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你等着,等老爷回来,一定要你好看!”柳愫终是忍受不了马蜂的蛰咬,捂着脸跌跌撞撞的转身就离开了殷轻羽的别院。
看她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殷轻羽轻轻勾起一抹冷笑。慕容清要是来找麻烦,正好遂了她的意。这慕容府里,但凡是欺负过她和她娘的人,她都不会让他们安宁!
“主子。”若水将香囊从地上捡起来,静候她的吩咐。
“将这香囊赏给小竹,就说是夫人赏的。”说完,殷轻羽不紧不慢的又重新坐回将软榻上。目光上扬,正好对上温念探究的视线。
弯了弯唇,她知道,温念的心里肯定有许多疑问。只不过,现在她并不想将自己的复仇计划告诉她。等日后时间久了,她相信温念自然而然也能够看出缘由。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对柳愫进行的戏弄,竟被一个毫不相干的旁人免费看了场好戏。
“城中皆言,慕容家的女子聪慧貌美,温柔贤淑。是以,娶妻当娶慕容女。可是今日本王所见,却与传言相差甚远。”
空气里原本还有些许温热的微风,陡然一下子降了温度,殷轻羽只觉得自己背后一凉。
她眯了眯眼眸,杀气缓缓的在眼中凝聚。与此同时,若水飞快的掏出腰间软剑,挡在她的身前,警觉性提到最高。
殷轻羽看了看静悄悄的四周,仍是没有办法找到这不速之客的所在之处。
“不知阁下是谁,既然来了,不如出来说话。”
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偷窥,明显武功在她之上。
她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忽然吹过,就听若水紧张的大喊一句,“主子,是迷药。”
几乎是同一时间,殷轻羽及时的捂住了口鼻,屏气凝神,待空气里的药粉味都尽数散去。
“猜错咯小姑娘,这哪里是啥子迷药哟。这不过就是些嗜睡粉罢了。”空气里又传出一道不同于之前的苍老之声。
不止一人?殷轻羽挑了挑眉梢,手中握着茶杯,神情仍旧是一副淡然自若。
“二位,就不要再故作神秘了,请出来吧。”
就在这时,她身后一阵劲风吹过,接着,手中握着的茶杯就已不翼而飞。
与此同时,落入她眼眸的是一袭白衣袂袂,三千墨黑长发只用一根木簪子高高束起。这人,准确来说,这男子。
这男子静静的从天而降,落地后又背对着她,他手心里端着的,正是刚才殷轻羽手里不翼而飞的茶杯。
殷轻羽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直到男子缓缓转身,一张盛世容颜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跌入她的瞳孔之中。
她微微有些惊讶,目光锁定在男子的一双眼睛上。在整个风冥大陆之上,唯一拥有眸生双瞳的,独独只有南燕国二皇子君宴,人称御王殿下。
而此时此刻,正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子,不凑巧正好有着一双眸生双瞳。
全京城人都知晓,御王君宴,喜怒无常,性情古怪,且总爱在每月的十五,穿一身白衣。而其余日子,则是穿着深色衣裳。
殷轻羽想了想,今日确实是十五,看来这传言倒也不假。
君宴看着眼前淡定如水的女子,心里微微有些异样。方才在暗处将她与柳愫的一番斗法悉数看在眼里,这女人与他这么多年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可以说,没有一个能够像她一样,让他如此感兴趣。
“原来是御王殿下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只是斗胆问一句,方才和你一道的那人,还要继续躲在树上到何时?”
她将目光从君宴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一旁。
“哈哈哈……女娃娃说话甚是可爱!”
一阵大笑之后,从树上飞身下来一位长者。花白胡须,花白头发。
眼见两人出现,若水握着的软剑不由得一紧。这两人不知是来做何事,万一要是敢对自家主子不利的事情,她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那长者笑呵呵的看着挡在殷轻羽身前的若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落在殷轻羽的眼里,却是格外刺眼的。
长者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看着若水笑道,“方才的嗜睡粉,味道如何?1,,……”
他奇怪的数着数,当他最后一个数字数完之后,但见眼前的若水和温念都昏倒在地。殷轻羽心里一紧,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有何意图。
“奇怪了,老头子的嗜睡粉一向都是百发百中的,怎的女娃娃你竟没有中招?”那长者看着她,挠了挠头发,满脸的疑惑不解。
君宴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她身旁的凳子上,自顾自的重新拿了一个茶杯,倒了茶正慢悠悠的品着。
殷轻羽没有理会那长者,而是看着君宴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敢问王爷,今日这番偷偷摸摸的前来,是所谓何事?民女记得,民女与王爷并无交集。”
“非也,从今日开始,本王与大小姐你就有了交集,不是吗?”君宴不慌不忙的应着,她眼眸里的怒火,他自然看的出来。但是这小丫头面上功夫倒是厉害,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保持着冷静和淡然。
看来,他没有看错人。这个丫头,甚是有趣。
“喂喂喂,女娃娃,你还没有回答老头子我的话呢。”一边的长者跺了跺脚,一副气不过的神情。
殷轻羽这才慢悠悠的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因为不知道这长者究竟是谁,她便没有多加理会。不过,既然是君宴带来的人,必然是人中龙凤。
“好了药叔,你把那只小狼崽物归原主,便离开吧,我还有些事情,想要与大小姐聊一聊。”
小狼崽?殷轻羽不解的看了一眼君宴,方才他说到的小狼崽,莫不是就是自己养的小白?
念及此,她左右看了看,果然没有看到小白活蹦乱跳的身影,当即眼底浮出一抹冷意,看向君宴口中所称呼的“药叔”,也就是面前这位长者。
药叔像是没有看到她眼底的冷意一样,只顾着和君宴说话,“二小子,你怎么知道那小白狼就是这女娃娃的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