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的喊完,安平也好似虚脱了,大口地呼吸着,身体也瘫坐在地上,夜风习习,心儿戚戚。第五是真的死了,她再也见不到了,萧翊也死了,在她心里死了,再也没有了曾经的翊哥哥。二哥也离开了人事,再也回不来了。
人活着,注定,会有许多人在身边渐渐消失,亲人、朋友、最爱的人。安平直直地躺在了地上,放松了整个身体,大吼出来,心情第一次这么畅快。
她望着天,满天繁星,像一双双眼睛眨啊眨,哪一颗会是她熟悉的人,老人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第五你是哪一颗呢?
再有几天的时间,她就可以到柳州了,和第五约好的地方,可是,和她做好约定的人,已经不在了,安平想着,泪如泉涌。
第五,第五,安平很想你!
安平回到客栈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她泡了一个热水澡,也歇息了,明天要继续赶路,希望早一点可以赶到柳州,心中满是期待和向往。
这一夜安平睡的特别沉,原本打算早早起来赶路,没想到这一睡就到了日晒三竿,迷迷糊糊醒来,觉得自己好像抱着什么,模糊的视线看到一堵墙,她甩了甩头,用力地眨了眨眼,视线终于变得清晰,她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她的头枕着一条粗壮匀称的手臂,她的腰还被一条手臂紧紧搂着。
她的汗毛直竖,头好似被雷击中,她的床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她没感觉错的话还是个男人,脑袋'轰';的一声,安平出了一身冷汗,使出了全身力气退出了那怀抱,这也才看到了一张让她几乎想要尖叫的脸,龙眉凤目,薄唇,高鼻,一双带着点慵懒的黑眸正微微眯着看着她。
"楚翊玄!你怎么在这里!"她还是尖叫出来,一脸惊慌和愤恨,以及不敢置信。楚翊玄似乎嫌她聒噪,一把拽了她重新躺下,他的身体一翻将她压在身下,黑眸带着一点慵懒望着她,低头唇瓣霸道地吻她的脸,低哑而磁性的声音在她唇边响起:"睡得好吗?嗯?"
安平的周身发凉,"你...你...你可恶!你怎么在这里?"她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逃脱了,可以重新开始,一路上乔装打扮,不引人注目,一路走一路玩,心情也好了许多,觉得未来还是有些希望和盼头的,可是楚翊玄救这么出现,还出现在她睡的床上,她觉得未来是一片黑暗。
她根本就没脱离他的视线,她的一切都被她掌控着,才出来十来天,就被找到,她觉得有抓狂的冲动,恨不得...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彻底解脱!
"嗯?我的娘子不见了,我自然是来找翘家的娘子。玩够了的话,跟我回家,没玩够的话,我可以陪你四处走走。"楚翊玄说着伸手抚摸安平的脸,勾唇露出一抹好看的笑,低低沉沉道:"你这妆容画的可真叫人心惊胆颤。"
安平没好气甚至带着愤怒拍开了楚翊玄的手,恼怒的不顾什么形象的爆粗:"你滚开,别碰我,你这个魔鬼!"
楚翊玄面色一沉,魔鬼本性暴露无遗,"我说过,别再想着离开我,不然,我会狠狠地惩罚你,为什么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嗯?"
"你说的算个屁...唔..."安平的嘴被楚翊玄吻住,他的牙齿叼住了安平的唇瓣,不悦的道:"我不喜欢女人说脏话!"
混蛋!别碰我!
泡在温热的水中,身体的才得以放松,她的秀眉紧皱着,一脸郁闷和愤恨,这种逃不开的纠葛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楚翊玄,你失忆不失忆,为什么都是这么霸道恶劣?
他洗澡的时候,楚翊玄也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他恩赐给她一身衣裳蔽体。她看着他手里的一套女装,再抬头看他,他好似也洗浴过了一身清爽。
恨,蔓延,水中的手,握紧,指甲几乎刺进了手心的肉里。犹豫了一下,她也顾不上许多,伸手拿走了他手中的衣服。他不走,就那样看着,好似等着她出水,在他面前穿衣服。
还不滚?安平满心怒恨,双手掬起了水,毫不客气地泼在他身上,不解气又多泼了几下,他来不及躲避,衣服湿了,眉头微微皱起来,"你这女人,真是..."
话没说完丢下衣服走了,倒也没再和她纠缠,也许是去换衣服了,大概是要急着赶回镌州,他可是封地王爷,不可擅自离开封底,如若被皇帝知道,罪可当诛,如果不是念在他是萧翊的份上,难保她不会揭发他。
他就那么自信来找她,不怕她揭发吗?
安平拽了衣服穿上,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心口闷的厉害,好似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穿戴妥当,安平看看门口有人守着,微微皱眉,她来到了后窗户口,探出头,四下张望,还好没人,她将床单拽了出来,撕开两半,结成了一条绳,绑在窗栏上。
踩着凳子上了窗台,拽着那绳子一点点向下滑去,手痛,绳子也太短了最后竟然跌在了地上,还好只是摔痛了臀,刚爬起来要走,一转身,却撞在了一堵墙上,撞得头晕眼花,缓了一下才看到,自己撞到的不是墙,而是不知道何时过来的楚翊玄。
什么叫阴魂不散,什么叫如影随形,她总算体会到了。气不打一处来,话也不愿多说,真希望老天响个霹雷,劈死他算了,也算为民除害。绕过他的身体,继续向外走,他竟然也没拦着她,可是安平知道,他就跟在她身后。
安平不知道自己该向哪儿走,她摆脱不掉楚翊玄,心情很忧郁也很烦躁,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昨夜里到过的许愿山前面的那峡谷。她突然站定,猛然回头,看到了几步之外的楚翊玄,伸手指着他,冷声道:"你站住,再过来一步我就跳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