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祉此一生 > 第三节 花若再开非故树全文阅读

————这一节当真是写了改,改了写,太不容易出炉了————希望大家可以喜欢这一节的基调————下一节预计今天中午会出炉,我会努力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O(∩_∩)O~,求推荐O(∩_∩)O~————————

“奴才豁尼沁伊然请太后安,请太子安。”

“免了。”太后笑呵呵拍拍自己身边一个空荡荡的椅子道:“来,坐到你皇嫲嬷这儿来。”

乔伊然起身,看也不看太后身旁另一个位子上,望着自己两眼发直的胤礽,径自坐到太后所指的位子上,眼风一扫,只见屋子里除了唱戏的伶人和奏乐的乐师,在御前侍候的宫人可谓是屈指可数,寥若星辰,不由得玩味地笑道:“太后您这么急召伊然来,不是应该让伊然来教您练空竹的么,可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陪您看戏呢?”

太后早知凭着乔伊然的那股通透劲儿,一眼就可以看出此次找她来的意图,所以对此她也没打算隐瞒,莞尔一笑,将脸伸到乔伊然耳朵旁,细语道:“知道你这丫头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只是这出堂会可哀家特意为你们点的,你可不要同哀家唱砸了。”轻轻捏了捏乔伊然的鼻子,正身沉颜道:“行了,哀家这就去换身衣裳。你先陪太子好好听戏,哀家去去就来。”言罢,长身而起。

胤礽一脸诧异的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太后就已转身出了宫门。

这时,宫内响起一串嘹亮的西皮散板,白娘娘咿呀唱道:“西子湖依旧是当时一样,看断桥,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鱼水情,山海誓,他全然不想,不由人咬银牙埋怨许郎……”

唱词刚起,往事如烟一幕幕回灌进胤礽脑中,尤其是听到那句“鱼水情,山海誓”之时,心更是噗噗的跳,忍不住随手端起手边的茶水,用碗盖遮住他那张早已红的满头大汗的脸,悄悄拿眼偷瞧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乔伊然。

他不知道此刻她听见这段唱词会作何感想——是恨他,怨他,还是……

忘忧草,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她真的可以忘记那件事么?

倏地,他心里忽然不知怎的冉起了一丝惆怅,脑中一个声音在哭泣,似乎并不希望她将过去的那件事给忘记。毕竟那件事对他而言,即是罪恶的,也是美好的。

他爱她,他要她,他得到了她,她是他的女人,她属于他,她……

她如果忘记了那件事,也就意味着羁绊他俩多年的绳索就会被截断。到那时,她将不在属于他,他将会永远失去她!

不!这样的事,他光想想就觉得难以承受。

可同一时间,他内心的另一个声音又万分渴求着她的原谅和她的释然。

矛盾的交织让他根本静不下心来去看场上表演,一心只想着在乔伊然那张苍白柔丽的小脸上找出一丝她心底的想法。

只可惜乔伊然自打进门起,就一直保持着神色自若的状态。即便是在此时,她与他单独相处,同屋而坐,他在她的脸上也找不出一丝不适,或异样。

她的目光始终淡淡的落在上场,就像幽幽开在那里的一株青莲,淡雅超群,清逸出尘,就好像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扰乱她的心神似的。

然而,胤礽殊不知就在方才那一串西皮散板响起,小青忿然唱到“贤姐姐虽然是真心不变,那许仙已不是当时的许仙”时,乔伊然那双淡漠的双眼晃过了一丝微不可见悸动,只因这唱词一时点中了她的心声,心想桃花依旧,人面全非,她这个伊然又何尝是原来那个伊然呢?

思绪不由的回到两日前的乾清宫东暖阁。

那时刚讲完十三、十四的事,不知怎的,康熙忽然吹着茶碗里的浮叶,幽幽道:“前两天德顺去慈宁宫找过你?”声音不是很大,吐词也不甚清楚,和之前的盛气凌人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乔伊然在康熙的话里听出了担忧,同时她很诧异德顺去见她这么小的一件事,康熙是怎么知道的。可细想了想,德顺是太子身边的人,近来又处于非常时期,康熙虽然表面上没有把太子怎么样,但暗地里恐太子与索额图**连成一气,肯定会密切监视毓庆宫内的一切,谨防生变。

想至此,她不由的庆幸自己当日严词将德顺骂走。不然,若万一出个什么事,她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然她知道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她所知的历史是一段没有她的历史,可这段历史若是参杂了她,历史的轨迹或许就出现不安定的因素,很多事都很有可能随之改变,譬如原本豁尼沁伊然的一生。

康熙见乔伊然没有回答,也没做进一步逼问,只走到乔伊然身边低声道:“过几天,朕要带人去塞外巡幸。在此之前,你替朕先去好好看看太子,给他定定神,让他安安心,可别在巡幸期间,又给朕惹什么麻烦。你听清楚朕跟你说的话了么?”

乔伊然没敢应声,只因她脑子还没打过转来,心想前一秒他还在那里义正言辞的警告自己,不要再去招惹他的儿子,怎么这一刻又故意命她去见太子。难道太子就不是他的儿子么?难道他就不担心太子为她所误么?

招惹他的儿子是死,抗旨不遵还是死,既然横竖也是个死,乔伊然旋即把心一横,冒死一问道:“皇上说的,奴才听明白了。只是有些事奴才不懂,还请皇上明示。”

“说。”

“奴才不明白,既然皇上方才三令五申不许奴才再与诸位阿哥有瓜葛,那为什么又要刻意命奴才去见太子呢?难道太子就不是皇上您的儿子么?”

“大胆!”

“回皇上,奴才的胆子其实同常人一样小,只是奴才不想做个冤死鬼,所以还请皇上明示。”

“你说朕在冤枉你?”康熙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到炕边,衣摆“哗”的一撩,怒道:“你倒是说说朕怎么冤枉了你!”

乔伊然仰着脸,处变不惊道:“现在皇上您虽没有冤枉奴才,但却给奴才下了一个套。这套奴才钻也死,不钻也死。故奴才想死个明白。”

康熙听着乔伊然这话,前后仔细想了想,蓦地冷笑道:“你这丫头……”手指指着坐下的乔伊然,咬牙狠狠道:“朕真是不知道是该说你蠢好,还是该说你小肚鸡肠好!”顿了顿,“这两件事你就不能分开看么?既然朕让你去看,你便是得了朕的旨意。有道是‘君无戏言’,以前同样的话朕跟你说的还少么,你听进去了几次!现在知道拿朕的话来当盾牌了?”

乔伊然仔细琢磨着康熙方才的话,只觉他话中虽有气,却未动怒,同时她还发现原来康熙对以前的豁尼沁伊然,其实并不像她想的那么讨厌痛恨豁尼沁伊然,反而……还有一点点说不出的疼爱。

乔伊然忍不住嘴角偷偷漾起一丝窃喜的笑意,道:“奴才知错,奴才遵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