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一行从没看见过上司这样狂躁,不禁上前两步:"易总,其实我们可以分担小一点,毕竟主要投资方是中恒,或者我咨询律师,想个法子把损失再转移多点给对方。"
"闭嘴。"易睿臣怒斥一句。
樊一行立刻噤声,他知道易总一直有想追回蔚小姐的打算,但是这次的事,如果自己揽着,蔚小姐的伤害会少很多,但是易氏好不容易积聚起来,又会变回一年前。
可中恒不同,即使损失得再多,对方毕竟也实力雄厚。
易睿臣一直静止不动,他在思考着,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只是个雕像般站立在那儿,心里很挣扎很矛盾。
樊一行也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易睿臣的身边,等候他的指示。
把损失独自承担大部分,还是和中恒平分...
易总爱蔚小姐的程度,究竟到了哪个档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易睿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们扛着好了,这事别对蔚小姐透露半句。"
樊一行样子有些诧异,看上去他不敢相信易总说的话:"这...经历了这么多风波,易氏才开始蓬勃发展起来,而中恒不同,人家一向实力宏厚不怕输。易总,在这件事上,咱们一定要慎重!"
"钱没了可以挣回来,但她心被打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易睿臣表情渐渐凝重:"更何况,要想抢人,就必须攻心。"
樊一行看着上司的背影,却觉得他渐渐有些不同,可又说不上哪儿不同。
由于卓少淳饭后就去了书房工作,蔚靑忐忑不安地一人独自在卧室里忙活,她一会摆弄着衣服,一会又坐在笔记本前写了连城玉交待的事情。
尽管现在她顶着"卓夫人"的名衔,也当过两间公司的副总裁,但回到中恒,却被连城玉把她当做助理来使唤,换个个人估计受不了。
但蔚靑却没有抱怨过,她觉得这也是一种磨练,就如在OS混了一段时间打杂的一样。人在社会混,能上也能下,这个心理如果转换不过来,真的很容易死翘翘。
蔚青相信,只要是金子,总会发亮的道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那个男人和自己的幸福未来"。
正想着,不知何时"那个男人"已经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出现在房门口,身上的睡衣修身剪裁,却衬托出一副绝佳身材,修长的双腿交叠倚着门框,正看着里面独自烦躁的自己。
蔚靑为今早的事情烦着,没有留意到房门口有人,她正叠着衣服,只看见一杯微温的牛奶放在桌面上。
"在想什么?"卓少淳看着蔚青安宁静好的侧面,在床边缓缓坐下,伸出双手...
"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工作有些累。"自从卓少淳坦白以后,蔚青心中的刺也一下挑过去,也自然地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房间的灯光很柔和,但是蔚青此刻的心情很忐忑不安,不是亲眼所见,蔚青仍旧抱着最后一丝期望。
希望陈总经理说的,是假话。
但是对方关了机,易睿臣又不接电话,两方面都让她寝食难安。
"如果累,就呆在家休息,公司里也不缺做事的人。再说了,我一直就不想你这么累,我妈说的话你非要听个十足。不知道说笨还是蠢。"卓少淳把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面,轻嗅着她发间的缕缕幽香。
"不用了,我觉得这样很好。"蔚青很坚持,她自然知道自己有特权,但是手下的员工一直都在为了这个项目奋战百个日日夜夜,她不能说休息就休息。
手心里一暖,她低头发现一杯牛奶已在手心。
"我说过了,从来不喜欢喝这个。"蔚青皱着眉头,不太乐意。
"需要我口对口喂?"后面的男人也簇起眉头,蔚青没有看到他眼神一闪而过的精芒。
面对着后面的"威胁",蔚青不情不愿地拿起牛奶,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后,她把眉头皱得像喝了药一般难受。
自小家里没有牛奶这种"奢侈品",长大后又经常熬着,为学业为妹妹,后来为了易睿臣的公司,基本都没有过喝牛奶的经验。
像是极其满意她的举动,卓少淳抱着她躺下,一手为她脱去脚下的毛拖,蔚青脸上有些烧,忙挣扎着起来准备阻止。她从来不是一个公主,还没有试过别人为她服务。
"睡觉。"卓少淳拉过被子盖住她,低吻在她额上:"好好睡,今晚不做,你老公还得出去应酬那帮狗腿的官员。"
蔚青脸莫名烧得更加厉害,他这么一说,弄得像她自己好饥渴似的。
"要去就去,别啰嗦。"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她故意板着脸,就像以往般的冷漠表情。
看着男人离开房间,蔚青翻了个身,她现在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易总,中恒卓夫人在外面大堂等你。"
易睿臣接了个内线,他的表情有些动容,昨晚一晚都没有接听她的电话,看,这不就是自动来了吗?
有种手段,叫欲擒故纵。
蔚青果然回了易氏一趟,主动的送上门的姿态。当她重新出现在易氏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易睿臣正坐在总裁桌面边,伏案看着合约。
一抬头,易睿臣就看到了一身深蓝色套装的女人,秀发高高束起,但是如论怎么穿,都是那么冷艳脱俗,脸蛋上冷清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是蔚青经典的上班装束,基本十年不变。以前是,现在也是。
"来了?"强压下自己内心快得逞的喜悦,易睿臣站起来迎接她:"欢迎回来。"
蔚青走进门,有些发呆,她分明看到了总裁室的摆设和植物,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甚至她记得总裁椅背靠上有些许痕迹,到现在还是一样。
"易总。"蔚青一说话就是用称呼:"有些事不得不找你,关于我们合作的事情..."
谈了一通后,蔚靑从易氏出来,她至今头仍旧有些昏,刚才易睿臣让她不用担心,说他自然有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