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外面是几点,杜雨洁身体很疲倦,满屋子的老鼠似乎也疲倦了,静静地缩在角落里,杜雨洁有些困了,这一晚一直在折腾,她的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杜雨洁快要撑不住了,可是她又不敢真的睡去。
狭小的空间里一片寂静,杜雨洁难忍疲惫,眼睛快要睁不开了,这时候,一直安静蜷在角落的蛇却忽然动了一下,缓缓的爬了起来。
杜雨洁猛然惊醒,身上的困倦一下子被恐慌代替,那条蛇缓缓的蠕动了一下。
杜雨洁汗毛直立,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直直的盯着蛇。
她真的怕啊!
但蛇并没有发现她的害怕,立起了身子四处张望了一番,换换挪动着。
杜雨洁屏住呼吸,眼里被恐惧填满,她怕,她怕蛇会向她爬开,即使它不攻击人,她也害怕。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也许还不被人理解,有些人莫名的害怕蜘蛛,但很多人觉得蜘蛛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有的人见到蟑螂就怕得说不出话来,但也有些人觉得蟑螂一个拖鞋就拍死了,更没有什么好吓人的。
对于杜雨洁来说,蛇鼠就是她所最最恐惧的东西,这一刻阴冷的密闭的室内,只有她和她最恐惧的生物在一起。
大约是角落里的老鼠发现了缓缓挪动的蛇,也变得惊恐起来,一只老鼠发出了吱吱的尖叫声,引得其他老鼠也不安分起来。
吱吱声引起了蛇的注意力,蛇蓦得探头,吐了吐信子,杜雨洁紧张的盯着它,生怕它爬过来。
蛇像是探明了方向,朝着鼠群的方向爬了过去。杜雨洁的椅子几乎是在房间的中心,蛇爬过去会经过她,杜雨洁紧紧咬着唇,心里的恐慌无以复加。
要是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多好,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手心冒出了汗水。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千万别过来,杜雨洁心里暗暗的祈祷。
但是并没有用,蛇听不懂她的呼喊,动作不急不躁,甚至还带了几分优雅的挪动着,爬到了杜雨洁面前,像是有些好奇,对着她再吐了吐信子。
杜雨洁浑身一动不动,蛇似乎对她又没什么兴趣了,缓缓的继续挪动着身子,朝着老鼠们爬去。
眼看就要爬到了,杜雨洁紧张的一动不动,心却砰砰砰的跳着,她好怕蛇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什么时候才能天亮?杜雨洁疲惫到不得了,但是又不敢睡去。
蛇缓缓的挪动着身体,爬到了鼠群边上,一只小老鼠跳了起来,四处窜来窜去,其他老鼠也跳了起来,四处散开,房间里的老鼠蹭蹭踏踏,有一只沿着椅子腿爬上了杜雨洁的大腿,杜雨洁失控的叫了起来。
“啊!”杜雨洁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恐惧,一声尖叫,眼泪也流了下来。
“霍元铭,你个王八蛋!”杜雨洁失控的叫了起来,腿上的老鼠吓到了,一动不动看着她,杜雨洁也一动不动,一人一鼠对峙着。
她忽然脑子一动,冒了个奇怪的想法,对着老鼠叫了一声“喵!”
叫了出来,杜雨洁自己也愣住了,老鼠吓了一跳,跌跌撞撞的又爬了下去。
另一头,老鼠的骚动引起了蛇的注意,老鼠逃窜之间,其中一只爬过了老鼠的面前,蛇毫不犹豫的探出头去,一口咬住了小老鼠。
老鼠猛烈的跳动着企图挣扎出来,其他老鼠惊恐万状,想上去救它又不敢,只看着小老鼠的呼叫声越来越小。
杜雨洁不忍,闭上了眼睛。
弱肉强食本来就是常见的现象,只是现在她看不得,眼前的场景让她内心更加害怕,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大,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自己,杜雨洁有些绝望。
霍元铭抓自己来,真的就只是为了那个视频,和所谓的跟慕怜琛谈判吗?如果真是这样,即使自己没有劝说慕怜琛,霍元铭一样可以拿自己作为谈判的筹码,不是吗?
杜雨洁不清楚,自己在慕怜琛心中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地位,他总是觉得慕怜琛并不是这样一个能为了感情牺牲利益的人,她也没有资格要求他这样做。
杜雨洁心里有些失落,其实她好像希望慕怜琛能来救她的。
小老鼠的挣扎越来越微弱了,到了最后,声音消失了。
杜雨洁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差点让她恶心的吐了出来。
那条蛇张大了口,正在吞食那只小老鼠。老鼠身上流出了暗红色的血,杜雨洁不忍心,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蛇没有理会周围去他老鼠的骚动,淡定的一点一点,将老鼠吞食着,它并没有将老鼠咬开来慢慢啃食,而是硬生生的将老鼠整一只吞下去。
整治老鼠就这么消失在蛇的嘴中,蛇的身体很细,老鼠吞下去之后,整只鼓了起来,将蛇的肚子撑成了一个圆形,蛇淡定的蜷缩在原地,又吐了吐信子,四处张望着。
杜雨洁的胃一阵猛烈的抽搐,似乎要吐了,但是她没有吃什么东西,胃里空空的,并没有什么可以吐的东西,只是一阵干呕。
蛇的嘴边挂着几根老鼠的毛,杜雨洁看见,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她记得父亲以前跟她说,无论多么凶猛的动物,其实内心都会对人有恐惧,所以不必害怕。
但眼前刚刚的一幕,却让杜雨洁汗毛直立,她害怕那条蛇会吃完所有的老鼠,朝自己身上爬来。
她知道,霍元铭只是想看自己害怕求饶的样子,她不能向他求饶,她不能在还没开始真正的斗争时候,就认了输。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杜雨洁还是难忍内心的恐惧,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天亮?
那条蛇也许是饥饿了许久,吃了一只老鼠后,其他老鼠骚动不安,蛇又缓缓地向其他老鼠爬去。
其他老鼠目睹了伙伴的命运,纷纷四处散开,蛇的动作加快,刷的一下爬前去紧紧咬住了一只老鼠,被抓住的老鼠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那声音带着明显的绝望,杜雨洁心里又是一阵害怕和恶心,撇过头去,强迫自己不要看不要看。
蛇就一直紧紧咬着小老鼠,任凭老鼠一直激烈的挣扎,自己却一动不动,直到最后老鼠的血流了下来,蛇才松开了后,老鼠躺在地上,只留下几声微弱的呼声,就再也没有动了。
蛇吐了吐信子,绕着老鼠爬了一圈,却没有将它吞下去只是任由它躺在地上。
杜雨洁睁开眼睛,看见老鼠的血弥漫在地上,心里又是一阵紧缩,这个夜晚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的身上冒着冷汗,许久没有进食的胃隐隐作痛起来。
她觉得她现在就像那只老鼠一样绝望。
蛇大概是吃饱喝足了,觉得这房间有些闷热还是怎么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叼起刚刚收获而战利品,开始爬动着,似乎在寻找一个舒适的地方。
自然就是杜雨洁的椅子下了。
杜雨洁看着那条蛇朝着自己的方向爬来,紧张的就要喊出来,可是她知道,在这里再怎么呼喊,都没有人能救到她,只会让霍元铭更加得意。
蛇爬到了杜雨洁的椅子底下,停住了。
把老鼠放到了地下,蛇绕着老鼠盘成了一团,在她的椅子下歇下了。
杜雨洁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哀嚎,庆幸的是,蛇没有爬到她的椅子上,要是那样,她肯定得下的晕过去。哀嚎的是,她的脚绑在一起,为了避开蛇,她把脚抬了起来,不敢放下去。
她的脚已经麻了,还不知道要这样撑多久,杜雨洁的动作已经保持得很艰难,绳子很紧,她没有一点逃脱开的可能,房间没有窗户,她也没有办法向外界求救。
绝望的感觉在她心里无限蔓延,不知道东明那边的人,何时才能发现自己失踪,也不知道又没有人,能将自己带离这个鬼地方。
蛇在她的椅子下大概是睡过去了,没有了动静,杜雨洁也很困,但是却不敢闭上眼睛,大概是入了深夜,寂静得很,椅子上有一杆,杜雨洁左右脚交换着歇息,不敢把脚放到地上。
杜雨洁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大约是因为今天见到了霍元铭,那些血腥而痛苦的画面又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父亲的死,母亲被推下楼前绝望的呼喊,这些年勤学苦练吃下的苦,一幕幕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霍元铭,那个害死自己父母的人就在眼前,她却被囚禁在这里,别说为父母报仇,她连逃离这里的办法都没有,父母死在了霍元铭的手上,自己现在也被霍元铭控制着,她的情绪开始悲观了起来,她害怕自己一辈子都跑不出这个地方,害怕自己一辈子都无法为父母报仇。
她并不是怕死去,怕的是自己这几年一直为之努力的事情,还没有机会实现,自己就已经死去,这就像霍元铭站在自己眼前,告诉自己,自己的无能为力。
杜雨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行,她一定要坚持着,她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自己,一定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定会有为父母报仇,亲手杀掉霍元铭的日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