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放松了紧绷的情绪。
"这事儿咱们先放下,来,快吃哦,这可是花费了一番心思才煮出来的,乘热吃完之后,还得到庭院里去赏月呢。"中秋团月,饮茶赏月,原本该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不过,风家却了是一院一院自己过。
家,已非家。
"嗯,嗯。"风欢和风喜连连点头,再度拿起筷子朝着桌上的食物进攻。
风梓尚再度望了无忧一眼。
大哥能娶到大嫂是福气,只希望大哥能珍惜上天好不容易舍下的福。
"有月饼吗?"方天也不再客气,继续开始填肚子,一边吃还不忘一边问。
晓丫一笑,指指另一边的盒子。
"里头可是小姐亲手做的月饼,你们都有口福了。"这月饼是无忧亲手做的,虽然慢了些,花时间了些,却多了心思在里头。
"那可真要好好尝尝。"东方起早就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看谁比较厉害了。"
"谁怕谁。"
"我已经吃了两碗了。"
"呃?我也不少,差不多两碗,不过,我一定比你多吃两个月饼。"
"谁都不准跟我抢,这盘野鸽是我的。"
"谁理你,你已经吃了五只了。"
"才吃五只而已。"
"..."
桌上,一阵吵闹,一阵抢食的声音,半点也不文雅。窗外的月,胶洁而又明亮,银白色的光辉洒满大地。
中秋之夜,团圆之际。
"晓丫,月饼为堡主留一份,呆会让东方先生送上去。"
"是,小姐。"
就算不同一桌圆,也同在圆月之下共尝月饼吧。
在风步雍的眼中,他的亲人只有一个,就是他早已仙逝的养父风良。
既然唯一的亲人已死,他的眼中就不再有其他人的存在,除了守着风良交给他的家业,他什么事都可以不必理会。
当然...
包括无忧的眼。
东方起和方天翌日就婉言请求他去为堡主夫人,也就是他的妻子看看缠绕许久的眼疾。未曾想到,他仅是用那双比死人还冰冷的眼扫了他们一眼。
东方起和方天立刻闭了嘴。
不敢再提。
二个月下来,从南国来的人还是一个也没有寻找,仿佛是从东国消失了一般,东方起只好硬着头皮告之风步雍。
他们已经偷偷回国了。
真的不能怪他们没用,实在是用尽了法子,不要说人了,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想想武林中的二狂,尽然连几个人都找不到,真是怪没面子一把的。
无忧亦是有二个月未曾回过家,这一日,由晓丫搀扶着,再一次到了山顶石屋前。
"夫君。"
方天和东方起不在,早在二天前便被安排出去办事了。
只要是风步雍安排的事,他们都不会知会她们。
屋内,空寂一片。
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
"小姐,姑爷会不会不在?"晓丫张大双眼,怎么瞧,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无忧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不过,后天就是娘的生辰,我必须回家一趟。"
"反正姑爷也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咱们就先回去,等见着姑爷再说一声。"事实上,她们能见到风步雍的机会可是微乎其微。
"不行,"无忧否决了晓丫的提议,"夫君是一家之主,做任何事之前,都必须知会他一声,"不管他同意与否,这是人与人之间的尊重。
她要先尊重他,才能期望他的尊重。
"那...咱们进去瞧瞧姑爷在不在?"总不能这么干等着。
"不行。"
无忧又一次摇头。
"夫君不会乐意看到我们进去打扰他的。"
"那..."晓丫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再等等。"
这一等,可就等了大半天,直等到晓丫的肚子都开始唱起空城计来了,日阳当空,该用午膳了。
"小姐。"
"好吧。"无忧妥协,"咱们先下山,用过午膳之后再来。"
这几日,都是风梓尚在为风步雍送午膳,他也不曾进过小石屋,都是把东西放在外面,大声吼一句,然后下山。
除了东方起和方天之外,没有任何人敢大着胆子踏进去一步。
除非是不想活了。
时序入秋,山上开始有些凉了,特别是日阳下山,一股凉意更是拦不住的袭入骨。
无忧开始担心。
那栋石屋从外头就可以感受到里头到底会有多冰凉,入秋的夜,那股寒意会不会将人冻坏。就是日阳当头,她也能感觉到那股寒意,对向来怕冷的她,实在是无法想像在里头到底要怎么入眠。
所以,一下山,就交代晓丫准备些被褥,打算用过午膳一同搬上去。
风步雍的二叔风青,从外表看来是个温文濡士,当晓丫告诉无忧的时候,她是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一个温文濡士一开口尽是酸到掉渣的话语。
晓丫在领被褥的时候已经告之过这些被褥的去向,而管理这些的恬恬就是风青。
他还特意跑到无忧小楼去,好心的警告无忧。
"风步雍是个冷心冷血的男人,他就是习惯寒冷,你的温情在他身上半点都不会起作用的,别白忙活了。"一字一句里都透着刺。
无忧的手,抚着柔软的棉絮。
"谢谢二叔的提醒,无忧知道该怎么做。"
她的柔顺,她的应和...
让风青张口结舌,原本准备了满肚子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样?
"你好自为之..."丢下一记意味深长的眼,他走了。
无忧看不见。
晓丫也决定无视到底。
如果真的在意他们的态度,她们的日子只会更难过而已。
风梓尚将午膳送上去之后,又回来,还是一样,一家子用着午膳,独独缺了风步雍。
午膳之后,无忧再一次上了山顶。
"夫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