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凤清尘也还没有自恋到以为他是一见钟情。
“来者是客,姑娘先请。”习牧野微微抬手,看向凤清尘的目光,竟然有丝丝的柔情。
凤清尘心头发毛,连胃里都有点不舒服了,默默拿出一个金锭,放在那个小字上。习牧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叹道:“既然姑娘选小,那么在下只好压大了。”
“买定离手!”庄家轻喝一声,开始扒拉桌上的白子。凤清尘一脸不在意的表情——输赢对她而言,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反正皇宫呆板无趣,凤愆人虽然聪明剔透,到底是有点迂腐。
自己这一走,说不定就能逼着凤家的长老会更改家主,让凤愆名正言顺继承家主之位。只是,想起德亲王的时候心里有点怪怪的,那个人如此的内敛着,连她看了都觉得那淡淡的寂寞无比伤人。
她轻轻甩了甩头——果然是三流小说跟偶像剧看多了,没事多愁善感,又不能当饭吃。
习牧野觉得稀奇——来这**的人,多少会有点紧张,便是老油条,在他面前也会有几分犹豫。眼前这个女子年纪不大,倒是十分镇定啊。
白子或单或双地被扒拉开来,凤清尘眯着眼看着,觉得很困——最近很累,白天要看书,晚上还要练功,都没有休息好。早知道要卷包袱走人,根本不会参加武试,也就不用那么辛苦。
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呵欠是十分有损形象的,她随时混黑道的,但是也是要风度的人。于是她伸出手捂住嘴,花了将近五分钟,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呵欠。
哎,真困,凤清尘有点无奈地想,半夜跑路的成功率高是高,但是很困啊很困。
庄家将最后的几个白子划分开来,静静退到了一边。
凤清尘眨了眨眼,有点无奈,人在**混,总会压错庄。她虽然漫不经心,却还是细心数着,现在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她这堆二十三颗,习牧野那边二十四颗。
这、这——输得真惨。凤清尘撇了撇嘴,淡淡笑了笑:“你赢了。”
“如此甚好。”习牧野抚掌而笑,“平日叫我起床的荣久昨天被我不小心拍了一掌,回家养伤去了。从明天开始,他的工作由你接手。”
“叫你起床?”凤清尘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确定?”
看着她笑吟吟的眸子,习牧野心中一凛,却还是点了点头:“不错,叫我起床。”
“好吧,这工作倒是不难。”凤清尘站起身,拍了拍手,“今晚我要睡哪里?”
习牧野缓缓起身,顿时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压力笼罩全场:“回府。”
习牧野住的地方并不叫习府,却取了十分——嗯,有**意味的名字——花月府。
凤清尘嘴角抽搐地跟着习牧野进去,下人们显然是训练有素,一点有没有觉得惊讶,动作麻利得给凤清尘安排了住处——跟习牧野的房间只隔了半个院子。
“你——叫什么名字?”习牧野回房之前突然想起,还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路人甲。”凤清尘困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了,浑浑噩噩找到自己的房间,也不挑剔了,随便洗漱一番,越发觉得床铺亲切无比,一头倒上去就睡。
“路人甲!路人甲!”高八度的女音在门外雷鸣般响起。
“好吵。”凤清尘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又陷入了睡眠,“还让不让人活了,雷诺,你看看才几点?”
一句话出口,凤清尘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反应过来。随即苦笑一声——习惯果真是最可怕的东西。
她揉了揉眼睛——昨天是四更才睡的吧,瞧这个天色最多也就五更,看来习牧野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嘛。利落地翻身起床,又快速得整理了妆容,看上去有些清醒了,才慢慢晃到门边,将门打开。
门外站的是昨天给她安排房间的女子,据说是习牧野房里的大丫头,叫做归雁的,此刻正黑着脸站在门口,好像她欠了五百万似的。
习牧野唯一的好处就是他说赢了之后人归他,没说身上的银票要归他。
“归雁姑娘,这么大清早的,到底什么事啊?”凤清尘倚在门边,小小地打了个呵欠。
“你该去叫少主起床了。”归雁微微皱眉,这少主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啊,昨天就看出来了,这个人细皮嫩肉的,一脸倦容,怎么看怎么像是好吃懒做的。今早一看,果然!整个习家所有人都已经醒来开始做事了,就剩下她跟少主还在睡。
“哦,这事啊。”凤清尘终于想起了她的工作,她现在所有的价值就是个移动闹钟。她皱着眉头,似是有些忐忑:“听说我那前任是被习牧野打伤的?”
“你怎可直呼少主名讳?要叫少主!”归雁一脸责备,拉了她的手道,“路人甲,不是我要为难你,少主他刚起床的时候会有股邪火,偶尔会误伤人。但他不是有心的。”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起床气么?凤清尘翻了个白眼——这人果然是被惯坏了,如果他连睡觉都不能安稳的话,自然不会有什么起床气了。“我明白了,多谢你,归雁姑娘。”
“路人甲,麻烦你了。”归雁一脸真诚的愧疚,“今天小雷门的人要过来跟少主谈事情,马虎不得,所以——”
凤清尘点了点头,将颊边的一缕没有挽好的青丝顺回而后,诡异地笑了笑:“归雁姑娘,这会儿家里的其他人都已经醒来了吧?”
归雁看着她的表情,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你醒来之后就只剩下少主还在睡了。”
“很好。”凤清尘表情振奋,眼中精光暴闪,“那劳烦姑娘帮我准备一面铜锣吧。”
“你要这个做什么?”归雁有些疑惑。
“当然是叫少主起床了。”凤清尘淡淡一笑,“姑娘,你们太惯着他了,身为老大要以身作则,手底下的小弟才会听话。”想当年我在特稀里的时候,雷诺那家伙身为二把手没少在我耳边敲锣打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