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兄一向心思城府就是我们兄弟中最深的,若非如此也不会赢得这样轻松,陆姑娘让小王猜他的心思,那真是为难小王了。”
陆昔灵的眼睛入鹰鸠一般锐利,只看了他一眼便转身。
“也许他这一次的对象不是老八,我们都误会了呢?”
陆昔灵听到这话,顿了一顿,眉头微微拧在一起。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泰追过来,认真道:
“父皇临终的时候还护着老八,如果他去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老八就出事儿了。不论咱们这位新皇日后多么的贤良,那么他也难道天下悠悠之口,不孝不义……”
陆昔灵对这两个词,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后转过头来看他。目光悠然,淡淡道:
“王爷的意思,他想对付的不是景致,而是我?”
景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暧昧莫名。
“我知道了,多谢!”
景泰自然不肯在多说,只是陆昔灵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灵儿,多送你一个消息,就当我还你的人情,六日醉仙楼,有份礼物送你。”
陆昔灵重新上了马儿,与景泰分别。月色下这儿的景色十分的美丽,女王趴在了她的身边,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好像亲人,好像朋友,从第一面相见便习惯与这样的相互依偎。
“女王,如果你是我,你打算怎么办,向皇帝屈服么?”
女王呜呜并不多言只是她一个人看着月亮泪流满面。
此刻的景致趁着月色偷偷前往相国寺,太妃厢房内母子相见的温馨只有片刻,或者说只能再太妃的眼中看到,景致的眼上满是哀伤。
“母妃,儿子并没有那么大的志愿,如果有,当初儿子就会去挣,为什么现在还不能轻松。我只想守着一座城,守着一个人,就像你和父皇最幸福的模样,过一辈子,为什么……”
“啪……”
陈太妃的眼中满是泪花,她何曾想要他去挣,只是她这个儿子从小在外养大,又被皇帝溺爱,不知他皇兄的险恶。
“他连你父皇都下的去手,你觉得他会放过你这个兄弟么?你父皇给了你兵权,你为了一个女人让了出去,母妃没有说你,可是这样的任性一次就够了!”
景致没有觉得疼,只是跪下来,重重磕头。
“母妃,我知道您都是为了儿子,儿子一定会想办法带您离开这里,我们母子在一起就好,不是非要挣个天下大乱才好。儿子虽然不懂宫中权谋,但知道,位置越高越是迫不得已,这就是帝王。”
陈太妃看着面前的景致,他已经没有往日的桀骜不驯,好像已经认输了。
“你用你的全部还你皇兄的心软,你以为帝王家的男人有心么?母后只能告诉你,你越是软弱越是得不到你想要的,你的重情重义在帝王眼中只会更加让他忌惮,让他想要拆散,陆昔灵必须嫁给慕容青城,这没有商量……”
景致放下了自尊来找母妃求情,希望她不要在一意孤行。当初他的一番热血害了许多人,如今他谨慎起来,却丢了最爱。
“母妃,那诏书是您故意弄丢的么?”
景致深夜来此,主要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答案,他希望不是,因为他害怕是,他无法面对那个曾经温柔善良的母亲。
“是,我亲自烧毁了它,因为皇帝绝不会放过他,有那么封诏书你会比你的兄弟死的更快,没有它,也许你能平安。”
景致跪着双手按住了头,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顿了三秒之后缓缓的站起身来。
“老八……”
陈太妃眼中含泪的喊了一句,景致并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冰冷,身上也满是疲惫。
“母妃,儿子惦记着您,您好好休息,儿子回去了。”
陈太妃看着他离去忍不住在房间里面大哭起来,这是她的儿子,如今却这样的陌生,感觉上与她隔了心思。
景致在外面看到了坐在树下正在喂鱼的慕容雪城,他本想就这样过去,却被她的声音拦住了。
“王爷,这么晚来到相国寺拜会太妃,当真是有心了。”
景致的脸色有些黑,他往前走,声音平静。
“自从父皇龙驭宾天,母妃就一直住在相国寺,陛下的心思她又如何知道,万安皇妃藏了什么心思,故意为难别人?”
景致的语气冰冷,雪城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她从怀中取出了一物放在了旁边的石桌上,示意景致过来,他缓缓走过去,瞧着那东西有些眼熟。
“这是诏书?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雪城抬头看向景致,眼中露出一丝明媚的笑容。道:
“自然是太妃给我的,她本来是让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跟陛下说明此事,将陆昔灵赐给王爷做侧妃,不过我跟太妃说了一句话,太妃便要我烧了这圣旨。”
景致皱起了眉头,眼中都是冰寒。
“陛下宁可杀了陆昔灵,也不会让她嫁给王爷,先皇有旨意不能杀了王爷,但却没说不能杀王爷钟爱之人,让王爷生不如死。”
景致紧紧的捏着手中的圣旨,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的皇兄已经恨他到了这样的地步。
“明日我会进宫,亲自问一问我的皇兄,他比我长了许多岁,小时候我很喜欢跟他玩。就算他想要争皇位,我让他了,他为何还要这样害我?”
雪城道:
“月色清冷,谁知故人心似春风还是寒刀,既然王爷执着便拿她的命去试一试吧。”
景致捏紧了拳头,当初是将凤儿推出去,这样皇帝会放松警惕,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消失不见了,景致也是派人到处找了。但是寒玉林本就是她的家,想要找到她实在太难。
“娘娘放心,本王的女人,本王自有办法!”
景致脸色冰冷的拿了那诏书离去,雪城轻轻的揉着脑袋,眼中尽是无奈不过藏在眼底的确实羡慕。当初他们也成抗争过,即便现在伤痕累累,可她依然没有后悔过,只是一切早在别人控制的当中,自然没有胜算,就好像她的一辈子,都在别人的计算里,但她何曾放弃过抵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