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
皇宫大殿,一带刀劲装男子单膝跪在大殿之上,低头恭敬禀报,"属下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千岁。"
皇帝楚翊扬面色一紧,问道:"可有探得九儿下落。"
劲装男子忙道:"启禀皇上,属下探得九儿一行人向九驼山方向去了。"
皇上面色一沉,眼中闪过痛苦和震惊,颓然的坐下,喃喃自语,"九驼山,她竟然去了九驼山,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你暂且退下。"
"是!"劲装男子起身,恭敬退下。
楚翊玄微微眯眼,看着皇帝神伤的样子,他眼中闪过什么,"皇上有何打算?"
楚翊扬沉默了许久,望向了楚翊玄,"朕要找九儿回来。"
"皇上三思,去九驼山路途遥远,国不可一日无主..."
楚翊扬面色坚定,不容楚翊玄再劝说,命令道:"朕主意已定,你随朕前行。"
"是,臣遵旨!"
九驼山。
安平坐在那里,有点紧张,双手紧紧抓着三哥的手,等待着九儿帮她除下眼上的纱布,纱布一层层的被解下来,大家也屏息以待,安平试探着睁开眼睛,眼前依旧一片黑暗。
"怎么样,安平,看到了吗?"白少卿和安和迫不及待的问着,手也忍不住在安平眼前晃,安平的眼睛依旧没有一丝反应。
安平虽然有失望,可落差并不大,白少卿却一脸的痛苦,恨不得他可以做安平的眼睛,双手发凉握着安平的肩膀,急急的道:"九儿师父,再试试,我再去找千年雪精来,我再去找..."
白少卿说着转身要走,却被安平拽住,"少卿,有些事不能强求,不要急,也不要难过,我想,总有一天会好的,即便不好也没关系,只要开心就好了。"
九儿也有些失望,可是安平能坦然面对,也是好事,"千年雪精虽然对治愈安平的眼睛有关键作用,可是也奇毒无比,要想再一次治疗也要等两个月后,安平身体内千年雪精的毒性都排出去才可以。"
白少卿心里难受,可也怕自己情绪影响到安平,努力的笑了笑,虽然安平看不到,"没关系,那等两个月后再试,一定会好,我和安和还有师父,就是安平的眼睛,是不是啊安平?"
安平淡淡的笑了,"是啊,以后,你们要做我的眼睛,虽然我看不到,可是还有心啊,我会感受,我有手可以碰触,感知。"
安和伸手刮了一下安平的鼻子,微笑着道,"小瓶儿不愧是小瓶儿,三哥以你为荣。"
九儿看着坚强的安平,也觉得欣慰,却也想着倒底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安平的眼睛不见一点起色,连千年雪精做药引都没办法让安平的眼睛重见光明。
就在此刻一小童走进来,"师父,门外有两个男人求见。"
九儿秀气的眉微微一皱,"说是何人了吗?"
"是...是..."小童吞吞吐吐起来,眼睛往安平那里瞅,九儿会意,"少卿,安和,你们陪着安平去后面院子里走走罢。"
九儿都这么说了,三个人自然是离开,向后园走去,九儿安平几个人离开,她这才出了屋子,刚踏出门槛儿,却见迎面走来两个男子,他们身后还跟随着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
九儿福身行礼,客客气气的道:"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恕民女有失远迎。"
民女,楚翊扬对于九儿这个称呼很是不高兴,她这是跟他生分了,"不在宫中,不用这么多规矩。"说着上前想要扶九儿起身,九儿却不动声色避开,站直了身体,不冷不热的问:"不知道皇上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楚翊扬面色一沉,有些烦躁的道:"你,非要跟我这样说话吗?"
九儿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她至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爱的男人的弟弟,两个人为了权力联手将安平推向了深渊,做了政治的牺牲品,冷着脸问:"请问民女要怎样跟皇上说话?"
九儿说完转身向屋子里走去,楚翊扬皱眉跟了上去,楚翊玄则留在了院子里,他的眸子不经意的已经把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他似乎在寻找一个身影,却又似不经意,顿了一下抬脚闲步向后面的园子里走去。
安平站在那里,少卿不知道从那里抓到一只小松鼠小心翼翼的放在安平手心里,抓起她的手让她碰触那可爱的小松鼠,安平轻轻的抚着,脸上也扬起了一抹俏皮的笑。
安和坐在一边的巨石上,看着安平,他知道,安平笑着背后埋藏了多少痛,如果她的眸子不是什么也看不见,他会看到那里面盛满了的是痛。
安平一个不小心,小松鼠从她手里跑了,跌在地上,窜走了,少卿抬脚去追,安平感觉到便道:"让它去吧,别追它了。少卿,三哥,我有点累了,想回去歇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看不见,所以变得敏感,她总觉得有一道一样灼人的目光在某处盯着她,让她后脊一阵发麻,心也不安着。
"累了,那三哥背你回去。"安和起身,跃到安平面前,弓下腰来,"上来。"
安平揪着少卿的衣袖,笑,"我都多大人了还要背,不要,我才不要丢人。"
"害羞啊?来,三哥背你,让少卿追咱们,他肯定追不上。"安和说着也拽了安平的手,身子一带,安平趴在了安和背上,安和起身,背着安平便跑,欢快的大喊,"白少卿,你丫的追不上我们,今天晚上就别吃饭了。"
"这样我都追不上,那我白活了,安和,安平,我可来了啊,"白少卿笑着追了上去,安平好似也被感染了,趴在安和背上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楚翊玄站在假山后,远远的看到了安平脸上明媚的笑,心不知道为何窒了一下,眸子也越发的深沉,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向安平所去的方向走去。
安和和白少卿送安平回到房间后离开,安平因为笑,双颊泛红,摸索着躺在床上,她确实是有点累,也许是千年雪精的药性在作用,她被拿的身体有点发软,躺在那里,短暂的欢乐渐渐消失,悲伤和痛,将她淹没,她的眼睛,也许这一辈子都看不到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