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不爱用晚膳,晚点王爷回府时,可否麻烦王妃您去给王爷送杯莲子羹?”
纸条娟秀的字体,让人看了很舒服,字里行间都透着对君宴的关心之情。
殷轻羽抬眼轻轻打量了她一番,眼前的长姻,虽然是个哑巴,但也不乏是一个清秀美人胚子。能被君宴这般小心谨慎留在府里的人,或许不是最重要的人,但一定也是最为亲近的人。
若是长姻对君宴没有半分爱慕之情,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殷轻羽也能看得出来,长姻对自己并没有敌意,或许君宴突然成了亲,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吧。
面对她写在纸条上的请求,殷轻羽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点头应下了。
送走长姻后不久,若水推门轻声走了进来,看见自家主子正躺在软榻上小憩,温念拿了薄被盖在了她身上。
看见若水,温念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看看睡着的主子,再指了指门外,示意她有话出门再说。
门外,若水略微担忧的蹙起眉头,低声问向温念,“主子今日回门,可一切顺利?”
温念嘟嘟嘴巴,极为不满的道,“若水姐姐,主子今天在丞相府可是受了好大一层委屈呢!慕容清那个老狐狸,也不知道和主子说了什么,总之主子回来后,一直都像是有心事似的。”
若水不解,“有心事?主子能有什么心事?或许是在思考下一步的打算吧。”
温念叹了一声,忽然有些好奇的问道,“若水姐姐,这两日你怎么都不在府里?是主子交代你去做别的事吗?”
“嗯,主子让我去查一个人。我回来就是想和主子汇报情况的,但是,既然主子还在歇息,就等她睡醒了再说吧。”
温念点点头,无声的应着。
……
等到殷轻羽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是一片漆黑。
“温念?温念……”她揉了揉酥软的肩膀,从软榻上起身穿戴好衣裳。
门外的温念随即推门而入,见到她已经起床,忙拿过一旁的披风走到殷轻羽的身旁替她披上。
“主子,你饿吗?要不我去给你准备一些暖胃的……”
“不用,我现在还不饿。对了,君宴回来了吗?”
“一个时辰已经回府了,本来是要说找主子有事,又听说你尚且在睡觉。故而,就说等主子你醒了,他再来和你说。”
殷轻羽微微点了点头,“走吧,去书房。”
一路去了君宴的书房,灯火通明的书房里,门没关,昏黄的烛火从屋子里透露出来。
君宴正在伏案于桌,握着毛笔正在批阅着什么。似乎是感受到她的到来,他抬头看着她。夜凉如水,她穿着却是有些单薄。
“听说你一回来就有事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殷轻羽兀自寻了一处干净的座椅坐下,从温念手中接过手炉。
君宴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毛笔,盯着她淡淡的开口,“听说你今日回门,似乎是遇上了一些麻烦?如何,需要我下次同丞相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不用劳烦王爷多此一举了。我爹不待见我,与王爷你没什么关系。不过,王爷难道不好奇,我爹想对你作甚?”
君宴轻轻一笑,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嘲讽,“丞相大人的那点小心思,就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说不说,我心里都是要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不过,本殿下还真是有些好奇,你如此这般与你父亲对着干,当真是你爹的亲女儿?”
殷轻羽没有搭理他的话,不急不恼只是眉梢轻挑。总觉得这男人心思鬼的很,总能轻而易举的看透一些隐晦之事。这样危险的一个人,慕容清那样的老狐狸,想要与其斗,怕是要吃亏。
“殿下别忘了,我和你之间虽然是有约定在先,但是我们也说好,对彼此之间的隐私,不该问的就别问。殿下,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怕是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
轻柔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入扣的警告之意,不过君宴却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随即他握笔又继续批阅着文件。
一边批阅一边状若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道,“殷姑娘,不知道你接下来的计划,可否与我说一说呢?说不定我还能为你的计划指点一番,毕竟,要想对付丞相大人,可不是那么容易。”
殷轻羽微微眯眼,对付慕容清她自然知道不会是一帆风顺,这是一场没有期限的战争。但是不管这过程有多艰险,她一定要查出十年前的真相,要为她娘报仇!
然而眼下,她的计划怎么可能会告诉君宴呢?这个男人虽然有足够的力量去对付慕容清,但是他终究是来自于皇室,并且是带着他自己的目的。至今,她都没有完全猜透他真正的目的。这个男人,心里到底要的是什么?
“殿下,我们不如还是来说一说,你今日进宫是所为何事?据我所知,今日是回门之日,皇上不可能在知晓的情况下还将你召进宫。既然能将你召进宫,说明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
君宴握笔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略带赞赏的看了看她,“难怪卫栾弈一个无所事事的异国王爷也对你有兴趣,果然是有能够让人刮目相看的一面。”
这算是对她的赞赏?挑了挑眉,她不语只是凝视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君宴平静的回答道,“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邻国云淮国的公主和使者不日就要来我国签订两国友好安宁条约。所以,父皇自然会慎重看待,而他将这次迎接云淮国公主与使者的任务交给了我。”
迎接邻国公主和使者这样重要的任务,昊帝竟然会交给君宴这个王爷来办理,难道太子君南裕没有异议?
似乎是看出她眼神中的疑虑,君宴幽幽的开口补充道,“父皇将其他事情交给了太子殿下去处理,再者这类与外国打交道之事,太子一向是最不愿意接受的。”
闻言,殷轻羽才恍然大悟一般。
“云淮国与南燕一直都是盟国之交吗?为什么签订一个友好协议还需要派公主过来?”
“派公主过来自然是别有用意的,听说,这次派过来的公主,还是刚好到了要出嫁的年龄。云淮皇帝的意思,难道还猜不出来?更何况,南燕与云淮在历史上也曾经有过两国联姻的史实。或许,这一次也不例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