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轩辕展立即停住:“哥……”
轩辕业翻身下床,其实轩辕展虽然很讨厌,但却是跟他最久的弟弟,轩辕业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看着他要哭不哭的样子,至今都不明白母后为什么要把他抱到东宫来养:“你会喜欢上你的母妃吗?”
轩辕展闻言低下头,他会吗?……突然,他感觉额头微微的湿润,抬头时,轩辕业的嘴角刚刚离开他的额头,轩辕展震惊的看着他:“哥哥……”
“我等着你回来。”
轩辕展猛然抱住他哭了……心里刚刚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哥哥刚才不是故意说他的,哥哥刚才一定不是故意的,哥哥只是太伤心,只是想让娘亲回来,他一定会帮他,一定会帮身体不好的哥哥,因为哥哥还在等他回来……
回天国的上书房内,小李子感觉太子反应奇怪的报告给主子:“皇上,太子好像哭了。”
“哦?”轩辕行役放下笔墨:“谁惹他了,还是哪不舒服?”
“奴才不知道。”
“准备一下,朕去青峰苑看看。”
轩辕行役刚要走,就碰到刚从上阳回来的卫千文和宗政。
宗政奇怪的道:“皇上,您这是去哪。”
“去看看太子,不知道他怎么了不高兴,你也一块去吧,如果他不舒服你就帮他看看,唉,去了一趟玄泽海域后,他的毛病变多了。”
宗政淡而一笑,轩辕业的身体虽然不如普通人健康,但基本已经不会年年虚弱:“听说玄泽海域添了新的皇子。”
卫千文顿时竖起耳朵:皇子?
轩辕行役点点头:“恩,双蓝,卫大人,照这样算,你们去的时候玄泽的皇后怀孕已经三个月了,你们可是见证了双蓝的人啊,哈哈。”
宗政也跟着笑了,双蓝在世界上可是奇迹,就算是玄泽海域也不见得每代郡主都能生出双蓝的继承人。
卫千文闻言却笑不出来,玄泽的皇后?!那不就是……
“怎么了卫大人,你看起来脸色不好。”
“多谢宗大人关心,微臣没事,微臣想去看看太子,可以吗?”
轩辕行役古怪的看他一眼,但也没有想太多:“去吧,顺便都去领略下小太子古怪的脾气。”
说完三个人都苦涩的笑了,轩辕业似乎就没有完全高兴过。
青山绿水的山峦间,巍峨的皇陵建筑矗立其中隐隐幢幢,飞鸟攀岩在陡峭的石壁直线飞旋,茂盛的树林中狼喉猿啼,凄冷的春风呼啸而过,吹起伫立皇陵之中的纤弱身影。
林青衣拿出玉笛,尾穗随风呼啸,悠扬的乐曲伴着风声在丛林中回荡,附近的野兽纷纷拔腿逃窜,不算欢快的曲调慢悠悠的萦绕整个山谷的孤寂。
此时一位少女急速而来,淡绿色的纱裙如柳枝翻舞般在空中滑出美丽的倩影,她在陡峭的山壁中停了一下,长长的眉毛扇动无数吹进耳畔的音符,她皱起的眉头间如果细看有几分柳丝的神似:“主子……”
曲音依然继续,缠绵的曲调忧愁的没有力气。
少女陡然而下,身姿如燕般跪在林青衣的脚边:“属下查到柳密去了揽州。”
群峰低首,万树垂韬似在聚集更大的风浪似在凝听更古老的乐章。
林青衣的笛声突然转明,清澈如流水的曲音和刚才的半死不活形成鲜明的对比。
少女疑惑的看向远处:
快速移来的身影顿时迷惑了她的眼睛,来者穿着皇家的童袍,稚气的脸上阴暗的愁苦,弱不禁风的小身体如此倔强的向主子撞来,眼中的厌恶和恼恨清晰的投射在主子的身上,但是他来这的速度只比她快不比她慢,眨眼间一身皇袍的小孩子就站在了主子的身边,少女心惊的退下,印象中主子只对他和颜悦色。
林青衣放下短笛,岁月催老,可是却也给了他生命的无数奇迹,他心疼的擦擦他额头上的汗,很想人参陪着他们一直隐居闲处:“怎么了,你似乎不高兴。”他把半生的所学传授给他,只求他的将来不似他母亲般柔弱不堪。
轩辕业直直的看着他,冰冷的眼神一点也不像看一个长辈,出口的话更是没有半点尊重:“我命令你把玄泽海域的小皇子杀了!”
林青衣一愣,随后宠爱的笑笑:“你不喜欢他。”
轩辕业毫不避讳挥开他的手:“对!”
林青衣不敢再去碰他,轩辕业的脾气有一半都是他的家人造成的,他连教育他的资格都没有:“我打不过玄泽尔。”这是事实,尽管他是个孩子,他也该知道他不是万能的,就像他救不了他的母亲,
“那是你的事。”说完理都不理他的转身而走,如风的速度一点也不似平日在东宫里的体弱多病!
林青衣叹口气,快速移动的身影飞向水远天长的尽处,蔓延不断的山峰,独自随风飘舞,随着人参的长大,他能给他的东西越来越少,他不热衷帝王位,他不喜欢天地间,他的手洁净的不染半丝纤尘,他的眼里却总有说不出的苦闷,如她般耀眼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如她般坚韧……林青衣的琴声再起,悲伤曲调中带着深深的无能为力……
而如今的轩辕业的脑海突然想到,如果他把轩辕行役杀了会怎么样……
轩辕行役站在青峰苑外,抬了抬手,却没有敲下去,四年多来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爱他的孩子,即便轩辕业不喜欢他,他也在尽力弥补,也许得不到他的认可,也许不能让他侧目,可是儿子始终都是儿子……
玄泽的湖水比往日更加翻腾,浩渺的月光如纱般试图束缚它们的兴奋,孤雁被打湿了羽翼疲惫的落上孤岛,迎浪激上的迁徙鱼种愤怒的与风搏击。
而玄泽的大陆上却是一片歌舞,灯光骄傲的遮住月色,竹箫戏谷的喧响还沉静在双蓝的诞生中。
玄字宫殿内,玄帝盯着父皇手里的夜明珠精神奕奕的踢腾他的小腿:“唔唔……咿咿呀呀……唔……”
玄泽尔高兴的哈哈大笑,看着他精良的小眼睛转啊转的就让他浑身兴奋,玄泽尔抱住他猛然亲了一口。
小不点抗议的要撇嘴。
玄泽尔赶紧拿出十八般武艺诱哄:“看这……亮的,看这……花的,听这……有声音……”
玄帝的小嘴终究没有撇开的有笑了:“唔唔……”
玄泽尔心虚的看看没有回来的老婆,终于松了口气的拿出一颗更大的夜明珠哄到:“叫父皇,叫了父皇给你球球,乖,叫父皇。”
“唔啊……”
钱初洗完澡出来,粉色的肌肤珠光闪闪,红嫩的耳唇上缀着鲜红的小耳钉,唇红齿白间万种风情,以不是少女的她,举手投足见都是妇人的风韵,双蝶裙随着她转身的动作翩舞,熏香满园处似有千蝶习舞,吐气如兰中透出浓浓春意。
玄泽尔痴傻的不动了,手里系着夜明珠的绳子慢慢的掉下,最终——咚——的一声,响起玄帝哭天喊地的哇哇声——
钱初骤然回头:“玄幻……”
玄泽尔立即慌了手脚的看向儿子青红的鼻子:“乖,乖,都怨你娘不好,下次爹会注意点的,乖,不哭。”
“哇哇——!哇哇!——”小家伙终于自己鼻子的放声大哭,疼死他了,肯定疼死他了,再也不看大株子了:“哇哇!——哇!——”
钱初头疼的揉揉眉心,熟练的接过被玄泽尔逗哭的儿子:“不哭哦,娘在呢。”她这样穿是故意的,但是她想对付的是玄泽尔,不是自己的儿子,瞧把孩子的鼻子砸的,如果将来长的不好一定要怪他父皇:“唔唔……不哭……不疼的……”
玄泽尔愧疚的盯着儿子,心疼的就像针扎一般。
小家伙似乎不知道他爹心里的不安,扯着嗓子使劲喊。
玄泽尔犹如进了无底洞般,内疚的就好像他害死了柳丝一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钱初不禁扑哧一笑,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要不然她精心的装扮岂不是白费了,就算是在美的人,在婚姻中都会乏味,本想给小小玩点情调,却害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早知道她就不穿了。
“我抱抱吧,怎么说,也是我让他哭的。”根本原因是儿子挤妻子身上的小脑袋让他看的不顺眼,砸了他也活该,但是表面上还是对儿子无尽的爱占了上风。
钱初小心的把儿子抱给他,顺手给自己套了间外衣,长长的秀发落在浴袍上蔓延出一道黑色的风景,诺儿带着三个小丫头快速帮主子烘干头发。
玄泽尔视线一直不稳的看看儿子、看看妻子、看看儿子、再看看妻子。
钱初擦头发的手一顿。
玄泽尔赶紧移开目光,乖乖的哄孩子。
钱初要笑不笑的心里一阵温暖,生活本身就很简单,就是地位上他们都在各自努力:“‘有种材料能造火箭炮,你要吗?”
玄泽尔不甚在意的道:“高出现在的几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