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一眼就看出朱温是装晕的,要装就装呗,她也只好将计就计了,把夹棍交给两个犯人,他们也从善如流的抓起朱温的手就上夹棍,朱温果然上当,睁开眼挣扎着大骂,"放开老子!你们知道老子上面的人是谁吗就敢对老子胡来?告诉你们,今天老子在这受的伤,来日一定千百倍的还回来,让你们一个个的不得好死!"
"哟,醒了?您上面那人是谁呀?说出来让我们这些'不得好死';的做鬼也明白冤家是谁呀,你说是不是?"
颜夕还真是想知道知道那个背后给这头猪撑腰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都能把秦若枫打成那样,绝对不是普通的官宦。
"哼,说出来,吓死你们!"
颜夕一个眼神过去,那两个给朱温上了夹棍的人一用力,"那你倒是说出来吓吓我们啊!看老子们能不能吓死!"
"说呀!"
"啊。"朱温疼的一身肥肉直打颤,一个年级略小些的女犯人蓬头垢面,却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她双手紧握长长的烙铁,尽管手一直在哆嗦,可她仍旧一闭眼狠狠的将通红的烙铁烙在朱温的胸口,让人作呕的味道和浓烟让颜夕和廉梅儿不禁都退后了几步。
"烫死你!烫死你!混蛋!恶魔。"她几乎竭斯底里的冲着朱温嘶吼,这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仇恨,能让一个女人这样,一个原因是她的亲人可能死在了朱温手中,另一个原因。
"要不是因为你,我,你毁了我一辈子,我让你死,去死!"
果然,其他人也明白了这女人为什么这么失控,纷纷帮着她对朱温拳脚相加,朱温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牢里闹得天翻地覆,此时此刻应该美人在怀洞房花烛的容皎心里也天翻地覆的,听了银子的汇报,他隐隐有些不安,可他心里竟然也期待着颜夕能闹出点什么事来,然后他就能够名正言顺的不要将这一切他所不情愿的事情进行下去了。
"王爷,王妃在新房等着您呢,您还是快过去吧,可别误了吉时。"姜嬷嬷在书房外催促,银子抬头瞧了一眼,容皎正不耐烦的皱着眉头。
"爷,要不您还是先去吧,小姐那边的事,我会盯着的。"
"先去?去和那个刁蛮公主洞房?"容皎不满的皱眉,银子低头不敢再言语,容皎却突然盯着他,饶有兴味的说道,"反正要熄灯的,不如你替本王去?"
银子一惊,忙往后退了两步,"使不得!王爷切莫开玩笑!"
"呵呵,你是怕事情败露伤及性命,还是怕小鸢那个小丫头啊?"
"我...爷,别开玩笑了!"银子祈求似的咬牙低语,容皎这才放过他。
敲门声又响起了,"笃笃"的很缓慢,带着点儿试探的意思,姜嬷嬷轻声询问道,"王爷,您在吗?"
容皎无奈的咳了一声,"嗯。"
"哦,您在就好,老奴还以为您出去了呢。"
"何事?"
"哦,吉时到了,王妃在新房等您揭喜帕呢,您看。"
容皎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沉吟了一会儿道,"你先下去吧,本王心中有数。"
"这..."
"还有事?"
"老奴告退。"
姜嬷嬷一辈子在宫中做事,所以习惯走路极轻,容皎听着她的脚步声远了才叹口气对银子说道,"本王现在给你两种选择,一,速速替本王想办法脱身,二,速去帮着他们...把事情闹大,选吧。"
银子忍住擦一把汗的冲动,又悄悄往门口退了退,"王爷,其实。"其实这两种选择就是为了一个目的吧,从来还没听过有人千方百计的逃脱洞房的。一面王爷在这想着逃离,一面小姐在那想着破坏,明明两个人的目的一样,干嘛不一起合作,非得连累他这个局外人呢!
"其实什么?其实你是想替本王进那个新房?"
"属下不敢!"
"本王借你个胆子。"
"爷,属下还是去帮小姐吧,爷自己撑住!"
银子说罢,"嗖"的一下如一缕疾风般消失在容皎的眼前,若不是晃动的窗扇,真的难以相信刚才这书房内多了个人。
容皎苦笑着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大红的喜服,窗外有凉风习习,此刻这书房内的火盆也丝毫不起作用,屋里分外清冷,闭上眼睛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奇怪的是自己身边那个新娘却变成了他朝思暮想的人,身体渐渐暖和了,就这么闭着眼睛吧,闭着眼睛就能继续幻想了。
"夕儿。"这厢清冷孤单,大牢那厢却热火朝天,朱温被他们塞住嘴,打晕过去就泼醒,颜夕本也不是心狠之人,只抽了他几鞭子就让到一旁让那些犯人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了,廉梅儿不知从哪拎了壶酒过来,拉咧咧的往长凳上一坐,"来,夕儿妹妹喝两口吧,看他们这股子狠劲儿,这猪看来是活不过天亮了,就当是为他送行!"
颜夕接过酒壶仰头猛灌了一口,"咳咳,梅姐姐,如果朱温死了,我可就破了戒了,这还是头一次杀人。"
"他这种败类,不值得姑息!他身上背了那么多条人命,让他这么快死是便宜他了!哎,对了,秦书生光在外面,怎么不让他进来呀?"廉梅儿往刑房门口瞧了瞧,正好看到秦若枫白色的衣角,颜夕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皱着眉头说道,"你看朱温今天受的刑罚,这些秦大哥都受过,他一介文弱书生,身子又不好,能熬过去已经实属不易,今天若是再让他亲眼看着,那根本就是让他再受一次凌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