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休下意识掐住胡炎手臂,心脏"砰、砰"乱跳很是不安。
胡炎拍拍他的手背,对黑耀点了头。
冷魄与言休反应一样,看向金恒,心下想着,他该不会亲手杀了义弟吧?
金恒从始至终都很镇定,平静无波的喝茶,恐怕一行人中唯独他才能有这份子的"闲情雅致"。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报复死亡即将迅速展开...
代蕊在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后醒来,转动脖子,展浪的侧面就在眼前。有别于疲倦坐起身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盯视片刻翻身下床,赤脚踩地于房内转悠。
淑妆台上的小竹篮引起注意,那里头躺着一把冰森的剪刀。执起,指腹轻抚,凉而冰冷,就仿佛她此时此刻的眼神一般。
转身朝床榻走去,立停于床前,轻蔑的翘起嘴角,双瞳迸射出怨念与不甘。
"展浪,大家都死了,就你一人活着岂不是太便宜?哼哼,哼哼,哈哈哈哈..."说罢,双手握住剪柄,伴随着变态冷情的尖笑,眸光瞬息而变,那是不属于代蕊的情感。
剪刀刺入心脏的声音锋利快速,只是眨眼的工夫展浪的心口便被鲜血染红。晕睡中的他只皱了下眉头,连痛哼都没有发出。头一歪,搭放在腹部上的右手似断线的风筝般滑落掉床。此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代蕊阴阴发笑,拎着剪刀晃了两步。浑身巨震,仓皇中忙扶住床边稳住身形。拼命眨眼、大口大口的粗气喘得急而厉,半晌才止住喘意。
一股血味窜入鼻腔,措愕,下意识望向床榻...
轰隆隆...就在这一秒脑中打击出了轰天大雷,展浪前胸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刺得她双眼生疼,脸色急剧转为惨白。
"展大哥..."失声尖叫,伸手想去碰触,不想视线接触到右手上的剪刀。伸手动作顿停,凸目瞪,剪刀上有血、右手上也有!
轰隆隆...轰隆隆...巨雷连打,轰得她反射性甩飞凶器,双手颤抖得难以言语。
"呼...呼...呼..."喘息重新"光临",探向展浪鼻下,似被针扎般缩回手。"不...不...不..."双手以缓慢的速度抱住头颅,眼神惶恐空洞,脑袋摇成博浪鼓,一颗心在无法想象的时间里被撕成碎片,鲜血四流。
是她杀了展浪!亲手而杀!"啊啊啊啊啊啊..."歇斯底里的叫声响彻整座客栈,声音中饱含悔恨与痛心疾首。
夜深的客栈因她的嘶叫陷入一片混乱,客人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纷纷出房一探究竟。
只有古妮儿一行人晓得为何,因为代蕊的嘶叫迟早都会发生。
"砰..."沉重一响,代蕊全身瘫软一头载倒在地,身体的虚弱加上杀了展浪的事实令她崩溃的不醒人事。
展浪的魂魄离开肉体,望着自己已死去的肉身与晕死的代蕊心中感慨万分。造化弄人,上天的恶意捉弄。
余秋子飘飘忽忽飞出代蕊身体,泛着森笑与他打上对面。"怎么样,被所爱的女子杀死的感觉如何?"阴笑的变态至极。
"余秋子,你作恶多端,十八层地狱在等着你。"展浪很冷静,没有暴怒也没有杀念,因为他知晓雷圣不会放任恶鬼祸害而不予理会。
"哈哈哈哈..."余秋子猖狂至极,"呸!"狠啐一口,"待我将你吃进腹中看你还能不能诅咒!"说罢,张启黑区区的大嘴向他咬去。
才刚刚离开肉体的魂魄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岂是恶鬼的对手,展浪轻轻松松便被他吞入腹中与他合二为一成为共同体。
余秋子舔着嘴唇,手抚胃,鬼哭狠嚎发笑,抬脚踩了踩代蕊的身体,飘忽出房。
后几间厢房安静的很,均匀的呼吸声平稳惬意。
余秋子飘进倒数第四间,本报着一试之心进入,却怎想天助他也,床上二人各睡各的,一个面朝外、一个面朝内,身体与身体完全没有挨碰。
大喜,只要不再骤现黑红之光便能入侵成功!很小心靠近,怕的就是出现意处状况。离床塌很近了,一点异状也没有。喜出望外,瞅准胡炎的身子一头扎进。
胡炎压根就没睡,当他进入时身子禁不住大震,短暂的恍惚后他晓得自己成为了下一个对象,就连要杀的人是谁都能猜出。
言休翻过身钻进他怀里,余秋子已进入爱人身体,选择不了,真有硬着头皮顶上。
胡炎揽着他,轻吻他冒着薄汗的额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次日...
"呜呜哇哇,展大哥你不要死啊..."古妮儿趴在床前使劲摇晃展浪的头,展浪身子冷却。"展大哥,你死了老板娘怎么办呐..."
除她外,其余人等均一脸悲伤,"啪哒、啪哒"的挤眼泪玩儿,房中情景怎么看怎么是失去好伙伴痛哭流涕。
客栈内捶胸跺足号啕大哭,死了人,吓得客人们通通逃之夭夭谁也不敢再呆。
客栈老板瞪着展浪眼都直了,呜呜,这是什么事道,怎地在他的客栈里死了人,这事传出去日后生意还怎么做!"蹭、蹭、蹭"快速挪步至黑耀身旁,挺挺胸脯说道:"我立即去报官!"
黑耀长臂一伸拎住他的后脖领,眨巴着含带晶莹泪珠的水晶眸幽幽怨怨瞅着他。
"呃..."他眼神虽悲,但客栈老板看来却异常冷峻。
黑耀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元宝塞进他怀里,哽咽着嗓音哭道:"不要报官,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客栈老板险些咬了舌,张大双眸瞅着怀里的金子。
"拿了金子你就走,去帮我打点干净水来,我要给好兄弟净身..."黑耀装得真是那么回事,再配上古妮儿的嗷嗷大哭要多逼真就多逼真。
"不是,死了人要报官啊,况且又是在我的客栈里死的,现下客人全跑了,消息一走漏日后生意便没法儿做了!"客栈老板担心的是这个,不是一锭金子的问题。虽然这锭金子让人喜欢的不想撒手吧,但,原则性的问题不能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