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主人找你。"
客栈外,一个小丫头早已等待在侧,清音一出门,小丫头就赶向前来。
"嗯。"清音轻声答应,跟在小丫头后面。
仍是一贯的慵懒笑容,仍是一样的柔软腰肢,仍是那般轻衣薄纱,但是清音的背脊笔直,淡色眸子冷清没有一丝暖色。
她缓缓跟在小丫头后面走着,一直将背挺得笔直,仿佛能独自撑起一片天。
"师父..."童乐乐躲躲闪闪地出现在冷凌风面前。
"嗯。"
冷凌风轻应,没有抬头,继续低头看书。
"师父,我就要搬到琼脂楼去住了,以后..."童乐乐望着冷凌风的冰山脸觉得不舍,其实冰山大部分时间对她挺好的,除了每天要她照顾小刺和整理药材外,基本算是一个好师父啦,至少这些天她真的认识不少药材。
"徒儿保重。"冷凌风总算是放下手中书卷,看向她了,一副等她说完他就接着看的模样。
"师父,其实我对不起你。"
童乐乐琢磨着怎么向冰山解释她接近他的目的。
这两天,她想着自己的毒也解了,不用操心太多了,那是不是要向冰山坦白一切啦?
她真的不是一个爱说谎的孩子,心里一有事,憋着就难受,朋友和家人老说她缺心眼,甚至有一次入职体检,她还被体检中心的体检医生骂。
原因是那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问她有痔疮没,她老实巴巴地说吃不得上火的东西,恐怕得痔疮了,还主动脱下裤子让女医生看。
女医生当场就教训了她几句:"你这孩子真是缺心眼。"
她当时隐约明白医生是说她不该这么诚实,可是!"我是来体检啊,不老实说怎么知道自己健不健康。"
她记得她就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将女医生惹毛的,女医生立即医单也不开了,抓着她就唠叨,说什么她现在是入职体检,要是真在医单上填个痔疮说不定单位就不要她了,bla-bla一直念到她改口说要填个假信息说自己健康为止。
介个...介个...让她情何以堪。
扯远了扯远了...
反正她今天就打算乘着搬到琼脂楼前向冰山坦白一切!
"师父,其实我很对不起你。"
童乐乐直勾勾看着冷凌风嗫喏开口,她的手一直绞啊绞,整个人显得非常不安。
"我其实拜你为师是..."童乐乐支支吾吾,一根直肠子到底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却开不了口了。
冷凌风执起桌上的水壶倒上一杯水。轻抿一口后仍不见童乐乐继续说下去,他才抬头看着她问:"怎样?"
"这个..."童乐乐突然问道:"师父,我是不是你收的最笨的徒弟啊?"
童乐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问,她只是在离别即将来临的时刻很想知道自己在冷凌风的眼中是什么样的形象。
"是不是最笨的?"冷凌风假装作沉思状,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巧桌面。
"嗯?"童乐乐心口一紧,瞪圆了眼睛等着冷凌风回答。就知道冰山是外冷心热,肯定是不想说太直白伤她心,正在思考如何措辞呢。
"不是..."
童乐乐呼气,果然!
"不是...徒儿,问题不是这么问的。为师总共才收一个徒弟,如何比较呢。"
从来没有见过冷凌风来兴致的样子,他似乎很有兴趣讨论这一问题继续说:"但若是将徒儿与其他人来比较呢,那就是笨了点,也不对..."
童乐乐希冀。
"是笨了很多点。"
"厚...原来师父是这么看我的啊!"童乐乐瞬间沮丧,撇着嘴嘀嘀咕咕:"自己还不是每天板着一张冰山脸,喜怒难辨的...还爱折磨人,爱装B,装深沉..."
童乐乐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几乎等于唇语了,所以她敢拍小胸脯保证冰山绝对木有听到她说什么。
等她抱怨够了,想到以后可能自己没法经常跟着冷凌风混了,又觉得没意思,也不打算再贴着张热脸去碰冷屁股问冰山对自己的印象了。
"那...师父...笨徒儿可能都不能再帮师父整理药材了,也不能帮师父照顾小刺了,也不能...师父,我现在就回房休息了..."
童乐乐边说边看着冷凌风,语速很慢,总希望冷凌风能说点什么才好,好歹以后没有她了他会很不方便咩...
但是冷凌风什么也没说,一听她要回房,轻声"嗯"了一下,没等她转身就抓起桌上的书继续看,一派气定神闲。
童乐乐见此站了良久没动,想着要不要将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告诉他,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一很笨的形象,可有可无,所以即便欺骗了他他也不在意,不会生气吧。
童乐乐偷眼瞧冷凌风。
"徒儿还不回房吗?"冷凌风看着书头也不抬地问。
"哦,就回。"伤心滴呀,童乐乐决定还是不说了,以后再说吧,又不是不见面了...潜意识里她不想给他留下更糟的印象。
待童乐乐离开,冷凌风放下手中书卷,皱眉沉思:"何为装B?我没有逼她啊?"
"唉..."童乐乐怏怏地关上房门。
"唉..."童乐乐呆呆的坐下来。
"唉..."童乐乐傻傻的趴在桌上看着冷凌风房间的方向。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渴望自由,渴望解毒,得到了后,眼看马上要离开冰山了,她又希望冰山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舍不得她走,虽然想象这样的画面都很难,但是也不应该这样冷淡毫无反应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