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里面的条件不好?或者是他仍旧受着内心的煎熬?无论哪种情况,都让蔚靑觉得心疼,她用大拇指磨蹭在数码器材的屏幕上,就如摸着他的俊脸一样,一点点滑过,珍惜得不舍得放手。
应该感谢这个男记者?是他把淳的样子拍得如此清晰,即使刚才错过了,现在也能"睹照思人"想想那天卓芝玲口述现场发生的事情,蔚靑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一定替他弄清楚整件事始末...
"夫人,能不能还给我?"
男记者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他虽然不敢动蔚靑分毫,但工作的器材,不能够这么久给了眼前的女人。
"好。"蔚靑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忙把相机还给男记者,既然已经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接下来的就是先等审判。她的心忐忑不安,律师不是没有请,但是时间那么短,她请来的律师,肯定和斯丁没有可比性。
何况,昨晚巫仁和索丽安的跟踪行为,让卓立恒发现,现在的处境来说,她们形势十分被动,今天才会看见警方出示的物证。于是,这场官司打得十分艰辛。
蔚靑双手合什。神啊,如果你听得到我的呼唤,请再给我多一点时间吧!
没想到,这个祈祷居然应验了。
没多久他们收到一个讯息,由于招雪辛说突然发胃病,痛得紧要,所以不方便出庭,庭训被延期押后。
蔚靑觉得很意外,但这种意外很快就被验证是人为。
"今天的状况有些突然,我们当然希望一切往好的方向走。那是我弟弟,他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不想。"卓立恒站在她不远处,被众记者围着,一面担忧的模样,完全没有那天的嚣张。
见不得他那嘴脸,蔚靑扭头想走,却被卓立恒在后面叫住,"靑!你怎么出来了?"
一帮记者发现蔚靑,忙拿着话筒全部围过来,蔚靑知道逃不掉也躲不过,索性站在原地,镇定得面无表情:"抱歉,我今天不太舒服,希望能有个安静的环境。我丈夫的事情,公道自在人心,会水落石出的。"
说完还不忘冷冷的撇了那边的卓立恒一眼,眼神如严冬般的冷。
卓立恒扬起脸,表情是嚣张的,看样子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巫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站在蔚靑身侧,伸出手护着她,让她从后面快走:"夫人,身体要紧。"
想必他是受了卓少淳的嘱咐,蔚靑感激地对巫仁笑笑,往电梯口走去。只剩下巫仁一个横在电梯口前,为她阻挡了所有的长枪短炮。
人潮散去,蔚靑在停车场稳住身型,站在属于卓立恒的名车面前。似乎在等待着他下来。果然没多久,空荡的停车场内响起了卓立恒接电话的声音:"那你好好养病,不要操劳了,哈哈。"
蔚靑不禁冷笑,她迈着步子,迎上了走过来的卓立恒,毫不示弱地看着他:"刚才那个是招雪辛吧?她根本就没有病,为什么今天不出庭,心虚?"
"有没有人告诉你,做个女人太聪明不好?卓家的女人,聪明通常会被提防的。"卓立恒邪邪一笑,拿出车钥匙摁了解锁键,但目光停留在蔚靑的身体上,片刻。
"我们谈谈条件。你到底想要什么?"蔚靑不顾自己有身孕,这事情和他撑下去,用身体挡住车门。她就知道,招雪辛这次不出庭有玄机。
既然有玄机,她必然会继续追寻下去。
"想要什么?哼。"卓立恒有些自负地走近,一只手撑在车边,把蔚靑整个人困在车与人之间"美人,你这句话说得真好,论实力,论资历,论辈分,我哪一点输给他?那么说,你觉得我会想要什么?"
即使再笨的女人,都知道卓立恒在嫉妒卓少淳,更何况是蔚靑。
只需要一点就明白。
"你想拿中恒的股份?想做大?"蔚靑不甘示弱,毫无表情一句刺入卓立恒心中:"就为了这点钱,你去陷害自己的兄弟?"
这点钱。
这女人口气真大。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口中的那点钱,足以撑起上千万人一年的衣食住行。
"是的,就为了你口中的这点钱。我让招雪辛去糊弄了他,又如何?招雪辛是我派人从国内找回英国的,连城玉破产的事也是我安排的,把她弄进绝境,也是我搞出来的。一切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进行。包括你的一举一动,也在我预算之内。"卓立恒的嗓音很低很低,低得只有蔚靑一个人听到,果然见她面色大变,忍不住挥巴掌:"无耻之极!"
"我是无耻,但卓少淳呢?他们父子独吞了我爸和我多年经营的心血,又高尚到哪儿去?"捏紧蔚靑的手腕,卓立恒逼近了点,"你看你自己跟了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竟然内疚服刑,这种男人,真靠得住吗?"
"这叫孝义,你这种人不懂。"蔚靑一面厌恶,她实在不想和眼前的男人有过多接触。
"孝义?看他现在的下场如何?一只即将被削掉双翼的鹰?如果误杀罪名成立,以后的日子,你就是活守寡。"
蔚靑面色有些变化,她当然知道被判后的情景,以那个高傲的男人来说,别说入住监狱那种地方,就是一天不在浴缸里泡澡,他也会浑身不舒服的。背负着内疚,他如何熬过里面漫长的岁月长河?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真相我一定要查出来。"蔚靑寻到机会,往左边退了出卓立恒的禁锢,整个人得以自由。只见她挺直腰身,看着卓立恒,信念很坚定。
"查?多少年了?大家只看到那一刀捅了下去,但致不致命这个问题上,没有人会查得到。"卓立恒笑得很邪魅,蔚靑的冷静让他兴趣顿生,起码这个女人和淳之前的女人不一样:"世人都认为他精明又犀利,在我眼中看起来却不是,至少,他每一次都栽倒在女人的手里。一个是连若兰,一个是你。"
"你家男人,还是不够狠。真正够狠绝的男人,是不会纠结在有没杀死母亲这个问题上,只有牺牲倒下的人,才能为自己成功的道路铺上垫脚石。要怪,就怪他软肋太多,而且都是女人作祟,现在给我找全了,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