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双臂,自言自语地叹道。
谁知她后面竟有个小丫头自然而然地接了话:"对,就是冷点!"
云小优撇了撇嘴,没有转头便知是丹萤那丫头。
她爱跟着便跟着罢。
一边走路,一边快速转动着脑筋。
最终把方向定位在了韩夜身上。
一个时辰以后,当芾游踏入客厅之时,就看到了一副奇特的画面。
云小优不知从哪里请了一名须发皆白的老画师,那话师精神矍铄,站于从别处抬来的一方桌案之后,聚精会神地做着画。
而云小优则是搬了把椅子坐在一侧,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老头做画。
时不时还指出一些自己的要求。
他走近了细看,那画上之人正是岑晟夜。
这倒不奇,奇的是画上的岑晟夜正是一愁眉苦脸,黯然神伤的样子。
他负手立于一旁,端详那画许久,却也看不出这位小王妃要画师画这样一张画是何用意。
"王妃,您看这样可行?"老画师终于收了笔,将画笔置于笔架之上。
吹了吹墨迹,持起画纸亮于云小优眼前。
云小优坐正身子,细细将那画看了一遍,这才眉开眼笑起来。
"好!画得太好了!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她轻轻接过画纸,又放到眼前大略看了一遍,便转身朝芾游问道:"你看!老先生画得不错吧!"
芾游微蹙着眉心略略将那画扫了几眼,勉强道:"好是好。只是画中的夜王为何看起来这么惹人生怜呢?"
听着他的话,云小优的眼中越来越亮,惊喜道:"你真是这么认为?"
芾游后背一冷,默默点了点头。
把一个堂堂男儿画成这副模样居然还这么高兴?
云小优乐得转过头去,朝老画师道:"先生您画得真是太好了!你看他一个一点点都不懂画的人都能看出来你画的二师兄很可怜!"
老画师微微笑着眯了眼,捋了捋胡子乐呵呵一笑,才道:"既如此,老朽便告退了。王妃有大事要做,老朽也帮不上忙,这便告退了。"
"不行啊先生!你一定要吃了饭再走的!要不然被我爹知道又要说我不尊敬先生了!"
云小优急急得挽留,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老先生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此时非是一般时候,王妃能早一些将事情做成天下便早一日太平。老朽告辞!"
说着便含笑离去,那儒衫飘逸的身姿,竟隐约有种仙风道骨。
芾游这才知道老画师的身份,微微有些讶异地问道:"他是你的先生?"
云小优点头:"对啊!是我爹给我请的!"
芾游深吸了口气才微微笑起。
云小优果是不凡,一生竟能得两位非同凡响的师父。
林有道在武学中数于出类拔粹,又独具一格者。
而这位老先生,在文人之中应当也属于独树一帜之人了吧。
难怪云小优会如此不同,大约也是这两位师父的功劳吧。
老先生一走,云小优便兴高采烈地将那幅画的墨迹吹干,细细卷了,拿着回到自己的院落。
芾游自是也一并跟着,他可是很想看看,这位王妃究竟要拿这样一幅画来做什么。
云小优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走到了茹妃所住的屋子。
屋子里早已为她生起一盆温暖的炭火,此时屋里已是温暖如春。
如往常一样,茹妃仍旧依妆台而坐,瘦弱的身子没有半分移动。
云小优脚步轻轻地走到她的身后,轻轻地唤了声:"茹妃娘娘,我是三皇子熔王的妻子,我叫云小优,是丞相云铮的女儿。"
她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茹妃久居冷宫,又是装疯多年,对外面的事多半不会了。
所以她才细细讲了自己的身世,叫她先放下心中的戒备。
这才,丹萤为她搬了一张椅子在妆台旁依着她坐下。
当然不能靠得太近,以免惹她反感。
茹妃的眸子依然如同鱼目一般没有半分的波澜,只是木然地望着铜镜,仿佛早与这世界隔绝了。
云小优微微地勾唇,声音里带着一丝浅笑:"韩夜是我的二师兄,我九岁那年被我师父带回谷里,一直到我离开,我们都是最亲近的人。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看待。"
提到韩夜,茹妃那目然的眼中终于有一丝轻微的松动,虽然只是若有若无,但云小优还是细致地捕捉到了。
微微一笑,她继续道:"您不知道,二师兄的武功学和很好,天底下没有几个人可以是他的对手。而且后来他回了赵国,赵国的皇帝也认了他,如今他不再叫韩夜,而是改叫岑晟夜了。"
听到这里,茹妃的身子终于微微地震动了一下,目光更是有些微微的闪烁。
云小优心里微微一喜,这位茹妃娘娘果然是最心疼儿子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做多了。
"可是您知道他回到赵国是想要做什么吗?他是想联合赵国的势力灭了齐国!他想要把齐国的百姓全部变成奴隶!想要齐国皇室的人全部死掉!"
说到这里,她话中的笑意完全消失,而是带上一抹悲痛。
"您能猜出他这么做的原因吗?我想我猜得到。他一定是把您的不幸和他幼时的遭遇全部怪罪到了齐国皇帝上官清瑞的身上。他恨上官清瑞,他想要把他千刀万剐!"
望着面容更加苍白的女子,云小优脸上的痛色更多了几分。
"茹妃娘娘,您同意二师兄,也就是您的儿子的想法吗?"
她问得很轻很柔,带着淡淡的伤感。
"我想您一定也是不完全赞同的吧。对于您当年的事,我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当年若是不您舍弃自己的幸福和亲到齐国来,赵国八成已经被秦国所灭了吧!若是那样别说是您和二师兄,便是所有赵国的人都会跟着一并遭殃,变成秦国人的奴隶吧!"
这几句话,说得有些激动,有些愤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