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哲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令他错愕的一幕,愣了一下,不满地大声控诉:“仲之,知道我刚才是被如何对待的吗?怎么说我也是一大好青年,怎么就沦落到被人嫌弃被人当球踢的份上!人家说了,生意可以再谈,但也要看跟她谈的对象是谁!那高跟鞋差点没把我们的地板给踩烂!”说完,哭诉完他狠狠吐一口恶气,无比敬佩加八卦地问:“仲之,你到底是如何搞定林千金的?居然让人家送上门来,据我所知那姑娘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说到最后他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虞仲之熄灭烟头,转过身来淡淡说了一句:“你觉得呢?”
“你不会从了她吧?”范思哲惊恐地睁大眼,一双眼睛溜溜地把他从头到脚审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却故意摇头惋惜:“仲之,不值得的!就为了那几个小数字就献身,是非常不划算的!”
他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等好友说完。果然,接着就听到尾声的一句:“至少,再添两个零吧!”
“很好,这句话我代为转达给欧董;相信他愿意为了侄女和范副总的美好未来加添两个零的。”论毒舌虞仲之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外人面前是不近人情的面瘫,面对生死之交的调侃也是会不甘示弱的损回去。
也只有真正熟识虞仲之的人才会了解这一面,这个男人不是天生凉薄,而是不多情,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与他无关的,就是半个眼神都觉得多余。而藏得这样严实的一面,又岂是一朝一夕能窥视得了的?
范思哲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摇头认输:“别啊!仲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妞根本就是个男人婆,跟她绑一块,我还不如直接同性恋呢!”
虞仲之淡淡笑了一下,冷峻的面容逐渐柔和,丢给范思哲一根烟,边坐下沙发边问他:“提案有问题?我记得各部门有一半以上是点头了的。”
“谁找你谈公事了!”范思哲全身泛起鸡皮疙瘩,没好气地跳上会议桌上做,大有准备好好跟你谈心的姿势,“别以为我没看出来虞总在重要会议上走神,完了还像来了大姨妈的妇女似的脾气暴躁!以我对你的熟悉程度,就是你手段再高明,也逃不过我的眼睛!”说完,他故作暧昧地挑起眉毛:“以我在情场上的多年经验,虞总会有这失误百分百是为感情所困,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当然男人跟你没那缘分,女人嘛,这么多年你这葫芦不久前终于开花了!跟谁有关还不显而易见嘛。”
虞仲之不承认也没否认,重新点起一根烟有一口没有一口玩着,半响才扫一眼范思哲:“所以呢?”
“所以心意相通的我便贴心地帮你准备了这个!”范思哲白他一眼,一副‘看我多体贴’的表情,将一直拿在手上的白信封丢给他“看你这个礼拜勤快得让人以为公司就要倒闭了的样子,我就知道欲求不满的男人是非常可怕的!只是,就算是急着要享受新婚蜜月,也不用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嘛,看把一帮老古董给吓的!”
丢过来的是范思哲安排好的欧洲某休闲岛的行程简介、来回机票以及当地的知名时尚街地图,不管是住宿还是游玩行程都安排得十分周到,确实非常适合仓促新婚的情侣。
虞仲之看一眼,唇就抿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桌面似在思考似在出神,手中的烟袅袅燃烧至尽而不自知。直到指尖传来灼热的痛感,才将烟头拧熄,抬头点头道:“谢了。”
“不客气!那么……”范思哲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系列购物清单塞到他手里“仲之,这拜托你了。”
他微微眯起眼盯着粉红色的,上面还印有青青草地以及几个白白胖胖的卡通绵羊图案的所谓的购物单,深不可测的表情似在研究怎么处理这突然出现的东西才比较….恰当。
“千万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设计你下套的意思!”范思哲赶紧出声澄清“一看就知道是范番番的作风了嘛!我只是顺手递交而已,后果如何与我五关。”他妹妹范番番天性精明又捣蛋,热衷浪费奢侈品;屡教不改的情况下大家也只有放之任之,来个眼不见为净,这次逮上正逢新婚的虞仲之,算盘便打到了人家蜜月购物上去了。
本以为好友会当废纸丢到垃圾桶去,毕竟这类事他干过不少;未想虞仲之认真浏览了一遍,便收起来和白信封装一起,神色泰然地说:“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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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仲之回来的时候,我正累得人仰马翻,边揉着老腰边提着垃圾袋放门口,才打开门就和正想推门而入的虞仲之撞个满怀,差点狼狈地摔屁股又及时被他扶住。
我赶紧把垃圾丢掉,瞪他一眼后低头看看时间,不由讶异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一个礼拜不见我认定他要不是出差了就是半夜才回来,这个时间见到他人还真是首次。
他没回答我,目光将我打量一番,不明所以道:“你在做什么?”
“这你都看不出来?”我鄙视他的没眼色,食指指着身上的围裙,又打开门展示成果“呐,打扫卫生呢。”
虞仲之进屋扫一遍,就落地窗户光亮的程度、以及屋子里摆设品被人刻意弄歪这两点来说,确实像是被清洁过的样子;下一秒他似想起什么往浴室走去,扫一眼上面陈列的一系列跟花类有关的洗漱品,额头青筋跳动两下,沉默半响,才走出来道:“我忘了告诉你,家里卫生会有人定期来打扫的。”
我眨眨眼,点头:“哦,来的话我会给他开门的。”
“不,我意思是”他盯着我眼睛沉凝半响,咬牙道:“我不喜欢人家动我的私用品,尤其不习惯跟人用同一款沐浴露。”
“我买的沐浴露哪里惹到你了?!”我气得恨不能把拖把给砸到他脸上,好堵住他那张嫌弃又面瘫的脸。恶念一生,还没有所动作,就听到他生硬地吐出一句:
“没什么的,会过敏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