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时辰不早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要误了吉时。”说话的是君宴的贴身侍卫。
君宴看了看天色,漠然点头,将视线落在已经坏掉的花轿上,瞳眸不由的深了几分。而这时的殷轻羽也才反应过来,这花轿已经是坏了,一时半会定然是修不好。即使如此,她难不成要徒步走到皇宫?
然而,没有等她想好对策,下一刻她已经被某人一个飞身抱起,直直的落在马背上。接着,他猛地一拍马肚子,吃痛的马儿便疾驰的先前奔跑起来。
殷轻羽:“……”这男人,是鬼吗?
断臂师叔眼瞅着自家的小师侄就这样被姓君的小子拐走了,当即就飞身追了上去,口中还不忘念念有词,“喂,臭小子!血蚕的事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啊……”
……
当君宴驾马带着殷轻羽一路赶到南宫门时,看到了黑压压一群守门的太监和御林军。
见到他二人,早已恭候多时的太监宫女们便纷纷迎了上来。
为首的曹公公低头哈腰,拿着佛尘,急忙走到他二人面前,毕恭毕敬的道,“御王殿下,奴才已恭候多时了,吉时就要到了,还请殿下快些罢。”
君宴坐在马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搂着殷轻羽,眸光闪闪,吩咐道,“让开。”
随即一众人不敢耽搁,忙让出一条道,直接让他骑马进了皇宫。
宫里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太子君南裕和慕容馨儿的迎亲队早已经到了宫中,所有人站在大殿上,等着君宴和殷轻羽二人。
昊帝和皇后两人相视一眼,秦皇后明显看出他心中的担忧,忙温和的安慰道,“皇上,许是御王的迎亲队在路上耽搁了,毕竟途中是要经过沼泽地的。皇上,您不是已经派人去接替了吗,想必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昊帝眉头紧锁,听了她的话,只是淡淡的点头。就在此时,殿外响起清晰的一声传唤:“御王与御王妃到——”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此时正向大殿中央缓缓走入的两人。
两道红衣身影映入众人眼前,御王君宴的相貌本就是绝世无双,此时在精心的装扮下,整个人散发出令人惊艳的妖魅和英气。而被他紧紧牵手一同走进的殷轻羽,因为有红盖头的缘故,众人看不见容颜,自然没有多加议论。
殷轻羽低着头,右手手掌被君宴温热的大掌紧紧包裹着。那温热的触觉,让她有些微微不舒服。但也只是一瞬,这种感觉便没有再出现过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忽视的温度。
这是除师兄之外,她唯一被一个男子牵住了手。
君宴一直领着她走到大殿中央,直到站在君南裕身旁,才停下脚步。
见状,昊帝的面上浮现出一抹仁慈的笑意:“既然都到了,海公公,宣布开始吧。”
贴身的心腹海公公闻言,微微低首应了一声,“是,皇上。”
旋即他手中拂尘一摆,搭在右胳膊上,高声道,“奏乐起,行大礼,跪!”
几乎是同一时间,欢快的奏乐声在大殿上响起。就在殷轻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君宴拉着手一同跪了下去,她这才想起清早宫里的那些嬷嬷们教给自己的宫中的拜堂礼。
宫里的拜堂礼与民间的成亲拜堂还是有些许不同的,至少没有“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这两种仪式。但是这三跪九叩的仪式,却是怎么也不会少的。
就这样,她在君宴的提示下,完成了一系列的拜堂仪式。
完成仪式后,殷轻羽与慕容馨儿两人,分别被宫女领着往各自的婚房走去。君宴已被封王赐宅,在宫外有着自己的王府。但身为皇子,他在宫中还留有一间寝宫,故而,今夜的洞房为了方便,自然就设在了寝宫之中。
隔着红盖头,殷轻羽被宫里负责引路的小宫女带领着,穿过长长的回廊,向君宴的寝宫方向走去。
只是,让殷轻羽有些意外的是,这君宴的寝宫难道距离大殿很远,为何她觉得走了很久还是没有到达?
思及此,她猛地停住脚步,身旁牵引的小宫女随即也停下脚步,问道:“御王妃,可是有何事?”
“御王的寝宫,还没到?”
小宫女听她这么一问,有些迷茫的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带路的嬷嬷,下意识的问道:“嬷嬷,王妃问御王寝宫还有多远。”
前方掌灯的嬷嬷闻言,意味深长的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神情,“快了,前面就是了。”
小宫女没有留心她不对劲的声音,只是傻傻的将嬷嬷的话语传达给殷轻羽。殷轻羽无奈的叹然,她又不是聋子,自然是清楚的听清了掌灯嬷嬷的话语。
“你是新来的?”行走间,殷轻羽忽然轻轻的问了扶着自己的小宫女一声。
小宫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措的笑着应道:“是呀,原本我是一直都是浣衣局负责宫里洗衣事务的。不过今日宫里说婚事所需的人手不够,所以我就被选来临时服侍王妃您了。”
殷轻羽忽然想起温念与若水二人,才意识到按照宫里的规矩,她们二人是要等明日才能过来伺候自己。眼前的小宫女声音浅浅,听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她便没有多想。
过了小一会儿,前方掌灯的嬷嬷停下步子,回头对着殷轻羽说了一句:“王妃,到了。”
接着,殷轻羽便在小宫女的搀扶下,轻轻跨进了门槛。进了屋子后,殷轻羽几乎是刚坐下就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这宫里成亲的方式就是麻烦,顶着这个红盖头顶了一路,加上头上繁琐厚重的头饰,眼下她的脖子早已酸疼不止了。
“啊……”刚刚给桌上酒杯添完新酒的小宫女,回头看见殷轻羽带着的冰冷面具,不由的被吓了一跳。
她的声音引起殷轻羽的注意,一眼看过去,原来这就是方才给自己引路的小宫女。年纪不大,看起来比她还要小上几岁,稚嫩的神气还没有从脸上完全的褪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