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通红,精神萎靡的石绮兰抱住女儿的头,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周晓茵和欧睿诚就停在拐角的地方,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母女,嘴角噙着寒冷的微笑,全身也被冰冷的气势所覆盖,很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然而她并没有看好戏多久,乔语熙就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恶毒仇恨的转过头看去,看到高贵优雅的看好戏的女人,怨气像翻滚的潮水一样涌上来,恨不得将周晓茵给杀了。
"妈,别再哭了,不要让人看笑话。"
乔语熙脊梁挺得直直的,柔弱哀怜已经不在了,就连声音都变得很寒冷。
石绮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面目陡的变得狰狞,阴毒残忍的眸子瞪着周晓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迈着沉重缓慢的步伐朝着她走了过来。
"我们走吧。"
周晓茵视而不见,浅笑嫣然的对欧睿诚说道,彻底将堵住去路的石绮兰和乔语熙当成了空气。
一向恨不得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石绮兰在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冷冷的笑了起来,"周晓茵,把我们家弄得鸡犬不宁,你心里开心了?满意了?你越是想看着我们家散去,我偏偏就过得很幸福给你看,而你做过的那些龌龊不堪的事,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乔先生带着那些看起来很像律师的人,是要来和你离婚的吗?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腻味了你,你乔太太也当了才一年,真是可惜呢。看来小三上位也不是那么好上的,男人既然肯为了你抛弃原配,当然也肯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你。"
"廉价的贱女人!"
石绮兰眼睛通红的破口大骂,"你这种倒贴别人都被嫌弃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周晓茵脸色微微一变,犀利的眸光瞪着面目狰狞的女人,一步步的靠近撒泼的女人。
"你想要干什么,被我戳中了痛处还想打人不成?既然敢做出那样的事情,就不要怕人说啊。你周晓茵又高尚到哪里去,还不是死皮赖脸的缠着不爱你的男人,最后差点被车撞死了,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来害我干什么?"
石绮兰被她狠厉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可是想到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从遇到这个女人之后开始的,她心里的仇恨就像喷涌的火山岩浆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
周晓茵冷然一笑,"至少我认清形势之后果断的选择解除婚约放手,而你像恶心的牛皮癣一样缠着不爱你的男人,你才是下贱得都没脸没皮了。"
"你的女儿在你的悉心教导下,继承了你的真传。乔语熙小姐,祝你幸福,要是最后杨逸辰不要你了,别哭鼻子,因为,当小三能修成正果的并没有几个,你小心些。"
乔语熙瞪着周晓茵,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我当然会很幸福,你想要看我的笑话绝对不可能。"
"我前段时间怎么听到一些流言,说乔语熙小姐并没有和杨逸辰先生去民政局登记,该不会是杨先生改变主意了,不再打算和乔语熙小姐交往下去了吧。"
银铃般的笑声落下,周晓茵轻快的步伐走向电梯,转过头来对着乔语熙竖起了中指,气得后者脸色憋得青紫一片,嘴里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来,"贱人!"
心情很好的周晓茵,直到电梯门阖上,依旧维持着清新甜美的笑容,那种开心是发自肺腑的,衬托得她愈加的青春逼人。
欧睿诚宠溺的看着她,眸光里情潮涌动,"看到她们过得不好,你那么开心?"
"当然。"
周晓茵没有任何掩饰,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对母女害得她纪家家破人亡,她恨不得剥了她们的皮,恨不得弄死她们,怎么可能不开心?
欧睿诚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暗芒,等到两人坐进车子里的时候,他忽然轻轻的唤道:"晓茵。"
"啊?"
"你和乔语熙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你对她们恨之入骨,能告诉我吗?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记仇的人,你在她们那里受到了什么伤害?"
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痛恨谁过,但是乔语熙做到了,石绮兰做到了。
周晓茵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落寞,她望着车窗外霓虹闪烁的夜色,"欧睿诚,有些事情我不想说,每个人都有秘密。"
"我只是想说,如果你心里不好受,伤心难过,需要倾诉或者帮忙,你可以找我,我会在竭尽全力帮助你。"
"谢谢。"
周晓茵得体温柔的笑着,"我想去海边走走。今天的风很凉爽,吹吹海风应该会让我的心情好起来。"
欧睿诚驱车前往海边,在广阔的海滩附近停好车子。
周晓茵脱下脚上的鞋子,漫无目的的走在沙滩上,看着周围嬉戏欢闹的孩子,偶尔大人的喝斥声,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忍不住翘起唇角笑了起来。
她小时候妈妈经常带她来海边玩,会给她捡漂亮的贝壳,温柔的替她拍掉身上的泥沙,安宁而幸福。
只是,她温柔漂亮的妈妈现在疯了,被她的爸爸残忍的抛弃,任由他在外面的女人欺负折磨她的妈妈。
她好恨,恨爸爸的薄情,恨自己竟然在最重要的时候死去了,现在她再牵挂妈妈,也不能时时刻刻光明正大的保护她。
欧睿诚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由欢呼雀跃忽然低落,几步跨上前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又不开心了?"
"只是忽然觉得很感慨,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她随意的拂动裙摆坐在沙滩上,没有一丝娇柔做作,望着原处深沉的海面。
欧睿诚专注的凝视她的侧面,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周晓茵本能的挣扎,头顶传来了略带磁性的声音,"别动,晓茵,让我抱抱你,只要一会就好了。"
欧睿诚的嗓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脆弱和祈求,不像平日无所不能的他。
男人胸口熟悉的清冽气息窜到她的鼻尖,在这样的夜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让她生出一种安定的心情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