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蹄疫再加禽流感?”
这是什么鬼东西?
众人神情有些奇怪,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发问,该不该以此来证明自己到底是孤陋寡闻,还是才疏学浅!
“这毒……哎……”楚君兰摇了摇头,又一次欲言又止的模样,已是吊足了众人胃口。
毒秀书生赶紧替老大接了嘴,催问道:“这毒怎样?”
楚君兰先是抬头看向天花板,而后又把头低下长长叹了一口气,又一次在大家包含求知欲的目光里,逼气十足地吐出了四个字,相当简明扼要!
“这毒,很毒!”
很毒?
究竟有多毒?能让扬州第一蛮女连叹十来声!
恶人喽啰们不敢想象,只能学着楚君兰的样子,摆出一脸缅悼老大即将挂掉的哀痛苦情,让崖蛮子极其胸闷。
这种气氛显然不是崖蛮子愿意接受的,他毫不领情,两千多斤的狼牙棒轰在地上,青石地面瞬间龟裂,裂缝眨眼间就蔓延到楚君兰的脚下。
楚君兰下意识吓得跳脚,但她俨然已化身戏精,竟把这种“掉粉”的动作转化于“无形”——
便见她跳起脚如疯子般叫,十指抓扯头脸,抓出红痕,又一次痛心疾首:“都怪我不好,我那十八刀,只能勉强保住你的命,怪只怪阎老鬼太狠毒了。”
楚君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强撑着把戏演下去,只有让崖蛮子相信那十八刀是为了让他活命,这样自己方能有命活。
在这种念头的支撑下,楚君兰演戏便更加卖力。
“崖子,你就算不出谷来找我,我也打算进谷去看你,其实你不知道,我比你更加急切地想寻求解药……”楚君兰大喘气之后,已然变调,变得极其惆怅,反问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中了毒吗?”
楚君兰说得感同身受,竟然渐渐有些梨花带雨,让人好生怜惜。
她稳定下悲情,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
“而且,毒性,更加厉害!”
蛮女也中毒?
毒性比口蹄疫再加禽流感还要厉害!?
若不是蛮女自己说出口,有谁能相信?
事情的变化实在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众人只觉情到深处,不论你是小家碧玉,还是匪帮大姐,都能流露出人性最本质的无辜,就比如眼前的扬州第一蛮女!
原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毒秀书生倒是清醒,不禁质疑:“楚女侠怎么看都不像中毒的样子啊!”
当然,和崖蛮子脸青一阵红一阵的症状相比,楚君兰的脸色倒是好得多,至少保养得算是不错,青春痘也没几颗。
“废话……”楚君兰突然发狠,“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高端上档次的剧毒吗?”
见大家一愣一愣的,楚君兰又说:“就比如我中的毒,平日看不出症状,也没有名字,是真正的无名无形,这才是毒中之毒!”
“既然无名无形,那别人怎么知道你中毒?”毒秀书生含笑,只没差再补一句“说谎也不脸红,大言也不惭愧?”
面对这样的质疑,楚君兰却已经早有应对的准备:“你若不信,可以找人检查,正因为我身上的毒无名无形,所以我也对它也束手无策,它能叫人随时毙命,这才是毒中之毒!”
崖蛮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吭声了,此时听楚君兰所言,却是哈哈大笑,他当然不相信楚君兰的一面之词,笑完之后,便就大喝一声:“口说无凭,当然要检查!”
崖蛮子被怪毒整得浑身痉挛,不过他倒是能忍,竟然没有叫痛,只是脸上的斗大汗珠已经出卖了他。
“我从不说谎,自是不怕检查!”楚君兰也很坦然。
“那好,如果你真是身染剧毒,比我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口蹄疫再加禽流感还要毒,本座就饶你一条生路!”
只是随后又狠狠补了一句:“但是,如果你骗我,就算本座求不得解药,也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对面崖蛮子的寻衅,楚君兰却是勃然大怒,虽然是死掐自己大腿肉憋出了的劲道,不过倒是真有几分感染力:“我堂堂刀疤姐怎么可能说假话,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天地可鉴,如果我说的有半句假话,不用你碎尸万段,我自己剁碎给你!”
这一句话出自刀疤姐之口倒是霸气得很,虽然从逻辑上说不通,一个人怎么能把自己剁碎了送人,但不可否认,刀疤姐的这句话已然镇住全场。
刀疤姐潜意识觉得这大夏王朝的科技还没发达到能检测出一个人毒性的地步,便就以为逞口舌厉害就能渡过难关,所以信誓旦旦地开口:“来吧,该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我中毒太深,倒真心希望你们能检查出个一二来,为我指点迷津。”
说完,摊开双手,一副老娘就是大毒瘤谁碰谁倒霉的姿态!
就在楚君兰觉得自己已经成功脱险的时候,崖蛮子浑厚的男低音响在她的耳畔:“你知道恶人谷的宗旨吧?”
“那就是恶中恶,坏中坏,险中险,毒中毒,如果不死的,才是恶人中的忍人,你可如道?”
楚君兰皱眉点头,心里却觉不安,不知道崖蛮子说这话是出于何意!
“你知道就好,恶人谷追求更恶,更坏,更险,更毒……”崖蛮子戏谑地看了楚君兰一眼,“而衡量这些都是有标准的。”
“至于,怎么衡量毒性,那就更简单了。”
崖蛮子说完,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徒留楚君兰满头问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