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轻羽,这事与馨儿无关,你不要乱冤枉好人。这事儿是我所为,你想怎样就冲着我来。”关键时刻,柳愫一把站出来,极力维护着自己的女儿。
殷轻羽却是冷眼看向她,“小的犯了错,老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出来要维护着了?夫人还真是护犊,不过这件事情,我只想找相爷讨一个公道。”
旋即,她冷若冰霜的眸子猛地看向慕容清,一字一句道,“相爷,既然如今计划已经泡汤,你我的交易就此终止吧。请你把朱颜碎的解药给我,不论我是否为慕容家嫡长女,总之日后,我不想再与慕容家有任何关系。你们就当我是冒充的慕容家大小姐罢!”
慕容清一听,深深蹙起眉头,厉声呵斥道,“不管是不是我慕容清的女儿,你现在都不能离开慕容府。眼下,整个皇城都已经知道你就是我慕容家失而复得的嫡长女,若是此时离开,你是想置慕容家于不仁不义之中吗?!”
殷轻羽不为所动,“我相信以相爷的手段,必然会将此事处理的干干净净,不是吗?”
“你……”慕容清被她的话噎了一下。诚然,倘若殷轻羽离开相府,他确实是有法子处理好这件事。但是,眼下她对他的大计还有用。在她失去利用价值之前,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
一抹狠色从他的神色中一闪而过,旋即,他硬声道,“朱颜碎的解药你想都别想,除非你答应我,留在御王的身边,做我的密探。”
殷轻羽凝眸冷笑,“相爷,你想用命来威胁我做你的傀儡?呵呵呵……相爷也未免太高估我一个黄毛丫头了。你以为我会怕死吗?反正我在这世上无亲无故,死又有何妨?再者,我可不相信这大千世界中,这朱颜碎的解药唯你独有。既然你说这是来自北疆的毒,那我便去北疆,总会有保命的法子。”
与虎谋皮,她吃定慕容清拿她没有法子,所幸就破罐子破摔。
果不其然,慕容清听罢,整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目光一沉,犹豫了许久。
一旁默不作声听他二人谈判的柳愫母女,此时是真真切切见识了殷轻羽不识好歹的性子。两人不禁惊讶,居然连慕容清都搞不定殷轻羽。
她二人开始真正意识到,用一般的法子对付殷轻羽,怕是无用了。要想铲除她,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让她从这世上消失了。
慕容清并不知道柳愫母女已经对殷轻羽产生了杀心,对他而言,殷轻羽眼下是一颗最好不过的棋子。
于是,他反复斟酌再三,才放缓了说话的语气,带了几分妥协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说,你想怎样?”
殷轻羽微微勾唇,很好,她的目的达到了。
“我记得我和相爷说过,我只想要荣华富贵,无上的财富。可是嫁不了三皇子,反倒嫁给了惨无人道的御王。相爷,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御王府上曾一夜暴毙五位侍女一事。虽说是皇上赐婚,御王不敢对我下杀死手。但以他喜怒无常的性子,难保不会被他折磨的生死不如。你现在让我留在他身边做密探,不知相爷给我什么样的回报呢?”
慕容清皱眉,短暂的思考了片刻,问道,“你想要什么?”
“城南殷庄的那块地契。”
殷轻羽话一出口,就见慕容清与柳愫两人的脸色当场一变,显得异常震惊。
柳愫支支吾吾张着口,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失声问道,“你怎会知道城南殷庄?你又可知城南殷庄是何地?!”
殷轻羽凝眸,故作疑惑的对上她的询问,“怎么?这城南殷庄有何特别之处吗?我只是前两日在街上听人议论起,说城南殷庄是一块无人认领的荒地,但是风水极好,许多商人想要购置作为家产。不过听说这地契在相爷手上,而相爷你又一直压着不愿对外买卖。正好,我不愿待在这相府,又想享受荣华富贵。思来想去,不如购置一块宅子供自己生活罢。再说,这年头,皇城是一寸土一寸金,我还能靠着房契混口饭吃。总好过,待在这相府里处处被人排挤不说,还吃不好穿不暖。而这城南殷庄,坐北朝南,位于皇城龙脉的重要位置,最为值钱。而我看中的,就是它的值钱。”
她的一番长篇大论,所思所想终是离不开“荣华富贵”这四个字。慕容馨儿听罢,眼底不由鄙视了一番她的世俗肤浅。
然而慕容清与柳愫听罢,面面相觑之下,神色则有些凝重。随后慕容清又十分疑惑的问了她一遍,“你当真不知这城南殷庄是何地,发生过何事?”
他这么一问,就连慕容馨儿都有些好奇了,“爹,娘,这城南殷庄有何不同吗?你们为何这般在意?”
没有理会慕容馨儿的询问,慕容清得目光紧紧的盯住殷轻羽的脸色,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她的脸上,除了迷茫就只有好奇。
“城南殷庄不就是一块土地而已,有何不同?难不成这地方还闹鬼不成?”殷轻羽撇撇嘴巴,一脸困惑和不以为意。
慕容清神情冷冽,旋即一步步逼近她,“你可知殷庄以前住的是何人?”
殷轻羽微微眯眼,丝毫不为所惧怕,淡淡回道,“听人说,殷庄曾住了一户姓殷的人家,不过很多年前就已经搬离了,而宅院因此荒废了许多年,一直无人入住。”
说道这里,她忽然眼皮一抬,似是想起了什么,直直的看向慕容清的双眼,好奇的问道,“你说我娘名叫殷箬,这殷庄以前的家主也姓殷,莫不是我娘与这殷庄有何关系?”
听到殷箬的名字,慕容清猛地顿足,停在她的眼前,神情不定。眼前的殷轻羽,不管是眼神还是神情,都看不到一丝一毫伪装的情绪,她似乎,是真的不记得殷箬,不了解殷庄。
罢了,或许是他想多了。这根本不是十年前的慕容轻羽,不过是一个捡了木牌妄图享受荣华富贵的冒牌货,碰巧姓殷又同名的黄毛丫头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