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如朝着侧门后面的灌木丛走了过去,蹲下来,然后再无力地坐倒在地。原本嫩绿的草坪,在冬日里已经成了枯黄的点缀在祼露泥土上的厚重的毯子。侧门后面的这一片小区域内因为有灌木丛的遮挡,所以没有被雪盖上,这也使得青如坐下来的时候不算太凉。可是依旧没穿外套的她在此刻已经被阴面的风吹透了,发着烧的晕眩使她对这种寒意没有多少感觉,反而更加加重了自己的飘浮感。如果她可以,如果她可以,她愿意选择在此刻就此死去。或许她在正常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有现在这种想法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可是在此时此刻,她就原来沉浸在这种飘浮中不再醒来。
苏兆舜匆匆从侧门朝着医院走过来,朋友的生病使的他从咖啡厅里放下了还在谈着生意。刚他踏上最后一层台阶时,有一个藏匿在灌林丛中的白色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这是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细节,可是他却看到了,鬼使神差地发现了那个已经把自己蜷缩到极限的女人。
“喂!”苏兆舜在低头看了一会儿以后忍不住叫道。
“喂!你还好吗?”那个身影并没有动弹,甚至一丝反应也没有,他继续问道。
他等了一会儿,想要离开,可是又把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去,朝着灌木丛走了下去。“喂!同志!”等他走近了,低头又轻声叫道。
那个女人终于有了反应,抬起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着的小小的脸颊上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她在看着自己却又似乎没看到自己。
“你还好吗?”狭小的空间叫苏兆舜蹲不下来与她看齐。
那个女人依旧只是看着他,那种仰视他的目光空洞的叫人害怕,可是就是这张苍白着的脸一下子叫苏兆舜回到了那个被人莫名其妙的拥抱着的夜晚。
这女人,就是那女人,那个快速到来又神秘消失的女人。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天呐,你又没穿外套!”苏兆舜想拉她起来,可是她却往后倒去,后面就是坚硬的墙基,苏兆舜慌忙把腿伸了过去,女人的所有重量就依靠在那条腿上。
“喂!喂!喂……”苏兆舜又一边叫着一边把手伸了过来,他努力使自己的身体低下来,这个女人又再进入他的怀抱。
进了他的怀抱后他才发现,那双空洞的眼睛已经闭上。这个女人上次是醉酒,这次是昏倒,他无语地看了看天,然后便费力把他抱了起来。
他转身走进医院,急诊室里又是一番忙碌,苏兆舜看着忙碌着的他们,很无奈地感觉自己似乎被圈入了一场事非。
“咦!刚才救的那个不就是这个人吗?”一个小护士的话引起了苏兆舜的注意。
“是啊!刚才她老公还来问她去哪了?怎么又晕倒了呢?”另外一个回答道。
“这次她是被一个男的送进来的,是她老公吗?”
“在哪里?”问着这话,其中的一个小护士已经把眼光四处找寻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