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后教训臣妾,是为何事?”她不卑不亢的问道,虽然脸颊几个指印,但却别有一番风姿,让人很想保护,心生怜悯。没人看到,房顶一道黑影闪过。
太后似乎对她这种态度并不恼怒,悠悠的说道,“这一巴掌,是替皇上打的。你既然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一言一行就代表了皇室尊严。你居然打扮成小太监去参加婚宴!成何体统?和皇上在湖边……这更是不顾皇上的龙体安危!哀家本来看你乖巧,谁知道,你所作所为,太令哀家失望了!”
若夏面色一凛,明白太后定是被皇后或者是苏妃挑拨,而自己……很明显,被盯梢了。
她看到苏柠奉上的冬日的夹袄,她知道,现在不能离开宫中,那么眼下,必然是心头挂着一把刀,她非忍不可。
“太后教导,臣妾谨记在心,以后定不再犯。”若夏恭敬的拜下去,心中暗想,管你是皇后还是苏妃,摆我一道,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太后似乎很满意她这副模样,点点头,“不要让哀家失望。”
若夏接道,“姐姐们对太后一片诚心,这才夏天未完就把冬衣准备好了,若夏也回去给太后准备一双冬靴吧。”
太后点点头,“你记住哀家的话,并且放在心上,哀家就满意了。”
若夏拜了一拜,转身就走。竹语连忙上前扶住,“公主……你……还好吧?”眼中切切的关心。
若夏朝她露出微笑,“放心吧,这个时候,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我不能让自己有事。”竹语看着她萧瑟的单薄背影,不知道她回来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也许,她在宫外,会过的更好更安静……都说千繁万华都在帝王家,可是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怎么小心都会被人捏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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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又出了乱子。
若夏辛辛苦苦和竹语缝制好了冬靴,巴巴的送到了太后宫里。苏妃竟然也在,看见若夏,嘴角撇了撇,眼里却射出了羡慕嫉妒恨的光。
太后看着做工精致的靴子,爱不释手,“夏妃果真心灵手巧,上次做的马车,哀家就喜欢的紧,这双靴子,还依旧是别样的精致,真是懂人的心思。”
苏柠笑着说道,“是啊,妹妹心灵手巧整个皇宫都是有名的,让臣妾来看看太后的靴子……啧啧,真是高贵中带着气派,妹妹的孝心可鉴啊!”
说着,把手伸进冬靴中试探,结果苏妃一把手伸进去,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猛的尖叫出声,缩回了手。
缩回的手指上赫然几颗血泡,疼得苏柠眼泪掉了下来,“太后……我的手……呜呜……”
太后和若夏都吓了一跳,太后猛的用严厉的目光看向若夏,若夏心猛的一沉,知道不妙,果真,太后身旁的小宫女小心翼翼的翻开靴子,吓了好大一跳,“太……太后……您看!”
靴子里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居然有几十根针,全部倒插在靴子内部,要是不知情的把脚伸进去,肯定脚被扎成马蜂窝了……
若夏又惊慌又是诧异,自己是怎么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暗算了的?太后已经是气的浑身发抖,正在此刻,门外传来通报,“皇上驾到——”
苏妃哭的死去活来的迎了上去,“皇上!臣妾的手……你看,会不会留下疤痕啊……皇上,以后臣妾再也不能给皇上弹琴跳舞了……”苏柠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着楚楚可怜,连若夏都忍不住想上去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太后更是恨恨的说道,“皇上,夏妃是越来越放肆了!哀家不过打了她一耳光教育教育她,她竟然心如蛇蝎的想要害我!”说着,把若夏制作的靴子放在夜落面前,等他发落。
夜落淡淡的看了靴子一眼,问道,“靴子里的针可是你放进去的?”
若夏淡漠的摇了摇头。
“那么,它是从何而来?”
若夏依旧摇了摇头。
“皇上,臣妾的手,怕是废了……”苏柠哭的嘤嘤的,哭的夜落烦躁不已。
“夏妃,你可有解释?”夜落望向若夏,看着她淡漠的神色没来由的生起了气,这算什么,连解释都不解释一句,是给朕难堪还是看准了朕不敢治你?
终于开口到,“来人!夏妃以下犯上,犯大不敬之罪,即日起废去妃位,贬为贵人。打入冷宫,不得随意出入。”
若夏缓缓跪下,淡淡的应道,“臣妾接旨,谢皇上。”语调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和悲喜。
夜落的眸子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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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尽没,天又开始落雨。夜落目光碎裂,一双眸子黑的清亮,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灯光。不知过了多久,夜落开始挪动脚步,朝着若夏的冷宫走去。
真的是冷宫,推开门一阵凉意扑来。只是里面空无一人,甚至若夏和竹语都不知所踪。只是院子里的石凳上摆着一个酒壶。
夜落忽然有种从心底深处蔓延的慌乱,就好像若夏曾经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样,他抓起酒壶,一饮而尽。眼里似乎有两团小火焰,恨不得烧光眼前这一切。在天已经黑透了的时候,若夏和竹语提着灯笼走了回来。忽然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端坐在石凳上,“谁?”若夏惊叫出声,深更半夜,冷宫里出现个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你的本事就是连朕也认不出来?”夜落的声音似乎有一点点的放心。
听见熟悉的声音,若夏放下心来,凤鸣阁一团漆黑,离得近了灯笼的光才照亮了夜落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