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优无比悲催地垂下头去,实在不想再看那一张集白莲花和罂粟为一体的脸。
"夫人,为何不过来?"妖孽含笑出声,带着无尽的吸引力。
偏偏某女是对吸引力具有强大抗体的类型,所以,吸引力袭来,再吸也是白吸。
"夫人,喝交杯酒吧。"上官熔含笑起床,玉质托盘上的一双龙凤夜光杯,翩然而来。
当那一双大红的喜靴出现在云小优面前,她竟有片刻的愕然。
今晚,竟是她的大婚之夜。
仅管,是第二次...
但,上次,她毕竟是"上官怜惜",而今夜的新娘,是她,云小优。
昨日,在那座小茅屋里,她娘也曾替她梳头绞脸,也曾将一双陪嫁的玉镯新手戴在她腕间。
如此思绪万千时,一只龙凤夜光杯已然握在了她手里。
上官熔轻轻挑起她的下颌,那一双神游万里的小脸对上他一双含着万千宠溺的眼眸。
她回神,便瞧见他绝美的双眸望向自己,那一颗心,竟扑通扑通跳乱了节奏。
她大力摇头,挥去那种身不由己的陌生的感觉。
莫非,刚刚是她被他摄了心神?
如此想着,方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
被迫着与他一起喝下那杯酒,他微笑,放下酒杯。
伸手揭去她的面具。
失了伪装的云小优有片刻的不适,更是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休息吧。"某妖孽笑意愈盛,旁若无人地开始宽,衣解,带。
云小优别过头,不再看他。
穿着衣服,自顾自先爬到床上去,占领优势地位要紧。
榻边,大红的纱帐红得铺天盖地,小窗微开,引来夜风阵阵。
风吹帐摇,华丽旖旎,风情无边。
上官熔只着一件纯白中衣,将帐钩解下。
纱帐摇影中,半透明的帐中露出云小优依稀的剪影。
他勾唇,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欣慰欢喜。
仿佛,这一场景,他已经等了半生。
红帐中,云小优晶亮剔透的眸子早已转过十万八千圈。但无奈地是,竟没有想到一个能对付他的办法。
当上官熔掀开红帐之时,看到的便是那一张皱巴巴的苦瓜脸。
浅浅勾唇,笑声溢出嘴角。
苦大仇深的某女立时一个白眼飞来:"有那么好笑!笑死你活该!"
上官熔的笑意果然加深:"若是为夫死了,夫人岂不是要守寡?为夫舍不得。"
"哼!"云小优别过脸,连一个白眼都懒得翻了。
索性扯了被子和衣躺下,给某人一个穿着男装的背影。
上官熔也跟着在她身边躺下,紧紧贴着她,一只长长的手臂更是理所当然地搭在她身上。
"喂!我可是孕妇,你手不能压我!"某女断喝一声,代表着母亲的威严,极为义正言辞。
"好啊。为夫不怕压,夫人仅管压我好了。"上官熔修眉一挑,含着无限的无赖之意。
"好啊。"原想某女会大发雷霆,未料她会乐呵呵含笑说道。
接着,便将一只胳膊外加两条腿通通压到了他身上。
上官熔眉头微微一拧,她这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啊,甚至连内力都用上了。
喝了许多酒的二人便在这种压与被压的状态下熟睡去。
天刚蒙蒙亮时,上官熔缓缓睁眼,只觉得身子四周一阵寒意,肩背之上也是微微的疼痛。
摸了摸身侧,才知自己已在地上。
他自地上起身。
借着朦胧的微光,他掀开红帐一角望去,那小女子此刻仿佛睡得极是安稳,浅浅的呼吸声,均匀而有力,透着恬淡安适。
勾唇,眼中笑意闪过,她这踢人下榻的本事倒是不小,以后应当加强防犯了。
轻手轻脚地抱起自己那条锦被,放下帐帘,小心翼翼地走出红帐。
窗前的榻边,早备下了一方美人榻。
这方榻比寻常的要大了一些,便是他提前为自己备下的。
今晚种种,他早有预料,岂能不早做准备?
一夜安然。
云小优在一阵奇香中醒来,眼未睁,敏锐的鼻子已经开始了工作。
深吸口气,再吸一口,确定那香味是真的,而不是自己在做梦。
倏地睁开双眸,水灵灵的眸子快速循香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食物没看到,反而看到一张笑得比食物还美的一张人脸。
不用说,那人便是上官熔无疑。
见她醒来,上官熔将两边帐帘轻轻挽起,用挂钩勾住。
云小优斜眼看向他,他已换下原先斜襟广袖的喜袍,却仍是一身的红色。鄙视之,昨天成了一次亲,今天还要再来一次吗?
又看一眼,倒是顺眼了几分,把他当花看倒也不错。
只见他,三千墨发的一半用一枝雕琢精细的白玉簪挽起,高高束在头顶,另一半则随意地披散在肩。给他妖娆的玉脸平添了几分飘逸和慵懒的气息。
如红云流动的云锦长袍光泽闪耀,则让他更显俊逸和魅惑。
呃,云小优垂眸暗吞了下口水,莫不是散发香味的不是食物,而是他?
"夫人,快些洗漱了,用早膳吧。"正恍忽着,上官熔轻缓的声音入耳。
这时,丹萤和另外几名小丫头端着一应洗漱用具进屋来。
云小优一骨碌跳下床去,想着昨晚衣服没脱,也不用换衣服了。
但是,看了一眼身上仅着的纯白中衣,却一下傻了眼。
这时才看到,除了丹萤以外,另外几名小丫头都是低垂着眸子,脸上带着若无若无的笑意。
显然是把她与上官熔当成了洞房之后的样子。
云小优登时大窘,她不是趁上官熔睡着后把他踢下床榻去了吗?他不是后来睡了地上吗?
那她的外衣又是什么时候被他换下来的?
眼中,立时升起一股恼羞成怒的无名之火。
愤愤地由着丹萤给她洗濑了,换上干净的衣服,又简单梳了发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