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少淳看了看那碗粥,毫不犹豫拿过,一口气喝光,放下。
"过来我这儿。"胃部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快速的饮食,他只想早点对她说,那件事。
"有事快说。"看见女人眼中的防备又出现了,卓少淳伸手,触碰到她的纤腰,咬牙用劲,忍着痛楚把她扯入自己的怀中。
有她在怀中,这种感觉,很安心。
"从来没试过病得那么痛苦,失去了一个孩子,还有即将失去你的感觉,这儿,很痛。"他的嗓音很低,很低。看不见她的表情,也许他能一口气把事情全部说完。
"那个孩子不是你的,是我对不起你。不关你的事。"只看见前面的小女人垂下眼,这种感觉让他倍感痛心。
沉默良久,他终于停止了一切手上的动作,继而,深深地喷出一口气:"不,那是我卓少淳第一个孩子,与别人无关。这事埋在心中这么久,无论你原谅不原谅我,或者今天彻底离开我,但是,必须说清楚。"
"温泉那晚的男人..."
"是我。"
"当初你不知道,是因为我不敢承认,所以才让别人抢了先机。那孩子,我吻过,也只是偷偷地吻着它,你却毫不知情..."
卓少淳说完,静静地等待着女人的反应。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不是没有见识过她的冷,她发脾气起来的时候可以很狠,很绝。
今晚已经做好了一切输的准备。
因为,他不想,再欺骗她...
只听见蔚靑彻底不说话。
他坦白了,而她连问都没有再问。
苦等了一晚的卓少淳,此时突然心中没了个底,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选择今晚坦白,她无论做出任何反应,他都必须接受。
沉默,再沉默。气氛渐渐变僵。
半响,果然前面的女人在掰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一个转身,卓少淳看见了她转过来的模样,"啪..."一个巴掌,扇在了他的俊脸上!
"竟然是你。"她的小脸,寒得不能再寒,冷得不能再冷。
早就有心理准备,然而她抽自己一巴的时候,他仍旧会痛,不是脸痛,更不是胃痛,而是心痛,一直的绞痛着,有点喘息不过来...
"难不成,你以为易睿臣有这般能耐,来动你?"
这句话绝对不是刺激她的,只因为他的嫉妒,嫉妒这些日子一直在她身边的男人,嫉妒对方甚至可以在手术前,孩子爸爸的名义,签下了大名,而他,连决定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才刚吐出这句话,卓少淳就感到后悔,深深的后悔,因为他看见她的脸,越来越靑,越来越气愤!
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本来不是想这么说的,如果能说句好听的话,也许...
太迟了。
"卓少淳,今晚要杀了你!"都说女人一旦生气起来,样子很恐怖。
看见她咬着唇,眸光发狠的样子,左右环视房间,似乎在找着什么...
下一秒,他看见她熟悉地拉开抽屉,在那一瞬间,他其实有足够的能力阻止,但是他停住了手。
亲眼看着她从抽屉里抽出一根乌亮,那是他放随身携带的枪支的地方,盯着蔚靑的双眼,恨得像喷出火来,他只能够选择任由她,把那根枪支搁在脑袋上面...
"为什么会是你?"他看见她眼中的火光,越来越冰,"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一直隐瞒着我?为什么!"
"想杀就下手。不用对我这种人渣客气。"平时自认为周旋妥当的他,在关键的时候却失去了所有灵敏度,不知道如何解释。
因为,当他看向她的小脸时,竟看见两行泪痕,瞬间滑下来...
看见她的情绪失控,他慌乱,无措。
"对不起。"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当卓少淳说完后,自己愕然。
他活这么久,从未对谁说过一句对不起,甚至对连城玉,也从未试过。
看见女人的泪水越来越多,像是控制不住般拼命地流着,他的心随之也跟着疼,一抽一抽地疼着,"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才不想签字。"
枪支微微颤抖着,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泪水会那么大的攻击力,让他一直堵在心里的话,像倒水一般倾盆而出。
"一切都是我的错。"他一再强调着,这句话就是死要脸子不肯说的结果。
他怕的不是抵在额头上的枪,而是她的泪水。分开了他会想念,但是他没有承认的勇气,她流泪他会难过,她的一切他会关注...
"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告诉我这些。"她的泪越流越多,咬唇,动作越发越狠:"早知道不是他的,就算畸形,拼死,我也会生下它...为什么当时你不说,为什么?"
他彻底愕然。
终于,他也听到了她心底里的话。
只因不是他的孩子,一旦有问题,她流得义无反顾。
她从来都只是外表坚强。
"我真该死..."
看着眼前的女人哭得上气接不上下气,他深深自责着,一下夺过她手上的枪,伸手,把她卷入了怀中,俯身深深地吻住了这个女人...
吻,很悲情。
吻,很缠绵。
吻,很坦诚。
这个吻,见证着他和她,第一次,互相敞开心扉,越过界限说着亮话。
没有隐瞒,没有伤害,消除了一切虚伪,两个人互相激烈地吻着,搂着身下的女人陷入在床上,他简直有种可以把自己奉献出去的感觉!
看着她头发凌乱地在床褥下,他深深地吻干她的泪,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发,吻着她的一切一切...
顾不上自己还在发烧未愈,他一卷过被子便盖住两人,不想她会冷而发烧,他只想与她融为一体。
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挽留方法,女人想到的是性,男人想到的也是...
当她纤细的肩膀在微微颤动,在自己身下喘息着,低头吻遍了她的全身,等她彻底适应之际,他感受着她的抽搐,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了与她共死的冲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