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萧对铁连将军并无好感,当初若不是他将她进献给了上官砷,也许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而如今,一切都太晚了。"你太偏执了!"
阿喀汗轻笑,"那是因为你,从未真正爱过一个女人。你对她,似乎只有兄妹之情。只要她过得幸福美满,你这个做哥哥的便可以安心了。"
只有兄妹之情么?
"送客!"南宫萧愤恨地叫着。与这家伙再辩论下去,难保他的神经不错乱。阿喀汗和那姓水的小妮子是同一类型的人,一个为情狂,一个为情颠!
"哼,告辞!"阿喀汗也是满腹不悦。
"哎哎,阿喀汗王爷,您,您别走啊。"翡翠幽灵般地从廊轩拐角处窜了出来,"我们郡主让我叫住您,她还有话要对您说。"
"下次吧。"阿喀汗低沉地回应着。
见阿喀汗无心作留,翡翠只好小跑到南宫萧的身边,"姓萧的,你快叫住他啊。哎呀,快去啊!他若是走了,郡主定会和你没完。这会儿,郡主正亲自下厨。她说她要做好菜好酒来款待阿喀汗王爷呢!"
郡主...水乐乐要下厨?
他有没有听错?
不管有没有听错,此刻留下阿喀汗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已选择了做"奴才"。目前,他这一"奴才"还在服役期间。奴才若违逆了主子的意思,日子是不会好过的。
阿喀汗站在亭栏旁,他停留在琴案边。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翡翠站在两人中间,焦急地看看南宫萧,又转眼看看阿喀汗。这死一般地静,她也不敢打破。
许久之后,南宫萧狠狠地揣了一脚地面上的断弦,丢出一句话来,"要是想留下,就不要再跟我讨论有关她的话题!"
阿喀汗没有答话,也未再在适才争论的话题上下功夫。
他的心中有了新的疑惑:南宫萧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改变心意的人,更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今日,他竟然遵照了水乐乐的吩咐,要留一个刚被他驱逐出府的客人在他的府上用膳。
史无前例,此乃头一回。
南宫萧的话一出口,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他俩的关系本就属于死党型,吵闹打骂也不是第一次。
"你小子,该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落在了水乐乐的手上吧?"后花园内,阿喀汗仰躺在睡椅上问道。
"我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南宫萧懒散的应着。
阿喀汗轻笑,"你现在不正像一只丧家之犬么?有家却怕归。倒是归来了,却又要该名换姓。该名换姓本也不要紧,你还将'南宫本营';的匾额换成了'萧王府';。你这样做,对得起南宫家的祖宗十八代么?"
刚平息的满腔怒火又被这厮给挑起了,另一侧的睡椅上,南宫萧人起茶盏扔,"今儿个你成心来我的府上找我寻衅的是不是!我,丧家之犬?阿喀汗,你也不过才失了一次恋,怎地整个人都变得这样阴损了?"
南宫萧的话也无一点人情味,专刺向阿喀汗的痛处。
"南..."
阿喀汗的这一"南"字叫得还真是惊天动地。南宫萧的脸色由愤恨辗转到煞白,瞬间又过渡到讨饶的笑。
"算我怕了你。"
"你小子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怎地被姓水的一柔弱女子制得死死的?"阿喀汗的面容上是掩不尽的揶揄。
犯了什么事?呵,还不都是我南宫萧的绝色惹的祸!
那小妮子一心想掳南宫王爷做郡马,南宫王爷却不想摊上她。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如若暴露了身份,他的锦绣前程势必会一片灰暗。平心而论,他并非是在顾虑她,只是不想平白无故多出一个仇家。此点为最重要的原由。
南宫萧愤怒起身得急,瘫软坐下得缓,他懒得对阿喀汗解释,"真没什么。"
"没什么?哼,若是真没什么,你一好好的王爷怎地连身份都不敢暴露,竟心甘情愿地做起奴才来。像条狗似的跟在那小妮子的脚边摇尾乞怜。"看准了南宫萧不愿暴露身份的心思,阿喀汗说起话来更加地有恃无恐。
"你...算你狠!"南宫萧将本要骂出的话吞了回去。
阿喀汗轻笑,"那南宫萧跟王八似的藏头露尾,萧宫南,你说是么?"
豁出去了,就算显露身份,今日我也要和你这蒙古挞子决一死战!
在南宫萧再次掷扔了手中的碧螺春后,正巧翡翠笑吟吟地过了来,"阿喀汗王爷,宴席已备好,郡主请您过去用膳。"
阿喀汗温和地应着,"好。"
后花园中,独剩怒火直上干云霄的南宫萧。
在他的府上,水乐乐作东宴客,竟也不请他这个房东过去!
哼,这是在他的王府中,他岂有不去赴宴的道理?更何况,水乐乐的厨艺,他实在是忍不住想去见识一番。若是阿喀汗那家伙食了水乐乐烧出的饭菜中毒身亡,正好可以解了他的心头之恨,他只在旁边看着都会乐翻天。
南宫萧进入宴室的时候,阿喀汗刚和水乐乐客套完。
阿喀汗和水乐乐相继坐下。
令南宫萧惊异的是,宴桌上的菜肴虽称不上精致,却也像模像样。
"姓...萧公子来了?呵,我正想吩咐翡翠去请你入席呢。"水乐乐笑得极虚伪。
主子会去请奴才入席?在阿喀汗的面前,你做得倒很贤淑,怎么,要赶着立一"贤妻"牌坊么?
南宫萧不客气地入了座。
本来温馨的用膳画面,因为突然地多出个不速之客,宴桌旁坐着的三人便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三人,各自心怀鬼胎。
阿喀汗是宴客,处于被动;水乐乐是东家,设一宴席,纯粹只为了增进与阿喀汗之间的感情,却不料南宫萧突至而来搅了她精心布好的局;南宫萧虽只身前来,却带了满腹的玩味心思,他不想错过两场好戏。
第一场:阿喀汗食下这些难以下咽的饭菜狂呕不止,让他在女人面前也丢丢面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