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儿猝然从梦中起身,喘着粗气,纤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为什么他拧的是脖子,她痛的却是心呢?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等到亲自拧下她的脖子就这样离开了。
"晓丫。"
无忧轻唤。
只是一会,晓丫便出现在她的床前。她们还住在山顶的石屋里,无忧睡在内室,晓丫将就着睡在外室。
原本,无忧是让晓丫继续住在无忧小楼,可是,晓丫说什么也放不下心,让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啊。
"小姐,你怎么了?"晓丫点亮灯火,"满脸都是汗,做恶梦了吗?"最近小姐总是睡得不安稳。
她亦无计可施啊。
这是心病,需要心药来医。
"不是恶梦。"无忧轻轻的摇了摇头,梦到他,不能算是恶梦,梦里还有可爱的衣儿正在对着她笑,没有怨恨,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他...她无法想像到他的表情会是如何的。"天亮了吗?"
窗外,有些微微的亮光。
"还有一个时辰才天亮,要不要再睡一会?"
"不了。"无忧起身,下了床,"躺着也睡不着。"
无忧和晓丫两人就这么坐在桌上,等着天大亮,然后,起身下了山,来到狂风堡,如今,狂风堡的当家是风梓尚,他的行事温和的多。
不过,狂风堡的人都已经被风步雍的行事作风领导的极为习惯,一下子的改变,他们还真是难以适应呢。
无忧一到狂风堡,又是风梓尚迎了出来。
他的脸色很难看。
"梓尚?出什么事了吗?"
"大嫂..."风梓尚开了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无忧这个不算好的消息。他的犹犹豫豫让无忧的心提得高高,梓尚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有话,他通常是会直接说的。
她的脸上,浮上淡淡柔柔的笑,如同以前一样。
"不管是什么事,告诉大嫂。"
风梓尚不确定的看了她一眼,不过,看到她眼中的坚持,他也就不再坚持了。这事儿,迟早都是要让大嫂知道的。
早点知道也好。
"大嫂,大哥已经到了南国,如今是南国的宁国公。"
"什么?"
无忧还来不及反应,晓丫便是一声惊呼。有没有搞错,她家姑爷成了南国的宁国公,如今两国对立,他的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还有,南国的宁国公是这么好当的吗?谁想当就可以当的吗?
"他...怎么..."无忧怔怔的开口。
风梓尚接着说了下去。
"宁国公之位,是南国国主亲口允诺是世袭的,所以,宁语承决定将国公之位传给儿子,大哥就接了位..."
"那宁语承呢?"
"听说他已经死了。"
死了?
无忧的头皮一阵发麻,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他是恨...他是怨,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弑父啊。
他真的做了吗?
她小小的娇躯如风中的秋叶一般,飘遥不定,若不是晓丫提前扶住了她,她一定会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一时半会绝对是起不来的。
"大嫂,你没事吧,"风梓尚也慌了神。
上前扶着无忧。
无忧茫然的摇了摇头。"他怎么这么傻,"泪,顺着她的脸郏而下,她无声的哭泣。他死也不承认自己是宁家的子孙,如今不仅弑父,还以宁家子孙的身份袭下宁国公之位。老天...他压根就不贪图这些名利。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到底想怎么样?
"大嫂,你别再为大哥担心了,他会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原因。
是啊,当然是有原因。她也很想知道,他会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
"梓尚,"蓦然,无忧紧紧揪着风梓尚的衣袖,"你能不能帮帮我。"
"大嫂想要做什么?"他一定会帮的。
"狂风堡一定有办法越过边境,到达南国对不对,我想亲自去一趟,我想问问他...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背信弃诺,她会甘心情愿的死在他的手下。
只求他别再继续做那些会让他痛苦一辈子的事。
"我试试看..."风梓尚额首。狂风堡的体系,他还没有真正的了解,很多在大哥手下的人,他还不是完全的知晓。
不过...
以大哥的能耐,让人进入南国,不会是大问题。
七天后。
无忧和晓丫,还有风梓尚,已经站在了南国的土地上,战争即起,各国百姓无不人人自危,到了南国之后,反而少了一些问题。
她们直奔宁国府。
宁国府的威严是南国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若大的府邸,寻常百姓都不敢正眼抬头看它一眼。
宁国府是庄严的,如今换了主子,更是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以前与宁语承交好的大臣,如今无一敢上宁国府一步,就是宁语承的莫名失踪,也没有人敢追问,国公之位,是宁语承在皇上面前,轻口传于风步雍。对...就是风步雍,而非宁中安。南国国主,先前并不答应,他早就属意下一任的宁国公会是宁中臣,如今突然变了个人,他也不知道这宁语承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不过,他一再的坚持,他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
于是...
新一任的宁国公就产生了。
不姓宁,姓风,名步雍。
"劳烦管事的通报一声,在下风梓尚,特来拜会宁国公。"宁国府的大门前,只有零星两个门待守着,相较于狂风堡,这里实在是不够看得很。
门待闲闲的看了他一眼。
"等一下。"
然后,进了门。
站在风梓尚身后的无忧和晓丫互视了一眼,门待这样的表情算是什么态度,若是在狂风堡,下定是不会让他们进的。
不过...
幸亏这里不是狂风堡,否则的话,她们还真是一点进去的机会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