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捣乱的家长请回房后,寳寳向满头黑线,就差晕过去了事的欧阳烈抱歉的点了点头,“真是让老师见笑了,妈妈比较喜欢玩,您别计较。”礼貌懂事的孩子都是讨人喜欢的,更何况还长得这么好。
欧阳烈笑了笑,示意自己不介意。
“老师,我妈妈是不是很可爱,我最喜欢我妈妈了。”
一旁的貝貝歪着头,推销着自己的母亲。
寳寳低头,忍了忍,再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貝貝,你去房间陪妈妈玩。”
“哦,好。”
貝貝欢呼着冲进房去了。
欧阳烈终于还是没忍住,“噗——”一声喷笑了出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家的人都好可爱,真的,老师就觉得,没别的意思。”
寳寳也不介意欧阳烈到底有没有别的意思,他从来都不觉得有这样的妈妈和弟弟有什么不好的,家里现在有他就够了,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头痛,但是,寳寳一直很庆幸有个这样的母亲。
七年了,从他稍稍的开始知道一些事情起,印象中的妈妈总是工作到深更半夜,就是为了帮他们挣足上学的钱,她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再辛苦委屈,也没有向他们撒过气,总是哄着他们,每天晚上,她忙的昏天暗地,头脑发胀时,总是走到他们的床前,欢欢乐乐的和他们说着话,说着以前她自己的丑事,说着他们兄弟俩的丑事,她总是弯着亮晶晶的眼,笑眯眯的可爱样子。
然后,他和貝貝慢慢的,一年一年的长大,现在,该由他们照顾她了……
寳寳眼神暗了暗,想起那时,殷律作为未婚先育的女子,总是招惹来周边一些有色的眼光,那时他们家穷的紧,没有什么可吃的,殷律在众人的嘲讽目光中,弯下腰捡起人家丢掉不要的菜叶……
现在离那时已经很远了,可他却还是一直都忘不了,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不在乎这些,所以他也无所谓,即使在很小的时候被人骂做“没人要的”“贱种”,他想他理解他的母亲,那个迷糊却可爱的母亲,生活之余他们一直都是幸福的,他们没必要为了写无关紧要的人来让自己伤心。
所以,即使欧阳烈真的对他们家有什么想法,他也不会在意,他想,他的母亲也不会在意这些的。
“老师,您过来还想了解什么,都可以问我。”
寳寳收回心思,向坐在一旁的欧阳烈态度问道,他毕恭毕敬的态度让欧阳烈也只好忍住笑,“其实老师也没什么事,只是想了解一下各个家庭的家长,和家长眼里的孩子。”欧阳烈顿了顿,然后后知后觉的开口道,“对了,你爸爸呢?还在上班吗?”
“我们没有爸爸。”
“啊?”
欧阳烈觉得自己似乎是听错了。
“我们没有爸爸。”
原模原样的六个,但是为什么拼在一起,欧阳烈就觉得自己听不懂呢。
“你是说你们……”
“老师,您还有别的问题吗?中饭的时间到了,我还要烧饭,要是老师没事的话,就再等等,吃完饭了再走吧。”说完就站起了身,欧阳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开口拒绝,也许是因为刚才的那句话冲击太大了。
没有爸爸?是爸爸已经去世,或者是离开了,还是根本就是未婚先孕了啊?
欧阳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考虑这些,只是脑子里一直都循环着这些信息……绕的他头晕……
“欧阳烈,不管人家有没有丈夫,好像都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你在这里瞎起什么劲。”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再在心里狠狠地将自己骂了顿,终于,脑子静下来了。
没多时,厨房里就传来一阵香味,欧阳烈作为单身一族,平时也不大注意饮食,想起来吃什么便下个馆子,有时候懒了,便在家煮个泡面,像此时这般正经的家常饭菜已经好久没尝过了。何况还这么香,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寳寳将菜都端上了桌,对一旁正眼馋着的欧阳烈道,“老师,您先吃,我去叫妈妈。”
“哎。”欧阳烈就等这句话呢,可总不能他一个客人先上饭桌,遂忍了。
“哦,开饭喽。”
殷律欢呼着跟在寳寳貝貝的身后出来,看到欧阳烈还在,便眨眨眼,炫耀着道,“寳寳手艺可好了,你今天可饱口福了。”
“呵呵,寳寳倒是能干,小小年纪不仅学习好,还会做这些家务。”欧阳烈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真的好香好好吃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从谁身上掉下来的,哼哼……”没被夸得人倒是得意上了,眉飞色舞的将酸辣土豆丝“啊呜——”一声吃进嘴里。
掉下来……
欧阳烈忍住没让嘴里的美味食物喷出来,憋笑憋的那个辛苦啊。
“妈妈,你什么时候有空啊?好久都没吃你烧的菜了。”貝貝吃着碗里的,又开始想着锅里的了。
“咳咳……那个,貝貝,不要在吃哥哥烧的菜的时候,说这种话,会打击到哥哥的,知道不?这会对你哥哥幼小的心灵造成很大的伤害,到时候,你哥哥就有可能变成变态,厄,对,就是变态,所以,你要记住,知道吗?”殷律一边嚼着嘴里的饭,一边含糊的开口道。
“妈妈,我没关系,倒是你,别忽略了貝貝的问题,您什么时候,再下次厨啊?”
说起来,寳寳的手艺就是殷律一手调教出来的,虽说,殷律做事迷糊,可不知怎么的,对于厨艺,竟无师自通,成了大师级人物,想来也是当年穷的,花尽心思把普通的素材做成美味,这一来二去,还真就练就了如今的一手好手艺。
“我不是最近忙嘛,你也知道,上次车祸后,我就经常头痛……”
在看到寳寳眯起的眼睛后,殷律后面的话赶紧吞了回去。
“头痛?”
“恩,不会。”
“真的假的?”
“假的。”
“等等去医院。”
“寳寳——”
这一声唤的,让人听了都不忍心啊,但寳寳何许人啊,用殷律的话说,那可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知子莫若母,倒过来也照样好用。
欧阳烈吃着美味的饭菜,看着他们打闹,突然觉得这样定下来也挺好,他想,他也该给自己找个伴了,然后生一个和寳貝一样可爱的孩子(殷律:做梦吧你,只有我身上才能掉出来这么可爱的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