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在佛门清净之地竟然发生如此惨事,真是罪过罪过。"
这枯叶寺建寺约有百年之余,其灵验更是成为方圆万里最有名的寺庙。自三十年前,当时的方丈亲自救了山腰猎户之子的性命,猎户感念其恩,这山腰的临时休憩点也再也没有用过,即使多走上个十几里,也不再伤害这枯叶寺山中的动物。只是想到可能有上山烧香的香客能有个休憩的地方,这房子倒是没有拆。
后来,即使是樵夫,也不在这山里打柴。这里真的是做到不伤害一花一草,一虫一兽。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山中竟然发生如此惨烈的事情。初闻这件事的时候,寺中僧人无不惊讶诧异。听着那姑娘的遭遇,主持更是组织大家诵经为她祈福,希望她能渡过此劫。
"那师傅可是认得那位姑娘?"
和尚摇摇头,"并不曾见过,不过寺里有僧人曾经接待过她。觉明师傅还曾为她卜过一卦。"
"不知师傅可否引荐一下,能让我们拜见这位师傅。"
"那好,请稍等。贫僧这便去找他过来。"
"多谢师傅。"
"不用客气。"
林清莲和杜筱悠等了不久,只见刚刚的那位年轻的和尚带着另外一名和尚前来。想必那一位便是见过莫冉雪的人了。
"施主,人已带到。这是慧心,贫僧还要去招呼其他的施主,就不陪几位了。"双手一合,做了佛礼。
"多谢师傅。"杜筱悠见状,也做了佛礼回敬。
待那位师傅离开,林清莲这才继续,"慧心师傅好。"
"施主,你好。"同样一个佛礼。
"听闻施主曾经在十多天前见过出事的那位姑娘,是吗?"
"阿弥陀佛。确实。那日是贫僧接待了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彬彬有礼,举止大方得体,只是没想竟然遭此厄运,罪过罪过。
"不知慧心师傅可记得当然那位姑娘穿的是什么样的衣衫?"
"贫僧记得那位姑娘那日穿的是粉红色的罗绣裙。"
对了,确实是莫冉雪,这慧心师傅是真的在那日见过她。只是这好好的有未婚夫的莫冉雪,跑到这儿来时为的哪遭啊。
"慧心师傅,那日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慧心师傅仔细回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一样。"没有。"
没有吗?
"麻烦慧心师傅在仔细想想,看看那位姑娘与其他姑娘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杜筱悠急切的问道,这可能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她们到这枯叶寺来着一趟就是找证据的。虽说找到了一些,但是不够,还不能推翻这个案子。
与此同时,这几天在上官博文的帮助下,原本对着杜宇帆不屑一顾的人也开始接见与他。终于让他打通所有的关系,到了牢房里,见到了杜宇成。
面对杜宇帆,杜宇成是满脸的错愕与愧疚,只得呆呆的望着眼前不断走来的亲人,将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大哥。
面对杜宇成,杜宇帆的心理则是满满的伤痛。染血的白色囚衣,遍布的鞭痕,零乱的头发,惨白的脸颊,干渴的嘴唇,凹陷的双眼。每多看一眼,杜宇帆心中的疼痛与懊悔便多上一分。
自己那玉树临风,驰骋商场的弟弟竟然落得如此凄惨。往日的爱干净并把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的模样现在哪里还能看的出来。瞧着那双伤痕累累的手,青筋突起,这不知廋了有多少。自从自己夺回杜府开始,他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那个一直照顾着妹妹不让自己担心的弟弟,那个自己苦心希望他读书却笑言自己没天分,死活要帮自己管生意的弟弟。杜宇帆的心沉甸甸的的,接下来便是满满的懊悔,要不是自己没用,为何到了现在才能见到他,若是能早点见到他,早点找到真相,就能早点救他出去了。
筱悠和林清莲,两个弱女子其中一个还是眼盲,都四处奔波寻找线索。要不是自己没用,何需这样?
"宇成,你受苦了。"杜宇帆强忍着心头的酸意,安慰到,"放心,没事的啊。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筱悠和清莲也正在前往枯叶寺找证据,为你洗刷冤屈。"
"大哥,让她们回来吧。"杜宇成难以面对杜宇帆震惊的表情,转过身,无力的背靠着牢房。虽然早有预料到,但是不想来的人竟然还真的是大哥。面对杜筱悠他可能没有这么狼狈,但是面对杜宇帆,真是狼狈不堪的感觉。
他知道大哥为他们做了多少事,知道大哥这些年过的有多苦多难受。有时他也在想,大哥当年那么小的一介书生,是怎样一步步扛起这个家的。
在常府的日子苦,但是他知道大哥一定过的更苦。在常府的生活条件不好,但是一日三餐也是有的,他听其他仆人说,那是大哥每月个舅父舅母五十两作为他们兄妹二人的生活费,要是到了节气和过年那就得一百两,因为他和筱悠长个子,每年都得添置新衣。
而一个读书人,十多岁的读书人,要怎样才能赚得那笔钱?
这次,是真的辜负了大哥的期望了。
听着杜宇成的话,杜宇帆心中万般的猜测全部落空。脸色慢慢苍白起来,接着就是一片铁青。
"杜宇成——"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愤怒的喊了出来。
杜宇成心中一震,双肩不住的颤动起来,心中的起伏难以抑制。掩饰住声音中的颤抖,"大哥,你回去吧。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期望。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我想大哥也不希望我成为一个没有担当的男子汉的。"
"杜宇成,你混蛋。"听着这样的话,杜宇帆心中百感交集。
"对不起,大哥。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还让你当我大哥。"
"杜宇成,给我转过来,把话说清楚。"
"大哥,你回去吧。"
"回去?我来着一遭不是听你这两个字的,把话给我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大哥,你走吧。"死死的抵着门栏,才不至于让自己坐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