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服侍九儿的婢女跪在不远处,哭的泣不成声,"皇上...节哀,九姑娘已经去了,您就让她安心的走吧,别弄坏了九姑娘的玉体..."
九儿死了?死了,他唯一爱的女人就这样死了,丢下他一个人,甚至在死之前,连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他甚至都没有见她最后一眼。
她真的好狠心,好狠心,到死也不原谅他,如果当初,他没有逼着九儿和华分开,没有逼九儿打掉华的孩子,没有逼死华,九儿不会这样恨他!
他起身坐在床上,将九儿失去温度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滚烫的眼泪一颗颗地落下,"九儿,你回来...回来...只要你回来,我可以放弃一切,和你远走天涯,只要你回来,九儿..."
他贵为天子,天下是他的,可他也是天下的,只有九儿是他的,可惜,他给不了九儿唯一,却又不懂放手,逼的他们走到今天的地步。
为了天下,他可以牺牲一切,爱情,友情,亲情,等到九儿死了,他才知道,失去了就会不来了。
他丢了最珍贵的爱情,丢了九儿,心空的难受,痛的彻底,抱着失去生命的九儿,贵为天子的他无法抑制的哭了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抽泣...
楚翊扬抱着九儿,整整一天一夜,一动不动,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几乎要崩溃了。
"皇上,皇上!"
贴身太监慌张的喊着,连滚带爬的进来,"皇上,不好了,王爷开城迎敌,叛军打进来了,一会儿就要打进皇宫了,皇上快逃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楚翊玄叛变了?楚翊玄开城迎敌?一切都完了,他苦心经营的,牺牲了爱情、友情、亲情经营的天下,就这样没了?
"哈哈..."楚翊扬仰天长啸,张狂地笑,眼中都是泪,他将九儿抱起来,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身影落魄,都是伤痛,出了屋子。此刻,宫里的人已经乱成一团,逃的逃,死的死。叛军的箭密集地射进来,他好似看不到,只是抱着九儿的尸体,走下一个个台阶。
他苦心经营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今天失去一切,一无所有,他走着笑着,笑声充斥在整个皇宫,仿佛是困兽的悲鸣。
九儿,九儿,如果有来生,你可愿再跟我相恋!
楚翊玄开城迎敌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就连二皇子也没想到,不过想想,皇帝和楚翊玄有杀子之恨,又觉得他的行为可以理解,所有人都不知道楚翊玄和皇帝还有着灭门之仇。
战争随着都城的沦陷而宣告结束,二皇子顺利登上皇位。皇位本该就是他的,如今登基也算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大势所趋。改国号大兴,楚应天为兴宗皇帝。他终于赢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而楚翊玄开城门放大军进城,免去了一场浩劫之战,对百姓,对双方军队都是好事。何况,楚应天是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皇位,名正言顺,因此楚翊玄开城迎军,也是名正言顺的对皇室忠心。被封为忠睿王爷。
至于皇帝给他服的毒,楚翊玄在攻进皇宫那一刻,便先找到了皇帝的贴身太监,逼问出了解药的下落,他的毒也就解了,没有性命之忧。
而白少卿虽然想要夺得皇位,可是力量不够,虽然第五清月和楚应天看似重用他,可是其实他掌握的兵权却少的可怜。
何况,还有楚翊玄,他手握军队,开城迎楚应天进城,自然会辅佐楚应天做皇帝。他若是轻举妄动必死无疑。
大势所趋,他只能放弃,保住自己,还能帮自己家人求情,免去一死。白少卿则被封为将军,驻守炳州。
萧翊重兵在握,如果他要夺天下,那肯定是势在必得,可是却突然失踪,因此失去了得天下的机会。
第五清月顺理成章的被封为太子,入住东宫,改回原姓,叫楚清月,而第五尊主遍寻不到,皇帝却也昭告天下,第五尊主原名,楚墨轩,乃是皇子,如果有人找到他,定会重赏。
如此,天下初定,百废待兴,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皇帝每日和臣子们忙于国事。后宫女人们则争风吃醋,斗个不停。
楚翊玄虽然是王爷,可是不理朝事,跟皇帝说是游山玩水而后不见踪迹,王府就那么空着。
皇帝对楚翊玄是有所感激的,如果不是楚翊玄开城门迎他们进都城,他不会这么顺利夺回江山,因此对这个兄弟也甚为宠爱,他说要玩,他也不拦着。
如此,楚翊玄就这么消失了半年的时间。
其实楚翊玄是去四处寻找安平的下落了,可惜一直没有找到,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过安平。
找了半年,他甚至有点疲了,倦了,告诉自己放弃吧。安平或许和第五幸福的在一起了,自己何苦这样执着的找她,就像安平说的,他们都该有各自的生活。
是不是他该回到自己过去的生活中,放浪形骸,女人无数的生活。或者随便娶上一个女人,生上一大堆孩子,平平凡凡过完后半生就算了。
她的娇媚,她的诱人,她的痛苦,她的挣扎,她的一切一切,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忘,却越来越清晰。
越是清晰,就越是让他痛苦,思念的痛,后悔的痛,一起折磨着他,他想要忘掉她,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却徒然。
她在他的心上生了根,发了芽,想要拔掉,便要连根拔起,牵扯他的皮肉,他会痛的死掉。
有一种犬,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有一种鸟,一生只认一个伴侣,有一种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而他就是那个一生只能爱一个女人的人,却不幸的将自己爱的女人伤害,亲生撕碎了他们的爱情和幸福。
寻觅安平的过程中,不管走到哪儿,他总会写信给康康,康康现在跟了一个好师父,学习文韬武略,因为康康要变的强大起来,那样他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说寻找安平,又比如说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