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就凭朕可以随时了结了你的小命!”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怜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痛苦起来。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朕,你愿不愿意和朕合作?”他声音低沉,充满着诱惑。目光紧盯着怜儿因氧气不足而涨红的脸,希望从她已经有些发紫的嘴唇中吐出他想要听到的话。
“妄,妄想!我,我只觉得你,你很可怜……”
每说一句话都让她觉得痛苦不堪,喉头处那只紧锁的手仿佛随时要把她的脖子扭断一般。她的双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希望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一点的空气,然后同他的力气相比,只能算是徒劳。
慕容景锐眸子一沉,掐住她脖子的手松了松,怜儿立刻用力掰开他的手,弓着身子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告诉朕,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他是那般骄傲的男人,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如今这至高无上的位子,怎能允许一个伺候人的丫鬟对他如此大放厥词!
“咳咳咳……你,你不懂吗?”怜儿抬起因剧烈咳嗽而有些涨红的脸,回头看向他。
细密的雨滴滴到她的脸上,也沾湿她的衣服她的发。
慕容景锐靠近她,用噬人的眸子紧盯着她:“你最好朕说清楚,不然你信不信朕绝对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生不如死那又怎样?没有他的日子,我本就是生不如死……”她笑得凄凉,似乎早已把生死看淡。
“不过,就算你现在就要杀了我,我也要说!”她慢慢站直身子,用无畏的眼神瞪着他:“慕容景锐,你真可怜!你明明深爱着那个女人,却要为了皇位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掳走!你知道大家背后都是怎么说你的吗?呵呵……绿帽皇帝!头上带着绿帽子的皇帝!”
慕容景锐的拳头一点点握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控制住这种随时可能喷薄而出的怒气,只一心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听完她说的话再杀她。
“怎么,你不服气吗?你是不是气得想杀了我?”怜儿一步步的靠近他,脸上带着报复后快意的笑:“那你杀啊!用刚才那只掐我的手狠狠掐死我!只要我死了,就没人敢在你面前这么说了!你的耳根就清净了……”
“慕容景锐!你这个懦夫!你怎么不敢杀我?你怕了吗?你怕了是不是?你怕我的主子有一天会回来把你杀了,把我救走是不是?哈哈……难怪你会怕!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有什么能耐对付像他这么强大的男人?”
“你会输给他的!你注定要输给他的……哈哈……”她笑得放肆,笑着笑着眼泪都跟着流了下来。
敢说出这样的话,她就不打算能活着离开这里。
因为她一早就看透一切,布拉格王子从没想过要把她带离这里,而是只把她当成一枚尽忠的棋子。
如今她被发现了,她存在的价值也就到了头,他一定也巴不得她死吧?
心里忽然酸涩的厉害,想起之前布拉格王子看到萱妃时的表情,还有他因她而牵动的情绪,她都嫉妒的快要发狂。
萱妃啊萱妃,既然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男人,那就让你永远都得不到想要的幸福吧!
你不是深爱着慕容景锐吗?在他听完了这些,不知道还能不能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呵呵,你看清楚吧!好好看清楚!这就是你深爱的男人,他哪里比得上布拉格王子来得优秀!
既然我这辈子无缘陪在他身边,那就便宜你替我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至于这个自私的男人……就让他守着那个冰冷的王位孤独终老吧!
“输给他……你是说那个布拉格吗?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他是谁吗?愚蠢!幼稚!你看到那信鸽飞走的方向没?呵!别以为朕不知道,那是突厥所在的方向,那是布拉格所在的方向!他带走了朕的女人,如今还留下你盘算着什么?说!你到底向他传递了什么信息?说!”
他再也无法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抓住怜儿的衣领,再次燃起了想要杀死她的冲动。
“你不是很厉害吗?那你猜猜看啊!”她狡黠的笑着,肆无忌惮的挑衅着慕容景锐最后的底限。
“你猜不到是不是?没关系,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还可以好心告诉你一下关于萱妃的事情。想必你还不知道吧?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他的爱妃,再用不了多少时间,她就会成为他的王后……”
她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失落,喃喃道:“王后啊……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耀!其实,只要有机会能站在他身边,什么样的地位又用什么关系呢?”
慕容景锐无心听她继续说这些让他恨不得杀人的话,狠狠把她往地上一推,怜儿便一个踉跄倒在满是泥泞的地上。原本便湿透的衣服如今更是失去了御寒的作用。
她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慕容景锐却再不看她一眼,而是冷声说了句:“离月!”
一个黑色身影一晃眼便来到面前,恭敬的对他行了一礼:“皇上。”
“把这女人带下去严加拷问,朕要知道她到底向那边传递了什么。记住,留活口!”
“是。”
慕容景锐转身正要离去,刚迈出步子,身后便传来离月的声音:“皇上,她,咬舌自尽了。”
他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慢慢闭上眼睛,耳边似乎又传来她刚才的侮辱和唾骂。
这个女人,的确该死!
“把她丢出去……”喂狗的话正打算脱口而出,脑海中琼华的身影一闪而过,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改了:“好生安葬了,对了,调查下她的家人,倘若和突厥那边没有什么关系,就随便寻个理由给他们一笔安家费吧。”
离月好奇的看着他被雨打湿的背影,心中虽充满了疑惑,却仍旧没有多问。
他低头看了眼躺在雨中已经死去的女子,沉声说了句:“是,皇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