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和上官熔不清不楚,可是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那么就只有,贺香尘。
思及此,他又尽力摇着脑袋里府门看去,许久都没有见贺香尘出来。
直到官兵们押着他离开,他这才死了心。
想不到这个贺香尘竟是个蛇蝎美人啊!
但是,一切又能怪谁呢?
不过是他自己福薄命浅,休说什么皇位,什么太子之位,这会儿连脑袋都保不住了。
岑晟月赶回熔王府时,云小优已服了药下去。
他遍寻了整间屋子也没有发现怜惜,便暂且搁下了这个念头,只安心等着云小优苏醒。
天未黑时,云小优就醒了过来。
边摇头边捂着后脖颈,轻轻地嘟囔着:"哪个大胆包天的敢打我云女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这一句,眼光才模模糊糊看清正坐在榻前的人影。
"月,月哥哥,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在这?我,我不是在皇宫里么?"
转动着眸子四下打量着,才发现自己已在熔王府的卧室里。
头脑渐渐清醒,这才想起自己临睡前貌似是被人从脑后打昏了。
快速地坐起了身子,她转头脖子朝房中四处看了看才惊喜地问道:"是不是你救了我们啊?我还以为我就要死了呢!咦?我在这里,那怜惜呢?"
芾游正端着一碗药进来,听到云小优惊奇的问话,才道:"我在太子的马车里只发现了你。没有见到怜惜公主啊。"
进得屋来便看向岑晟月:"月王搜府时可有在府里发现怜惜公主?"
岑晟月冷眸沉沉,终于沉然道:"没有!"
说着,身子便腾然站起,头也不回地朝门外大步走去。
"月哥哥,你要去哪里!"云小优不解地莫名大叫,伸手想要把他拉住,可是那人早就像阵风一样快速地消失在门口。
芾游倒是一乐,端着药碗在岑晟月刚刚坐的凳子上坐下,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王妃不必担心。您不觉得月王越来越紧张怜惜公主了么?我看他呀,便是掀了整个别院,整个京城,也会把怜惜公主救回来的!"
"可是,你们把我都救回来了,都没有见到怜惜。他能把怜惜救回来吗?"云小优双眼闪动着,小脸上是一抹担忧。
"嗨!您瞎担什么心呢?如今太子都被抓起来了,就凭太子党余下的那几个没头苍蝇,有月王这样英明神武的统帅,再加上墨童那一群眼力耳力都超群的暗卫。想不救出来都难呢!"
芾游给了她一记嫌弃的眼神,笑得有几名邪肆。
云小优听着,眼中的笑意也跟着越来越浓郁。
八卦之人相见,更加八卦。
她笑望着月王离去的方向朝芾游道:"你说经过这一次,他俩不会就成了吧?"
芾游也是笑意深浓:"应该,应该!"
两人对望,接着便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通极其邪恶的大笑。
凌寒宫。
隆冬时季,寒风都不屑于在此处停留,绕了个道,让这里只有冰彻入骨的寒意。
上官清瑞看着那扇沉寂许久的黑漆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脸上多了一抹沉重感。
里面的女子,他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脑海中只记得她初来齐国时美妍卓绝的样貌,那如花的年龄,岂是今可比的?
"父皇,这里真的能住人啊!"云小优小手轻轻抚着肚子,站在门槛外睨着里面道。
跟在她身侧的芾游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
皇宫里这种地方,不只能住人,而且能住很多人。
甚至能让很多人住一辈子,至死方能出来。
上官清瑞有片刻的尴尬,神色稍稍不自然了一下。
芾游悄悄抚了抚头上的黑线,这皇帝脸皮怎么就不够厚啊。比起他那宝贝三儿子熔王来,可是差了一大截!
"草民请问皇上,茹妃娘娘的病有多久了?"未免云小优再说些不该说的话,他只得适时地多嘴地借题发挥。
上官清瑞的脸色果然恢复如常,想了想道:"朕也不是太清楚。总有个五六年了吧。"
"是这样啊。"芾游配合地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云小优不解地盯了他一下,歪着脑袋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这位天下第一神医一个把脉能把人得病的时间具体到天数,如今却低能地问出这样的问题。
莫非,他见了皇帝一紧张,就把自己的本事给忘了。
想到此处,便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看吧看吧,即便是天下第一神医也有蹩脚的时候。
心里暗暗朝天大笑了几声,回神才才发现上官清瑞早已和芾游将自己甩出了老远。
"王妃,奴才带着您走吧。"身边,一名微弓着身子的小太监笑眯眯朝她说道。
云小优朝两人消失的方向瞥了两眼,这才道:"你可知道去茹妃住处有什么近路,带我抄近路追上他们!"
小太监垂头思索了一下,为难地道:"回王妃,这个近路,真没有。"
"哼!那你还不带我快走!"云小优不满地一撇嘴,抱着肚子,甩子袖子就快速朝前而去。
到得一处破败不堪的偏殿里,主屋的门已然被打开了。
云小优睁大一双眸子提步跨进那间屋子。
屋里极是阴暗寒冷,就连门窗都是透风的。
此刻上清瑞正面色深沉地望着坐于一方破旧到连画面都不完整的铜镜妆台前的女子。
那女子背对房门而坐,只留下一抹垂头散发的背影。
独坐镜前,静默不语。
仿佛天地都静止了,世间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她那几乎垂下地上的长发看上去虽不光泽,却无半分的凌乱之感。
丝毫让人想象不到她是得了疯病的女子。
看她的身形,已是极端消瘦,发下若隐若现的腰肢细得简直一阵轻风就能吹断。
这样一袭弱不禁风的身子,被一层仅作里衣的半旧夹衣包裹,让整个身子更显单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