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熔目色转冷,暗瞥了云小优一眼,事关她,他更要亲自去处理这件事,万不能让云相有任何的闪失。
"优儿,我带你去见怜惜可好?"他循循诱导。
"不好!"她双目望天,模样冷淡。
"也罢。那你就先回月王府,月王他一定不会为难于你。我也会加派人手保证你的安全。"他凝眸沉声道。
这件事她不参与也好。以她的性子,说不定一个激动,便会打草惊蛇,那就于事不利了。
"墨童,加派人手保护夫人,若有任何闪失,你们通通提头来见!"他转眸望向墨童,冷然地吩咐。
"是!"墨童垂首,现在云小优已成了名副其实的夫人,他们定然会比保护主子还上心。
"吩咐下去。一刻钟后出发!"他狠下心,沉脸道。
墨童得了令,便进了客栈。
上官熔轻轻执起云小优的手,转过身,与她面对着面。
"我不在,照顾好自己。处理完那件事情,我会亲自来接你。到时怜惜也会来,她与月王的婚约,让她自己处理。"
云小优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不屑道:"你好自私。怜惜根本就不想嫁月王,你还要她来这里。"
他无奈地微微一笑:"我是不想让怜惜嫁过来。可我更不想让你呆在这里,与月王有任何牵扯。因为,你已经是我上官熔的妻子,改变不了了。"
云小优冷冷撇唇:"我们一日没成亲,什么都做不得数。我又没答应要嫁你,你爱娶谁娶谁去。"
"我只爱娶你!"他勾唇而笑,有如清泉映月,明亮又带着温馨。
云小优片刻间失了神,这样的笑,好美。
"小傻瓜。待我们成了亲,让你看个够。"他为她轻轻拂好耳边的碎边,动作轻柔而细致。
云小优一把打开他的手,断然转眸:"谁要看你,自作多情!"
"主子!时辰到了,请上马车。"他们身旁,墨童亲自驾了一辆马车,停在上官熔身边。
上官熔看了看马车,一把将云小优拥在怀里,唇轻轻贴在他的耳边,闭目深深道:"优儿。照顾好自己。等我。"
短短几个字,却说得他心都要痛了。
说完,放了她,一个闪身,上了马车。
云小优乍然转身,只看到了他合上车帘的动作。车帘微动,已不见他的影子。
"驾!"墨童甩响了马鞭,小小的马车飞快地起步,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云小优的视线里。
呆立街上,她分不清自己什么心情,只觉得两行清泪顺着两颊滑下,初时滚烫,流到下颌就已变得冰凉。
可是,她为什么要哭呢?
他要走就由他走,干他云小优什么事。
至于昨晚之事,她也没想要他负责。毕竟,他也算救了他。
若不是他,她会落入何人之手,有怎样的下场也说不定。说到底,她还应该谢他呢。
抽了抽鼻子,胡乱地抹了把泪,便随着街道往前面走去。
不知不觉,已出了城门。
眼看太阳越升越高,岑晟月的步子仍然没有停下来。身上的衣物早被露水打湿,被太阳一照,又慢慢地蒸干,那种湿气涔涔的感觉,的确不好受。
昨夜已在城里城外寻了她一夜,一早他和他的近身侍卫又寻遍了全城的街道,仍没有她的任何音讯。
昨日重阳,他亥时三刻才回到府里。刚到府门,一名小丫环就跑上前来抱住了她的腿。
他冷脸沉沉地看着那名小丫头,待她抬了脸才看清是云小优身边的丹萤。
那一刻,他的心猛然一沉,极端不好的预感将他彻底淹没。
他急切地命令让她尽快讲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她偶然发现王妃被人下了魅,药,她慌忙跑去王妃房中寻找却没有人影,发动栖梧殿中的所有人在王府中翻了遍也没有发现王妃。
所以她才会跑到这里等着他。
他的脚步顿时虚,软了,那一刻,心里只有她的安危。
他立马命所有人在府中搜寻,依然无果。
最终带齐了贴身卫队,出了府寻找。
他抬起赤红的双目望了望太阳。
马上就近中午了。
他一人走在城外,漫无目的的四处观望。
不远处河水淙淙,他踉跄了一下,走到河边捧起一把水浇向自己的脸,只有这样,他才能更清醒一些。
河水冰凉,隐隐透骨,他的头脑顿时清明了不少。
又捧了一捧水饮下,他才继续往前走。
刚走了两步,眼前却赫然一亮。
只见河对岸,一株高大的垂柳旁,一名素色衣裙的女子正头埋膝间依树坐着。
他心头一震,百感交集,冰寒如深潭的眸子深深地颤动了几下,心中掠过一抹百味杂阵的狂喜。
只要她还好端端活着,就好。
他足尖轻轻点地,借力往河对岸一跃而去。
素衣如云的女子肩头微微颤动,显然是在哭泣。
他静静地走过去,静静地在她身边坐下。
心头一痛,轻轻地带过她的肩头,将她揽进了怀里。
女子身体微微僵滞,抬起泪水涟涟的俏脸望进他的眼里。
他唇角微微抽动一下,却没有说话,只轻轻抬手,为她抹去满面的泪水。
女子抽了抽鼻子,倔强地转头,有意无意地望向河对岸。
"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小不点,是我岑晟月的王妃。你懂吗?"他的声音虽仍是清冷如冰,却是三春里被阳光照着的冰。
她垂眸,眼无波,心也不动。
"那个害你的人,我定会让她把欠你的还回来。"他声音冰冽,像是刻意提醒自己不可以动摇。
她却在这时笑了,笑得虽浅虽弱,但真的笑了。
望着他,她淡淡笑道:"不必了。只要不让我再看见她就行了。"
他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王妃,终于找到你们了!"二人身后,是王府的管家,他身后跟着几名月王的近身侍卫。(未完待续)