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出来?往去处去?这算什么答案?凤凌瑄看看那马车,再看看那二人,反正这马车她是不打算坐了,到时候恐怕人没到就先发霉了。而现在的路也就这么一条,刚好是去明月国的必经之路,不如自己先跟着他们骑马走一段再说,真若不同路他再雇个马车也不迟。打定主意的她,走到车夫那里嘱咐了两声,便背着包袱悠然自得走到楚千冥面前,嚣张道:"喂。拉我上马。""凭什么!"话虽是那么说,但是楚千冥却已经不自觉地伸出了手,将她拉到了身后。"真是乖了。"凤凌瑄满意地圈住了他的腰,轻吟浅笑。一阵熟悉的冷凝香萦绕了楚千冥,让他有了一丝恍惚。感受到身后的体温,和腰间的力度,不禁自嘲地一笑,那人早就已经死了。就算有再多的恨,有再多的不解,也随着她的离去尘归尘,土归土了。或许心里还是放不下,所以才会任由着这个给他熟悉感觉的人率性为之。慕容玉德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楚千冥,楚千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自然地朝慕容玉德讨好地一笑。"走吧,"见楚千冥并没有赶人之意,慕容玉德也没有多说什么,一马当先就跑开了。楚千冥也立即跟上。终于体会到骏马奔驰的感觉的凤凌瑄忍不住赞叹道:"果然还是骑马好啊,连空气都新鲜点。那马车再坐下去都能把人变成一滩泥了。"听着身后之人的絮絮叨叨,楚千冥唇边淡出了一抹笑容,愈发不后悔带上他了,有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在,想必旅途也不会太无聊。行至一半,慕容玉德忽然勒马停了下来,沉声道:"快下雨了。"楚千冥仰头望天,果然乌云密布,似要下雨,看样子是来不及赶到下一个镇避雨了,开口道:"寻个地方先避雨吧。"话音落,两马飞奔便来到了一所破庙前,楚千冥刚想下马,却发现腰间有双手将自己牢牢地环住,让他动弹不得,回过头才发现某人不知何时竟已经睡着。楚千冥无奈地看向慕容玉德求救,慕容玉德似有不喜,但还是走了过来,将凤凌瑄从马上抱了下来。眸光一闪,似有疑虑:怎么会那么轻?好好一个男儿身子竟然是如此单薄。下马后的楚千冥本欲从慕容玉德怀里接过凤凌瑄,却没想到慕容玉德竟抱着凤凌瑄径直走进了破庙,只能认命地安顿了两匹马之后才进入了破庙休息。刚好这个时候,雨点纷纷也落了下来。见慕容玉德已经生起了火,将某人安置在了干草中了,楚千冥瞅了瞅外面的瓢泼大雨,思忖了下,就从行囊里拿出了一件衣衫走过去盖在了她的身上,以防着凉。随后才坐到了慕容玉德的身边,两人一时无话,便各自闭目养神起来。"瑄儿,不要哭,母后要走了,瑄儿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母后...不要...""玉宛,爹爹不能陪你长大,以后就只剩你和玉德了。""爹爹...爹爹...""慕容玉宛,就算你机关算尽又如何,你终究还是输了!""不过这是输一次而已,我凤凌瑄还输得起!""瑄儿,不哭,赵姨不痛,瑄儿不要伤...心...""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喂,你醒醒,你醒醒。"凤凌瑄一睁眼就看见楚千冥一张关心的脸,慕容玉德也坐在不远处一脸怪异地瞅着她,这才恍然原来刚刚只是做梦而已。素手摸上自己的脸颊,不知何时竟已是满是泪痕。冲着楚千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夸张道:"还好你叫醒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那梦太可怕了,差点把本公子吓死。"一只手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惊魂未定。楚千冥和慕容玉德都默契地选择了不开口。那样撕心裂肺的喊叫,那样痛彻心扉的悲伤,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吗?见那二人各有所思,凤凌瑄只能率先打破沉默转移他们的注意点,开口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总不可能一直喂来喂去吧。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凌澈。"凤凌瑄和风凌轩这两个名字都不能用了,只能借哥哥的名字一用了。"我叫楚千冥,这位是我师兄慕容玉德。"楚千冥见慕容玉德无意出声,便由他来开口介绍。师兄?凤凌瑄都差点忘了他们二人也是逍遥门的弟子,他的师傅是任逍遥,这样算来自己岂不是他们的师伯了?摸了摸囊中的逍遥令,这是他离谷是师傅硬塞给他的,意思很明显这掌门他反正是不当了,要么他当,要么替他找个接班人。自己要不要在他们二人中选出一个当掌门?反正他们也已是无官一身轻了。想是那么想,但是凤凌瑄终究没那么做,逍遥门好歹是一个大门派,掌门之事由不得她草率而为。抽了手,拿起了身边的翠玉笛把玩当做方才举动的掩饰,戏谑道:"原来我运气那么好,出门竟然遇贵人了,想不到这星辰的风云人物一下子被撞见了俩。""什么风云人物,你不要瞎说。"楚千冥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叫凌澈的小子了,起先还以为是个仙人,现在越来越觉得这货根本就是祸害。凤凌瑄一把搭过了楚千冥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肆无忌惮道:"兄弟,我懂的!你们不喜欢太招摇么。不过这风云人物我可真是一点没说错,话说那娴德郡主的事情已经传遍各国,你们一个是她哥一个又是什么入幕之宾的,想不风云也难。"一听到有人提到慕容玉宛,凤凌瑄虽看不清慕容玉德的表情,但楚千冥的神情却是明显一暗,一把推开了她,冷然道:"不要胡言乱语。""我胡言乱语?这可是大街小巷都在传的啊。你们两个既然和娴德郡主那么熟,能否透露一二啊,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竟然能掀起旭日和星辰两国的战事。"凤凌瑄自命潇洒地转动着手中的玉笛,却将楚千冥的每一个表情都纳入眼底。楚千冥别过头去,眼底有一丝落寞的灰暗,低声道:"这事我们也不清楚,所以你不要再问了。""哦,是吗?"凤凌瑄也适可而止,兀自沉思。而慕容玉德从始至终的都未开口,气息凛然,果然他的温柔只有慕容玉宛能享受到。无所谓的耸了下肩,可惜慕容玉宛已死,她与他再无干系。站起身来就想去行囊里找吃的,可是这时却有人一把拦住了她。"你这玉笛,从何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