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秦暮楚其实并没有睡,而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直直的看着天花板。终于又能闻着她的味道了,那种感觉,真好!
推开房门,洛子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在看到床上秦暮楚一脸安详的睡意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她刚要走出去的时候,才猛地发现她忘记买东西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秦暮楚的意外出现打破了她这一年来的平静生活,心,再次变得纷乱起来。
就在她低头沉思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下一刻,人已稳稳地落入了他的怀中。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头靠在她的脖颈,秦暮楚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没……没有”洛子晴下意识的就要推开他,却反而被他搂得更紧了。
“咦?”秦暮楚使劲嗅了嗅鼻子,“这屋子里怎么有一股奶味?”他装作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故意对那些散落在一旁的小孩衣服视而不见,如果她想瞒着,暂时他也没打算戳穿她,毕竟,一年不见,他们之间的关系要好好的梳理一下,而这个时候,孩子是万万不能提的。
“奶味?不会啊”洛子晴的心“咚咚咚~~~”的狂跳起来,“那个……我刚刚忘记带钱包了,要不然我们出去吃吧。”如果继续呆在这里,以秦暮楚的精明,他不会察觉不出来的,而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的离开这里。
“好”秦暮楚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松开了她,这个时候他不想逼她逼得太紧,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不过就是想将她抓的更牢。
脱离他的怀抱,洛子晴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不知是不是因为激动,她在客厅走的跌跌撞撞的,连带着撞了两次沙发。没想到只是一年不见,虽然容貌未变,可是她的心性却已不是从前了。在她的眼底没有了仇恨,没有了冷漠,而是淡淡的平静,一种让人很心安的感觉。
踏出大厦的时候,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从塞纳河畔吹过来的微风徐徐的打在人的身上,漫步在林间小道上,自有一种舒适惬意之感。
“想吃什么?我请客。”一直低头不语的洛子晴缓缓地抬起了头,没想到再见面,除了最初的惊慌失措过后,她竟然能如此平静。只是孩子始终是她心底深处最不能触动的那根弦。
“随便吧”耸耸肩,秦暮楚一脸的无所谓,一身黑色的西装将他本就挺拔的身形映显得更加挺拔,一头乌黑的碎发在正午的阳光下发出道道迷人的光泽,再加上那如雕刻般的五官,引来过往路人的频频侧目,更有不少女人当街就像他抛来了飞吻。
也对,高大英俊的男人和貌美如花的女人走在一起本来就容易吸引人家的眼球,更遑论说,身后还跟着那一大票神情肃穆的黑衣人,还有一排价值不菲的车子。
“随便?”洛子晴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这个世界上有这种东西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再的刺激着她的鼻腔,让她的心也禁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痉挛。再次相见,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心总会控制不住的颤抖。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挑嘴的。”秦暮楚淡淡的笑了,一年来,心情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的放松。
“那好吧”洛子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跟我走吧。”
巴黎拉丁区的大奥斯汀街51号是一家餐厅,名叫拉贝罗斯(Laperouse),这家古老的餐厅因为两位艺术巨匠而名闻天下,成为巴黎美食的标志——一位是《追忆逝水年华》的作者普鲁斯特,一位是抽象派绘画的奠基人毕加索。这里有着代表0世纪初期巴黎美食最高水准的“三皇鹅肝”、苏比斯小羊排、白松露煎蛋卷、米酒蒸鳟鱼,还有毕加索的情人朵拉?玛尔(DoraMaar)记下的“酥蒸鹅肝”——三角形的酥皮包,切开后里面是肥嫩的鹅肝,袅袅娜娜冒着香气。
“你要带我来这里?你确定?”看着那金光闪闪的招牌,秦暮楚一脸的怀疑。
“怎么?怕我付不起钱?”洛子晴淡淡的笑了,“进去吧,就当做是对你照顾我妈妈的谢意,当初不告而别将我妈妈丢给你,我很抱歉,她,现在还好吧?”
“想知道她好不好你为什么不自己回去看看?”秦暮楚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唇角勾勒出一道淡淡的弧度。
“我会回去的。”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洛子晴缓缓地说道,“只是不是现在。”
“你在逃避什么?”握住她的手,秦暮楚轻轻的问了一句。
“我没有”淡淡的应了一句,洛子晴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只是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过段时间,我会把妈妈接到这里来的。”
“你想和我划清界限?”秦暮楚的脸异常的平静,他三百多个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女人如今却想和他划清界限。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我不想再麻烦你了。”低低的说了一句,洛子晴走进了餐厅。
“你……”秦暮楚想说什么,最后却也只留下一声叹息,随后跟着她走了进去。
用餐的过程很安静,四周弥漫着悠扬的小提琴乐声,喝着名贵的法国波尔多红酒,秦暮楚的眼神悠远绵长。
“我会带你走,不惜一切也要带你走。”当一杯酒下肚的时候,他缓缓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