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附近可有什么池塘或者河流没有,我想去抓几条鱼,给小统补补身子!”热水澡是不可能了,那泡个自然浴应该可以吧。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你们一路上肯定没有吃好睡好。这样我派个人带你去,顺便再给你们搭个帐篷。”
“不用那么麻烦,人多了容易引起注意,告诉我方向就好了,我会快去快回的。”有人跟去,那我还怎么清洗,千万不要,一定不要。
“也对,这儿向东两里有个池塘,虽然对你的功夫很有信心,不过还是要小心,知道吗?帐篷我会搭在我旁边,另外在外面再搭一个灶。”师父,你真是太好了,不过我克制住了拥抱他的举动。我现在可不是一般的男孩儿。
悄悄地退出帐篷,我还顺手牵羊的拿了一套男装,这就样疾奔于暮色之中。远远的就看到映射着月光的池塘,迷蒙的水汽,清韵的光芒,散发着无比的诱惑,使我直接“葬身”于此。
我连人带衣,一股脑儿的投进这一汪清池里,激起点点涟漪。我像脱缰的马,在池中兴奋的驰骋;我是欢乐的鱼,找到了生命的甘泉。在这无人的夜、寂静的夜,我只想放纵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释放的缘故,到这一刻,我觉出从未有过的舒坦。
将头埋入水中闭气,脑中闪过无数的镜头:欢乐的、悲伤的、酸甜的、苦涩的……那些记忆开启了,化在这满池水中;那些记忆又沉寂了,埋在这心底深处。思来想去,脑袋突然变得澄明起来,如今我必须要做的还有一件事,就是确认梅姨一家的安危,这也是此行还未完成的任务。要实现它,就必须帮助师父取得胜利。打定主意,我快速地将自己清理干净,然后顺手摸了几条流连我身体的鱼儿。穿上衣服,我满意的点点头,用草穿了鱼,使出轻功,飞翔。
我回来之时,师父果已命人弄好了帐篷和灶台,细心的他,还为我们准备了些做鱼的材料:有泡姜泡椒、一小碗油、花椒和盐等。这样就够了,今晚就做到清蒸白鲢好了。我将去鳞和抠掉内脏的三条白鲢,用盐浸了,再在里面放好了泡姜泡椒和花椒,最后就是掌握火候。这道清蒸白鲢就是这么简单,其关键就在于盐的用度和火候的掌控上。
二十一世纪平凡的我没有别的兴趣爱好,唯一拿的出手的恐怕就只有这一手菜了。还记得十岁那年,娘过生,我亲自作了一盘糖醋排骨,感动的娘泣泪涟涟。更出人意料的是,这道菜出奇的受欢迎,才两个回合便一扫而光。看到大家意犹未尽的样子,直叫我抱歉为什么不多做点。
放好鱼,添好材,我才转身进入帐篷,此时胖桶已经困倦的睡着了。我怜惜的看着他熟睡的容颜,然后又瞄到他一身风尘的衣裳。我静静的退出来,问了人,打了水来,他也该好好洗个澡。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鱼已经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儿。我能察觉有人朝我们这边偷瞄,毕竟大家都好久没有闻过肉香了。这就是战争,残酷的战争。然而我的心只有小小的一颗,我的能力也只有那么一点点,此刻,我除了关心我所在意的人和事外,他人如何与我何干?我又能如何他人?
我取出鱼,往锅里添了水,便把鱼端进帐内,阻隔了众多窥探的眼睛。再转身的一刹那,我听到不少吞咽的声音。进的帐来,胖桶已经闻香醒来,此时正坐在榻上等着开饭。我示意他叫师父来一起吃,他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师父也嗅着鼻子而来。看到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鲢鱼,无不感叹的说:“我走之时,你还唯有这般手艺,那时候还是一个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就跟眼前这个一般大小”,他说着爱怜的拍拍庞统的肩膀,“转眼,小毛孩已经长这么高了,比起师父来也不差了,这功夫恐怕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吧!”
那当然,女大十八变,我不能永远是你记忆中的奶娃娃,再说那时你不也窥见我异于常人的一面了嘛!当然这只能在心里想,出口的却是:“哪里,还是师父教的好,再说,这么多年不见,师父变化也颇大,哪天我们有空了来比试一下吧!”
“好啊!我倒要看看我亲自调教出来的徒儿,已经成长到何种地步?”只有这时,我们才仿佛回到六年前,回到大家都还很懵懂的时候。
“师父,我们边吃边叙旧,不然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于是,我们共度了一个轻松愉悦的晚上,回顾往昔,只觉得美好。
饭后,“统儿,快,过来,洗澡水已经冲好了,把一身的污秽都洗干净了!”我卖力的招呼这胖桶。可是有人偏偏不领我的好意,别扭的坐在一边,一动不动。
“怎么了,还害羞,你自己说,你身上我哪儿没见过?还给我装,快过来,不然我发火了,你知道的,后果很严重!”小人儿面对威胁,被迫就范,像个大姑娘似的,羞答答的脱了衣服,迅速的溜进浴桶里。
我抓住了他正往下掉的脑袋,“可真是新大陆啊,胖桶竟然会害羞,奇闻,奇闻,哈哈……”夜空里充满了我开怀的笑声,经久不衰。
来到这里已经两天了,两军对峙的情况也基本掌握了。现在黄巾军占领者北城,而这北城又是北方边线的关键。皇甫崇对它是势在必得,而长时间的拉锯式消耗,对官军也不利,具体表现为:饮食不济、意志消沉、战斗力减弱等。明白这一点后,师父就和部下商量有没有一个办法可以速战速决呢?
由于我和庞统的身份特殊,所以有幸跟在师父身边见习,即使是这种场面也不例外。
这次会议,有不少人发表了看法,比如有人提议直接下战帖,决一生死;有人说派人入城,潜伏下来,好等我们进攻之时做到里应外合;还有人说虽然现在我方出现问题了,但是城里的问题不是更严重吗,那里面的人应该更着急才是,我们何不守株待兔,不战而胜呢?……这些意见和建议到让我也了解到他们的一些行军习惯和那个时代的军事谋略特征。与现代比起来,那简直可以称的上是温和有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