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冉的老脸上满是失落,再也掩饰不住悲痛的心情,拼命得咳嗽起来:"咳咳..."
"我的孙子,怎么变成孙女了...你们以前谁骗了我...咳咳,谁告诉我那个是孙子的...造孽啊,造孽..."易冉捶胸顿足,大手放在轮椅扶手边,心中有愧:"早知道不逼你和靑靑离婚,这事都怪我,怪我啊..."
易老一语道破天机,蔚靑双眼猛然瞪大...
易睿臣和姚云娜趁着她入狱滚上一张床,怀了这么多次孩子,竟然全是易冉一人默许!这段婚姻竟是他默许的!
只为了拿下一个男孙继承家业。
既讽刺又可笑!
蔚靑表情想笑,却又怎么也笑不出来,易氏的家业就在她手中,她现在想弄走谁,就弄走谁。
突然明白了。易冉为什么看见她有种痛心疾首的感觉。
一阵天旋地转,蔚靑只剩下冷笑,很冷,无尽的冰冷。只是有人昏得比她更快,那就是沉浸于悲痛中的...
"爸,爸..."
"易先生..."
"快,送去观察室。"
一片混乱声中,没人顾到蔚靑现在的表情。
走廊瞬间没了人,蔚靑独自扶着雪白的墙壁,缓缓转过头,看见了一直站着的蔚美,离她好远...好远,然后转头,往出口的方向跑走...
回到卓家别墅里,蔚靑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现在,谁亏了,她怎么也算不清楚。
一直胡思乱想着,就这么静静得坐在床边,甚至后面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她都不知道。
"在想着什么?"直到声音从后面发出,蔚靑才意识到,卓少淳不知何时已回到家中,正在脱着外套。
外套挂在门旁的金色衣钩上,男人存在的淡香型气息扑面而来,卓少淳把袖子卷起来,公文包往贵妃椅上一放,拉下领带,一步一步得往她这边方向走来。
床褥陷入一边,卓少淳带着野兽的气息,掠视女人纤细的背。
感觉到那一道炙热的视线,她额角留下一滴冷汗,小手放在床褥上,紧紧抓着床单,喃喃自语着:"抱紧我。"
这话出于蔚靑的口中,实在让人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蔚青明显感觉到后面的男人有片刻的静默,仿佛在思量着她的说话。
"请抱紧我。"蔚青闭上双眼,颤抖着再次重复着。
"是不是听错了,真不像你的性格。"卓少淳凑近她后侧,伸出大手一下把她勾到身边,低头,轻启薄唇,咬下,就这么吮住了她的小耳垂。
蔚青觉得内心难过不已,发生了这么多事,有些是她故意的,但有些事真不是故意的。她从没想过姚云娜会早产,从没想过亲眼看着易老在自己面前倒下。
她说什么也无法挽回,只能沉默。
"为什么突然想要我。"呢哝在耳边,他刚应酬完回家,身上隐约还有淡淡的酒香,还有一点烟草味道。
"很冷。"蔚青的身体发冷发颤,她神志开始混乱:"今天天气真的很冷。"
这女人也会冷?卓少淳挑眉,表情高深莫测。
蔚青缓缓转过脸,那张小脸早已是青白青白的,面无人色来形容她现在的状态,一点儿也不为过。她的双眼是空洞无神的,却深藏着许许多多的无助,这是她出现的脆弱,却引得男人心神一晃。
"要不要给你取暖?"大手搂着她的腰肢,紧了紧。
蔚靑闭上双眼,整个人如石头般僵硬,颓废不堪。
要。她很需要暖。
"那事我了解过,姚云娜的事,与你无关。"磨蹭着她精巧的耳垂,男人低头含着,表情早已洞悉她内心:"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蔚靑,你嘴巴冷,里面热,做事一点儿都不够狠绝..."
蔚靑浑身一震!他竟然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两字尚未讲出,狂热的吻已经堵住她的唇齿。
男人的吻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吞噬,"想知道答案,就主动点。"
焚身如火,如此难过,她很想放纵自己一次。
主动点是吗。
优美的鹅颈高高扬起,她第一次主动吻住男人性感薄唇,学着他平时吻自己的模样,舌尖一点一点勾勒那唇形,然后一路滑至牙齿里...
她的吻,很生涩很笨拙,一点技巧都没有。
却感觉到,男人的呼吸,骤然沉重起来!
小手往上勾,轻环着卓少淳完美的肩膀,往自己方向拉近,却感觉他背肌在一块块绷紧,处于爆炸的边缘...
"明天带你去堵易家的嘴。"男人微喘的气息就在耳边。提起易家,蔚青咬牙摇头,强忍着内心的涩意:"那是我的事,不需你管..."
他眸子敛下,蔚靑心慌开始伸手推拒他,却被他扯高双手,按在凌乱的长发间,修长的手指与她的十指相扣,掌心的暖意袭来:"就这德性活该吃亏,忍气吞声的,做我女人就该狠点..."
这话说得蔚青心中一暖,他这话明摆着偏帮她。
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际,蔚青感觉头晃得厉害,她使劲张开点眼睛,上方是一片雪白的天花,那儿仿佛是她想要达到的高度...
她从没想到,那个处处堤防的"丈夫",一直"只抱抱睡觉"一直毫无动静的男人。有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气势。
想哭。却连哭的力气都被耗尽。
怪,就怪那男人,一直把自己隐藏得太深,深得令人可怕。
早晨的阳光很清透,洋洋洒洒地落在大床上。
被阳光刺了目,蔚青缓缓张开双眼,茫然地卷着被子,身体像被搅拌机碎过一般的痛,想动动也难受。
蔚青多么不想醒,昨晚痛快过,伤心过,纷乱的世界又拉开一次序幕。看着身边的"罪魁祸首"仍然在梦中,她不由得心生了一种失落感。
和一个互相利用的男人做这档事,是多么荒唐的一晚。
挣扎着,卷着被子下床,她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当换得整整齐齐出来时,去看见床上早已没了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