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鸢一愣,眼中的神情更是悲悯了,眼泪眼看就要夺眶而出,"小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上官月婉也哭出声,又是一把搂过颜夕嘤嘤哭泣,"我可怜的女儿,定是被人陷害的,夕儿放心,等风头一过娘就休书给你外公,怡亲王就算不给你爹面子,你外公和外婆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就算先做个侧室也好过以后嫁不进好人家。"
颜夕无奈的翻个白眼,在这个时代被休掉的女人很难再嫁出去了,何况她还做出了那等不堪的事,也难怪娘和小鸢都这副样子。不过既然小鸢和颜夕天天在一起,连小鸢都不知道的人会有可能是颜夕的姘头吗?
"小鸢,你当真不认识那个王大贵?连见都没见过?"
小鸢愣了愣,点点头,"不认识,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个无赖?"
"无赖,那你当真是时刻与我在一起么?"
此话一出,小鸢和上官月婉都愣住了,小鸢还伸手探了探颜夕的额头,"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呃!颜夕脸一垮开始编瞎话,"哎,娘,小鸢,不瞒你们说,我现在对以前的事什么都记不得了,甚至连人都认不全了,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人从河里救起来的,我想,我可能是因为太伤心才在潜意识里不想记起那些伤心往事的。"
上官月婉诧异的看着与过去口吻完全不同的女儿,像女儿说的,不记得往事了,可自己女儿向来痴傻,可现在看女儿的神情竟然透着一股子灵气,一个不记得就能让她变聪慧么?但这张脸还有她锁骨上的朱砂痣都与夕儿不异,难不成女儿从此真的变聪慧了?
"是真的?"上官月婉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颜夕扁着嘴就要掉眼泪,"是真的。"
"那小姐,还认识小鸢吗?"
"记得。"
小鸢脸上一阵欣喜,颜夕继续说道,"虽然我已经被休了,但是有些事也必须弄明白,既然连小鸢都不认识那个王大贵,想必这事儿十有八九另有蹊跷,小鸢,你明天就去打听打听王大贵的为人和他家的情况,还有他最近有没有突然发财,如果这事儿是被人陷害的,那王大贵肯定是被人收买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怡亲王府道喜的宾客还未散去,在无人的假山后,容云之捏着那两锭金子听了楚硕带回来的话之后气的牙齿直打颤!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都是颜夕小姐的原话。"楚硕垂首不敢抬头。
"哼!她一个白痴能说出这种话?她傻你也傻吗?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她这么说的!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本王的注意?做梦!"容云之冷笑着把手里的两锭金子抛给楚硕,"赏给你了,拿去喝酒吧。"
"谢郡王!"楚硕脸上仍没有多余的表情,也不推辞便把金子收入怀中。
"待会儿去账房支二百两银子给王大贵,明日一早就让他离开京城,滚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本王的眼皮底下!"
"是。"
"嗯,去吧。"楚硕走后一会儿,容云之才弯起嘴角,露出完美温和的笑容施施然走出假山,轻弹身上虚无的尘土迈步席间,热情的穿梭在宾客中间敬酒,好像刚才假山后发生的只是假象而已。
是夜,颜府。颜夕听完小鸢讲的又一件"她"原来所做的事之后第五十一次摇头叹息,这个傻小姐,她都不知道该说她单纯好还是说她白痴更恰当。欺凌弱小,绑架美男,甚至还在乞丐碗里抢银子!而她所做的这些竟然被她说得很伟大,在街上打骂孩子是因为他们欺负街上的乞丐和比他们小的孩子,绑架美男,是因为那些美男生的太美,若是不绑回来定会被一些不知羞耻的女人糟蹋了去,至于抢乞丐碗里的银子,却是因为那些银子是乞丐从路过的贵公子身上顺手牵羊得来的,诸如此类的事件被小鸢绘声绘色的讲了一晚上,颜夕不得不感叹,"她"以前还真是经历丰富啊!
"这些事,都是我以前亲眼见到出手的?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街上的百姓都说我是恶女?应该说我是侠女才对吧。"是百姓们是非不分呢还是另有隐情?
"小姐,你真不记得了?"小鸢仍是有些不信的绕着颜夕走了一圈,颜夕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摇头,"不记得,难道有什么事是我应该记得的?"
"当然,哎,因为这些正义之举,都是在大小姐回来告诉小姐之后,小姐才出去拔刀相助的。至于那些事是不是真的,连小姐你自己大概都没亲眼见到吧。大小姐每次都对小姐说,要想嫁个好人家就得做个好人,好名声在外,才会有人争着来提亲呢。以前,小姐对大小姐的话可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呢。"
"果然!又是颜雉搞得鬼,她明知道我以前一根筋,脑子不好使,就偏偏利用这点让我以行善的名义出去作恶,而她自己就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出来做好人,在爹和百姓面前替我说尽好话,不但凸显出自己的正直和善良,还能越发的将做下这些'恶事';的我推到封口浪尖上让众人唾弃我,真是狠毒的女人。"
不得不说颜雉也很会算计,很会揣测男人的心思,善良贤惠的女人,一向是男人的软肋。怪不得小鸢说,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给大小姐说媒。
"啊?小鸢也觉得奇怪,可没想到大小姐这么坏。"小鸢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可大小姐和二夫人平时处处为小姐说好,那、那我们怎么办啊?"小鸢看颜夕的脸色心里渐渐冷下来,只觉脊背阵阵发凉。不过她心里还是很为小姐高兴的,现在的小姐可不像以前那么傻了,聪明了很多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