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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裪当即怒由心生,一把强掰过乔伊然的胳臂,试图大力将她拉回自己怀中,道:“三哥,她可是我先看中,这会儿你横插一脚进来,是个怎么回事?莫不是想横刀夺爱吧!”
横刀夺爱?胤祉嘴角隐隐划过一丝不明显的冷笑,道:“十二弟说笑,只是天色已晚,既然你不愿回府,要去阿哥所歇息,那我就派人送你回阿哥所吧。”侧脸唤了声“江生”。
江生便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奴才在。”
“替然姑娘送十二阿哥。”
“不必了。”胤裪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道:“今日,我要定她了。”
胤祉轻笑道:“凭什么?”
“就凭我是她的夫!”
此语一出,原本笑的云淡风轻的胤祉笑容突然僵了一下。
胤裪复又冷哼道:“三哥你可别忘,当年我与她的婚事可是皇阿玛所赐。纵然她有千万个不愿意,可皇阿玛却从未曾收回这份赐婚诏书,也就是说只要诏书在一日,她一日便是我的妻。即便眼下我与她尚未完婚,差的也不过是个形式罢了。试问丈夫与妻子亲热,你这个做哥哥,做养父的,管的着么?”
“更何况,她现在只是慈宁宫内的一个小小的宫女,凭我的身份要她,根本就是轻而易举,旁人说不得半个不字。反倒是我想问问三哥你,凭什么拦着我,抱着她?难不成……”胤裪眼角挑起一束睥睨的目光,“难道三哥也看中这丫头,想要她不成?”
“十二阿哥!请您说话别失了分寸。”阿部宽怒不可遏,一把擒住胤裪抓着乔伊然不放的手,狠狠威胁道。
胤裪瞥目,轻蔑的看了眼阿部宽,哂笑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位阿哥。”目光森冷地滑向阿部宽落在自己腕上的手。
阿部宽理应缩手,可他怎么着,就是缩不去手。
且不说他与胤祉十来年的主仆关系和交情,就单论他与乔伊然自相识以来,乔伊然一片真心待他和他对乔伊然的敬佩来说,他就已经无法容忍胤裪如此作践于她。
是故,他的手逡巡半晌,非但没有退缩回去,反而较之前握的更紧实,几乎可以就这样捏碎胤裪的骨头。
胤祉深知阿部宽为人温厚谦冲,做事进退得宜,甚少与人动怒。可如今他却一再因为胤裪的言行而失控到,可见他是动了真怒。
“阿部宽不得无礼,退下。”
胤祉幽幽开口,搂住乔伊然的臂膀不由得向怀里紧了紧。见阿部宽悻悻地将手收了回去,脸上复又漾起他一贯温和的浅笑,淡淡道:“十二你说的对,只要圣旨在一天,她便是你的妻,夫教妻,我管不着。可即便没有圣旨在,她都是我的女,父教女,你凭什么阻拦我?更何况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在家从父,出嫁才从夫。眼下你与他虽有婚约,可她却尚未出阁,试问如此你又凭什么同我争她?”随即一声轻笑,“是,你是可以搬出身份来要她,可为兄自诩身份不比你低,要她又有何不可?”
乔伊然听着浑身一颤,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
胤祉莞尔一笑,笑容里竟透着一丝前所未有的邪意,轻柔的对上乔伊然讶异的眼,似在安慰她说“别怕,有我在。”未几,兀的在乔伊然耳廓上轻轻一吻,羞得她将脸整个埋进他的胸膛。
同一时间,乔伊然只觉间腕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胤裪吼道:“当然不可。你是她的义父,你与她……这是**!不仅你会被天下人所耻笑,更会让她为天下人所唾弃!”
“那你呢?你是我兄弟,我是她的义父,你又是她的什么?为什么你要的,我却要不得?”
胤裪瞳孔蓦然放大,显是被震惊到了。
虽然他一直都感觉的出胤祉与伊然之间有种异于“父女”的特殊感情,但他从未想过一向谨遵圣贤,恪守礼法,与世无争的胤祉,竟会如此胆大妄为,说出这番有违世俗礼教的话。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三哥胤祉么?
他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心中的不忿,紧拽住乔伊然的手不自加重了力道。
疼痛,瞬间令乔伊然全身痉挛,瘫倒在胤祉怀中。
胤祉想也不想,转身一掌,便将胤裪击退十来步。
幸亏单丘机灵扶住了胤裪,否则他定会就这样仰头摔落下去,“爷,您没事是吧?”
胤裪看也没看他一眼,不甘地瞬身冲向乔伊然。
然而人还未至乔伊然身边,她就被胤祉护在了身后。
“三哥,你让开!”胤裪不耐烦道,“我有事要同她问个明白!”
“什么事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说,非要拉拉扯扯你才肯罢休?”淡淡的语气,秉持了胤祉一贯的温文尔雅。
只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话语,却引得胤裪凄然发笑道:“什么事?你倒是问问她,她与太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瞬息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转向了乔伊然,有诧异,有好奇,但更多的是不解——不解胤裪好端端怎么会提及太子。
然而唯有胤祉神色自若的淡淡道:“没什么好问的,你所思所见就是事实的全部。”
“你知道?”
胤祉温和一笑,眼中蕴藉着淡淡的哀伤。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胤祉转身去帮乔伊然整理凌乱的衣饰发髻,对胤裪逼问根本充耳不闻。
“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胤裪反拽过胤祉的身子,再一次咆哮。
胤祉不语,淡然深远的目光缓缓注进胤裪不可置信的眼中,良久,方道:“事后不久。”
“事后不久!”胤裪冷哼一声,嘴角无声的笑容透着凄楚怨念,“事后不久是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你既然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要将我蒙在鼓里?难道连你也想看我的笑话,想看我怎么丢面子的么!”
胤祉淡淡地望着胤裪,眼中充满了同情与内疚,“十二,我希望你能明白,当年的事,大家谁都不想。瞒着你是为了你好,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不希望我受到伤害?可伤我最深的就是你们!”说着,胤裪死死掐住了胤祉的脖子。
乔伊然第一时间冲上前去,猛地将他推开,道:“你疯了么!在这种地方撒野!难道你就不怕被人撞见,闹到皇上哪儿去!”旋即转身,拨看起胤祉脸上的伤,楚楚动人的眼眸中,满是焦急与担心,似在询问胤祉的伤势。
胤祉微微一笑,以慰她的心。
胤裪忽然惨笑道:“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爱上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肺,水性杨花的女人!”目光幽幽对上胤祉平静深邃的眼,笑容变得更加狰狞,“你手上带着太子的信物,而今却在这里与你本应唤作‘义父’的男人不清不楚。你当我这个未婚夫全然是个摆设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