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宛,你真是稀客啊。”殷轻羽亲自去府门口迎接风兰宛,她脸色温和,面带笑容。风兰宛虽然正是有心事的时候,却也还是注意到了殷轻羽这一次出行归来之后,神情不同于往。虽然具体说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但好像就是有些不同了。
“轻羽,我有事情需要拜托你。”风兰宛抓住了殷轻羽的手,神情焦急又恳切。殷轻羽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兰宛,不要着急,我们进去慢慢说。”
殷轻羽将风兰宛带到了王府的花园之中,这里环境清幽,远离人群,她又让若水去花园之外守着不要让人进来打扰她们。
刚一落座,风兰宛便迫不及待的说起了她父亲风常义的异常,尤其是那一日上朝回来之后,风常义一反常态的样子。
“从那之后,我父亲就似乎是一瞬间老了许多,虽然做事仍旧一丝不苟,但是我看得出他心中仍有什么事情在沉沉的压着他,让他不得安宁。”父女连心,风兰宛现在十分担心自己的父亲。
殷轻羽一听心中便有数了,看来风常义在知道贾道远和王寿仁做的好事之后,心中有了愧疚之意。他素来正直,估计是接受不了自己也成为了这一场瘟疫的帮凶,所以心内不安吧。
相比之下,殷轻羽更好奇既然风常义并不是不知悔改,那么当初又何必要做这种事情呢?不仅和他一直奉行的原则背道而驰,还背负了如此严重的良心债。
面对着风兰宛焦急的脸庞,殷轻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如果说出了风常义做下的错事,兰宛会不会承受不了?毕竟她是个品行高洁的女子,又向来以父亲的正直而自豪……
“兰宛,你父亲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殷轻羽权衡再三,还是没有选择告诉风兰宛真相,“不过,或许御王会知道一二。我会将你的话转述给御王,请他帮忙好么?”
“多谢你了,轻羽。”风兰宛很是感激,“你才刚回来,我就上门打扰,实在是有些失礼……”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朋友之间哪有这么客气的。况且你之前也帮过我很多次,现在让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啊。”殷轻羽不以为意,她见到风兰宛还有些愁眉不展的模样,便故意引开话题,笑问道:“兰宛,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风兰宛仔细回想着,忽然说道,“对了,苏芸儿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殷轻羽很有些吃惊,“在哪里找到的?”
“这倒是不知道……”风兰宛摇摇头,“苏家对此讳莫如深,就是不肯说。之前苏芸儿失踪的时候,苏家对外便是说苏芸儿出京回老家过一段日子。前些日子,我在大街上偶然见过她一面,才知道她回来了。至于具体的情况,就一无所知了。”
苏芸儿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苏家奇怪的态度,都说明这后面还大有文章。殷轻羽无意识的用手指轻敲桌面,陷入了沉思。看来有时间还要去醉风楼一趟,问问噬阁的情报。
风兰宛在王府呆了一会儿,便要告辞。殷轻羽一直将她送出府去,安慰她不必担忧,目送她坐上马车离开。殷轻羽转身便让钱管家收拾马车,她要出去一趟。
……
醉风楼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朋满座,宾客盈门。正在招呼客人的香娘见到殷轻羽从马车上下来,眼睛就是一亮。她连忙命人收拾好楼上的雅间,恭候着殷轻羽到来。
关上雅间的门,将楼下的喧嚣都隔绝了之后,香娘就要向殷轻羽行礼,却被轻羽拦住。
“香娘,不必如此客气。”
“主子这一次去南方,京城里面可都传遍了,都说是你想出了好办法,才成功治理了瘟疫。”香娘眼光闪闪,语气激动,“京城的百姓都说您是活菩萨呢。”
殷轻羽不由失笑,“活菩萨算不上,我是碰上了师兄季长期,有他的帮助才能成功制住瘟疫,我不过是出了点小力。”
“主子不必谦虚,”寒风也在旁边笑着补充道,“皇上都传了口谕,说你是国之福星,之前所说的鬼火印记之语,不过是一派胡言。”
能将预言打破,的确是一件好事。至少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指着这个印记做文章,说闲话了。
“不过主子这一趟去南方,看上去倒是消瘦了不少,温念还有若水没有照顾好你么?”香娘眼中含着担忧,主子的脸几乎都瘦了一圈。
“不关他们的事情,是我自己硬是要跟着君宴去巡视,累着了。好在经过季神医的治疗,也没有什么问题了。”殷轻羽不好意思让自己的两个侍女替自己背黑锅。她见到香娘还打算继续开口,连忙转移了话题,“香娘,之前我让你们调查苏芸儿的事情,有什么结果?听说她回来了?”
一说到正事,香娘和寒风对视一眼,脸色也严肃起来。
“主子,这件事的确很蹊跷。苏芸儿是在你们离开后不久的一天夜里重新出现的。一辆马车停在了太傅府门前,里面的人将她接了进去。”香娘报告道,“我曾经派人偷偷潜入苏府探查,苏芸儿这一次回来,身上并无伤痕,就是性情上变得文静乖巧了许多。”
“那辆马车能查出来什么?”殷轻羽立刻问道。
“也派人去查了,就是城里的马车行当随便租的马车,车夫说租马车的人带着罩袍看不清脸,只是叫他把人送到太傅府。”寒风补充道。他和香娘暗地里讨论过这个问题,都觉得奇怪不已。原本以为大概是匪徒想要拿人质换钱,没想到苏芸儿竟然又好端端的回来了。
得不到更有用的信息,殷轻羽也不好下判断,只能寄希望有朝一日碰到了苏芸儿,直接问她好了。
“这几日京中还有江湖上有其他的动向么?”殷轻羽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