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着云小优越想越乐。
她虽然从未见过她那位婆婆,但听故事就知道她绝对是个美人,也是个痴情的女子,更是个心疼儿子的好母亲。
如此一来,倒真是在心中对她敬重有加。
"优儿,你很喜欢?"上官清瑞都看出了她的喜不自胜,微笑问道,还偷眼看了上官熔一眼。
云小优灿然笑着道:"对啊。能得到婆婆留给我的东西,我自然高兴。以后我一定好好爱护这副坠子。"
上官清瑞心里不自觉得惭愧了一下,微微一笑,表示十分满意。
"好啦!朕今天太累了,想睡会儿。你们都回去吧。"他微微眯了眯眼,有些力不从心地道。坐直了身子,袍袖朝榻边一挥,却挥掉了榻边檀木方几上的一只青玉药碗。
质地清亮的青玉碎片在地板上绽开一片碎花。
上官熔眼神微凛,直接抱起云小优便朝殿外飞奔而去。
太子几人直觉事情不妙,却还没有想到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谁知正坐榻上的上官清瑞却是猛然间眼光凛然望向太子,厉声道:"逆子,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太子生生被那冰冽透骨的眼光看得生生一阵瑟缩,但很快他就想到了自己和上官清瑞如今的处境,腰杆子也就直了起来。
他长眸微微一斜,透出一股子邪笑:"儿臣自然做了很多好事。对父皇更好。可以让父皇早日去西天见佛祖!"
歪着唇角说完这话,便是一阵仰天大笑。
"你说,朕的毒真的是你下的?"上官清瑞眼光更加凛然,直直望向他那笑得分外邪肆的儿子。
上官煜却是笑得更加诡异,斜眼望着上官清瑞道:"至于你那毒嘛,那可是我和母后商议好久才想出来的好计策。包管等您老归西以后,神不知,鬼不觉!"
"逆子!"上官清瑞重重拍着榻边矮几,愤然朝上官煜吼道。
上官煜却不以为意地勾唇而笑,鼻尖哼出的得意更是充斥着他的神经。就连贺香尘也跟着满意而笑,只是看着上官清瑞突然而生的力气,和极富底气的怒吼,她的心里隐隐有一丝的不安。
"来呀!把这个逆子给朕拿下!"上官清瑞终于冷然喊道。
直到此时,上官煜都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听上官清瑞的话,却还想嘲笑他。
只是随着那一声令下,榻底、帐上、屏风后、房梁上,疾速蹿现出十几名身披铠甲的暗卫。
他们手中执剑,眼神冷然,纷纷护在上官清瑞榻前,剑尖直指上官煜。
贺香尘和陆华浓皆被吓了一大跳。
贺香尘见此,快速地朝上官煜喊道:"太子殿下,快逃!"
边喊着,边拉着他的手就朝外逃去。
两人刚跑几步,身后的暗卫便是一个旋空翻,直接落到二人身前。
"来人啊!快救驾!"太子一见几名暗卫堵了他的路,颤着音朝殿外喊道。
如此喊着,便朝几名暗卫展开了攻势,他的武功虽不及上官熔万一,但也是有些底子的。
他且战且逃,很快便带着贺香尘逃出殿外。
而殿里面,陆华浓望着只带着贺香尘逃,却将她丢在一边不闻不问的太子,更是寒了心。
她一步步走到殿门口,看着那太子的身影,不知道看了多久。额上冷汗慢慢泌出,一只手下午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啊!"一声痛呼溢出口,她才猛然发现肚子已经疼得无法控制。
而且,好像已经见红了。
"快传太医!"见势不妙的上官清瑞一见她的反应就大呼起来,令几名宫女将她抬到殿里矮榻之上,安置好,只见她额冷汗涔涔,一张脸白得近乎纸一样。
无声地叹息,若不是太子母子生出这种心思,他一定会满心欢喜地等待自己第一个皇孙的出生。
可惜啊。
两名太医匆匆赶来,一见陆华浓便急急地为她把脉,把脉时,脸上都是极焦虑的神色。
"太医,她怎样?"上官清瑞冷然问道。
那名太医却是低了头,沉声道:"太子妃腹中胎儿虽然尚未足月,但如今已然见红,羊水也破了,怕是必须要催产了。否则,母子皆保不住了。"
上官清瑞沉然道:"那就依你所言。"
"是!"太医恭敬答道。
当下便去开方子,配药。
一碗催产药下去,陆华浓便被抬进了一处偏殿,接生的产婆和随侍的宫女来来回回在殿里进进出出。
痛极又压抑的大叫不时传出。虽然她此时疼痛难忍,恨不得死去。但是她却很清楚自己现下的处境。
皇上不知怎么的,所中的慢毒已然解了,不仅恢复神智,还做足了对付太子的准备。
否则,也不会在整个寿元殿中,都唤不出一个能出来救太子的人。
而且,皇上今天叫上官熔进宫,他必然便是另一个厉害的角色。
否则皇帝也不会如此倚重他。说不定,在他那懦弱无能的外表下,隐藏着比太子更要强大,更要令人畏惧的势力。
想到此,她更是悔不当初。若是当初没有跟太子在一起,她必然就是如今的熔王妃,或者就是日后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
以皇帝对上官熔的宠爱,她断不会落得如今母子皆是别人阶下囚的下场。
她发誓,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摆脱阶下囚的命运。更重要的是,要把上官熔从云小优手中抢回来。
日后,他若是皇,她就是后。
即便他做不成皇帝,她也要跟他在一起,即便是为了那无微不至的细腻呵护,上官熔也值得她跟从一生。
淋漓的大汗湿透了枕边的锦被,而枕头硬是被她一双玉手给掐破了。
从未有过的痛楚阵阵侵袭着她的全身,还有心。
她心里虽然很痛,但是此时,比起心里的痛,身上的痛却明显占了上风。
她意识模糊地想道,这样也好,身上痛,心里就不会那般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