,所以,爹才没有为木夜医治,原来,爹早就知道了。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姜啊,还是老的辣。
一眼,就能看出她们看不到的东西。
"小姐..."回到无忧小楼,木夜等了她一个晚上。
开心看了他一眼,仅是额了额着。
"回去睡吧,"他的眼下,看出了困意,不深,却存在着。
多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再多的言语,木夜依言退下。日阳,已从东方升起,金光晒满了大地,一夜未睡,开心虽倦却了无睡意,呆呆的坐在床上一会之后,还是决定不睡。
洗了个澡,清醒一下思绪,来到无忧的屋里。
"你爹真是太乱来了,"无忧心疼的看着开心眼下的黑眼圈。
"娘,不能怪爹了。"
"怎么不能怪,事情什么时候不好做,"昨夜里,若不是风步雍拦着她,无忧早就到药房里把女儿接回来了。
"爹也是为了我好。"
"你..."
"娘啊,坐下来啊。"
无忧依言坐下,看着开心,不解她为何有此一举。"后天,我就要走了。"
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