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药啊,别哭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呢?”
我摇了摇头,接着哭。
“那你也把她忘了吧,这世上好女子很多呀,你可以再娶一个。”
我又摇了摇头:“不娶了,这世上只有他对我最好,我爱他,他也爱我。”
“你怎么知道呢?或许还有其他人也对你好,也爱你呀!”
“我很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子不好用,常常犯迷糊。谁会爱我这种傻瓜呢?”
“你娘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段素意。”
“啊,段素真的儿子?”
“谁是段素真?”
“噢,没什么,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回家呢?”
“我本来想找份工作的,结果没找着,现在又找不到回家的路。”
“你想赚钱吗?”
“恩。”
“你家住哪儿?”
“张将军府。”
他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我忙问:“干嘛?”
他冲我神密地一笑,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带你去挣钱啊,跟我来。”
旺财赌坊。
“大,大,我押大!”
“小!我押小!”
“还有没有跟的啊,还有没有?没有我就开了啊,开!”
“这位公子手气真好啊,把把都赢!”
“是啊!”
我不可置信地左右手各攥着一个金饼饼,愣愣地看着今天刚刚认识的贾明自。
他一脸得意:“怎么样,厉害吧?走,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我皱着眉头打量他,怎么看怎么像我的素意,背影简直一模一样。这么会挣钱,还用得着为了掉个钱袋在街上大呼小叫吗?现在走路走得跟“飞”似的,那会儿在我面前怎么走得比老婆婆还慢,越想我越吃惊,眼看着快到家门口,我赖住不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转过身:“怎么啦?”
我把金饼饼塞进腰带里,拉过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像!比划比划他的肩,像!再不顾仪态地捧起他的脸,盯着他眼睛看,还像!脸型也有点像。我哭着问他:“你说,你到底是不是素意?”
他一头雾水愣在那里:“什么?我是贾明自啊。”
“不对,你不是素意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真不是你娘子,你看吧,我是男的,我真叫贾明自!”
良久,我擤了把鼻涕,用袖子擦掉眼泪,认真看着他:或许真的只是某些方面有些像罢了,应该是自己想他想疯了,才会见人就往他身上想。我不好意思地向贾明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家到了,那座房子就是的,谢谢你送我,还帮我赚钱,再见!”然后一扭身头也不回地跑回家。
“姐,姐,你怎么啦,你快点儿开门!”
“曦儿,有事跟太爷爷说,哎呀,太爷爷把欠条撕喽!”
“姐,你到底是怎么啦!快开门!”
“……”
素意,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活下去吗?我情愿去死……今天那个贾明,他是你吗?为什么跟你那么像呢?世上哪有人,连神情都这么像的?一定是你不认我了,你为什么不认我!我的孩子也没有了,我活着做什么,我恨你!“啊……啊……”我是个蠢材!我没有脑子!我为什么要活着?根本就没有希望!你不认得我了,俊山也被我害死了,他全家,全寨子都被我害死了!我就是个豁害,蒙撒说得对,怎么那么巧,我就偏偏没喝孟婆汤呢?我一定是煞星转世,我克死了我爹娘,克死了俊山!他从小对我那么好,我却克死了整个桂家寨!俊山,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呜……我为什么不嫁给你呢?嫁给你不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就是这串珠子!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要我活着!我咬死你!“啊!”好疼!干嘛往我血管里钻?呵呵,我把血放干了,看你还喝什么!刀呢?没刀,对对对,有剪刀,在哪儿?
我捂住高高肿起的脸,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你打我?”
“姐,别怪旭峰,你刚刚犯迷糊了,疯了似的拿剪刀往自个儿身上戳,他是把你打醒!”
一家人围着我,我低下头,身上被划得到处是血口子,剪刀还攥在旭峰的手里,上面粘着殷红的血痕。
默言哭着想帮我解开身上的衣服,血口子上的血还在细细渗着。
“默言,你和瑞新去陪太爷爷,这里交给二哥。”
我恨恨地盯着他:什么时候默言和瑞新那么听你的话了?全家都听你的话?我不是你姐吗?你为什么偏不让我死呢?当初让我溺死在河里多好!现在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门被他锁了起来,我一惊:“你要干什么?”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端来水盆拧了帕子,也不理会我的辱骂,直接点了我的麻穴,像个没事人似的,就那么……直接脱了我的衣服。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我是女人,你不羞臊吗?你这个混帐!”
不管我怎么骂,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就仿佛此刻呈在他眼前的物景,早被他看惯。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只是细心地给每一道口子洒上药,也不顾我如何龇牙咧嘴嚎丧喊痛,一圈圈用白布将我的伤口包好,最后再淡定地为我穿上干净衣服。
“你不觉得我很惨吗?你不可怜我吗?啊?你还算是个男人吗?随便就可以这样看我?你有病吗?”
我穷凶恶极地瞪着他,他却微笑着深深凝视我。
我呆了半晌。
随后,我又着急起来:“旭峰,我怎么了?我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得了失心疯吗?是了,就是神经病,怎么办?我可能会害死你们的,不如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他微笑着淡淡道:“你昨天穿的那套白裙很好看。”
我一喜:“真的吗?你也觉得好看?素意肯定喜欢,你觉不觉得我很像一只美丽的白鸟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