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叫你给我站住。喂,你听见没有..."翡翠声嘶力竭地在大街上气愤地叫嚷着。
这可苦了南宫萧,大街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既要忙着开道,又得不时地往后观望翡翠的动向,以便和她保持安全的距离。
"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弱女子么,你跑什么跑?"翡翠见来硬的不行,开始使用起激将法来。
你,称得上是'弱';女子么,我看你都可以像穆桂英一样披甲上阵杀敌了!南宫萧想在心里,却又发作不得。确实,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弱';女子这样追赶着,是够丢脸的。尤其,是在大庭广众的众目睽睽之下。
"让开!"南宫萧满脸火气地推着前方的人群。瞥眼瞧见一人烟稀少的街道,他毫不犹豫地改道而行。在这条冷清的街道上逃亡,总比在人群间隙之中穿行要顺利得多,即使被那'水小姐';给追赶上了,他也输得比较有面子。
翡翠喘着粗气,心下一横,脱下脚下的绣鞋,朝着南宫萧的身后掷了过去。
绣鞋在空中做着加速运动,只听"啪"的一声,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南宫萧的后背上。
南宫萧转身后,翡翠看到了他那张怒气腾腾的脸。
"你,你...想做什么?"见到南宫萧满脸杀气地折了回来,翡翠结结巴巴地说着。这丫头就有这么个毛病,一紧张说起话来就会口吃。
南宫萧的左手提着翡翠的绣鞋,手指的关节泛白,发着清脆激耳的响声。怎奈何他手中捏的是一软绵绵的物体,他就是再用力,也不能将绣鞋捏成碎末。"我想干什么?这句话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吧?"
"你,你...不要乱来啊。"翡翠属于欺软怕硬型。适才见南宫萧一路逃窜,她追得可乐了,这会儿人家来硬的,她又畏缩着一步步地后退。
南宫萧恨气地将翡翠的绣鞋给扔了,怒斥道:"上次我就给你说过,我对你这样相貌平平又傻又呆的小姐是不会有兴趣的,你就一定要追着我不放吗!你是一女孩子,女孩子要懂得矜持,要学着文文雅雅。一个大小姐,平日里就该不出闺门半步,没事时翻翻(女则),练练琴旗书画绣针女红。你看看这大街上,有哪一个小姐会像你这样凶悍地追着一个大男人?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面子上无光呢!"
呵,可笑,南宫萧怒斥到最后,竟然苦口婆心地劝戒起翡翠来。
见南宫萧没有什么危险的举动,翡翠又恢复了强势,"你以为我愿意追你了,我还不是为了我家郡主..."
"为了你家郡主..."南宫萧斜睨着她,"你不是小姐,你是水乐乐郡主的丫鬟?"
"不,不,不是...没有什么郡主。我是水小姐..."翡翠底气不足地辩解道。
南宫萧轻哼了一声,心中顿时全然明白。
适才他见翡翠身着的是丫鬟装,他只以为这'水小姐';呆笨到连自己是什么身份该着什么衣装都不知道。这下,他总算幡然醒悟过来,这翡翠原本就是个丫鬟,是水乐乐的贴身侍女。那日从茅房里出来的'丫鬟';,才是真正的主子。那'丫鬟';,该是水乐乐没错!
那小妮子,那日竟把明察秋毫的他给蒙过去了!
若不是这呆笨的丫头口不择言说漏了嘴,他还不知要被蒙到什么时候。
南宫萧的眉峰微凝,似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逼问,"那日,你们不是碰巧走错了王府吧?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快说!"
"没...没有谁。"翡翠一步步地退后。
"哼,你们一主一仆配合得倒很好,说什么走错了府院,这南阳有那么多气派的府院,谁家的都不进,惟独入了我的王府。我的王府府地洞天,你们又凑巧偷窥到我置身的厢房中。说,你们到底有何企图?"
"没...没有任何企图。一切都是我的错了啦,我识字不多,入您的王府的时候,我见到府匾上有一'宫';字,就误以为它是大元设在南阳的行宫。所以,我们就...进来了。"翡翠可怜兮兮地说着。
"就这么简单?"南宫萧的面色上布满了疑惑,只差没在面容上写着'我不相信';四个字。
"恩。"翡翠木讷地点着头。
"你真的不说实话?"南宫萧再度逼问。
"真的...只是这样。"
"好,跟我回王府!"南宫萧不顾翡翠的挣扎,拖着她的手往回王府的路上行去。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翡翠一路上都在做着垂死挣扎。
"你快放开我..."
翡翠的手被南宫萧捏得酸痛不说,还要忍受街市上闲杂人等对她的奚笑。今日她可算是溴大了,适才还勇猛威武地追赶着这男子,这会儿却被这男子钳制着。
这一男一女,来回各一次以迥然不同的姿态在这条大街上行走,世人的回头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自然,也成功地吸引到了,正领着铁骑军在大街上找寻南宫王爷的水乐乐。
"这还了得,一个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良家妇女!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我水乐乐的贴身侍女。"水乐乐一边说着,一边撇开人群撞到了他们的面前。
"郡主,快救救我,他要把我拖到他的府里去。"翡翠一见到水乐乐,顿时整个人都乐了。"郡主,他就是那日要扣留我们的那个王爷。"
"什么!"
呵,本郡主总算是找到你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下你再说。他日回大都后,再来个先斩后奏。
"把他给我拿下!"水乐乐毫不迟疑地下着令。
"是!"
遇到了仇家,水乐乐早把要找寻南宫王爷的事忘了个干干静静,铁骑军押着南宫萧,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软轿里,一行人一刻不停地往大元行宫的方向去了。
南宫萧直恨得说不出话来。
他常年在海外游历,即使是在他的祖地南阳,识得他的人也寥寥无几。更何况,若是暴露了身份,今日被一可恶的郡主弄得这般狼狈,日后在大元王朝在朝廷上也不好意思混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